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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心软 有种吻上去的冲动(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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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晗想起从前李松那些拙劣的借口——什么奏章批阅有疑,什么边境军报需议,甚至不惜装病也要召他入宫。如今倒好,为了个拢青,说走就走,连声招呼都不打。

他忽然觉得有些可笑。原来在李松心里,那个小沙弥的分量比他这个锦衣卫指挥使还要重。也是,毕竟拢青握着的可是能要了李松性命的把柄,而他谢晗……不过是个随时可以舍弃的旧人罢了。

“谢大人?”云焰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谢晗敛了神色,淡淡道:“替我谢过殿下美意。”他看了眼那座山庄的地契,突然觉得那精美的亭台楼阁像极了一座华丽的囚笼。李松这是要把他圈养起来,好安心去北戎杀人灭口呢。

云焰盯着他,忽然压低声音:“谢指挥使,殿下待您不薄。这山庄,您便是养十个男宠,殿下也不会过问。”他顿了顿,意有所指,“比如……牧飞?”

谢晗眼神骤冷。

云焰继续道:“可您为何偏要与方琪联络?殿下知道了,很不高兴。”

谢晗闻言险些笑出声来。那男人既然知道方琪将拢青带去了北戎,又怎会不知他与方琪早已和离?这般装模作样地吃醋,倒像是戏文里那些拈酸吃醋的闺阁妇人。

谢晗缓缓站起身,“云大人今日来,是代殿下兴师问罪?”

云焰摇头,语气忽然缓和:“殿下只是希望您安分些。”他指了指地契,“这山庄,是补偿,也是警告。”

谢晗盯着那卷地契,忽而一笑,笑意凉薄:“替我谢过殿下。”

云焰深深看他一眼,转身离去。

待云焰走后,谢晗静立良久,忽而一把抓起地契,狠狠掷向墙角。

“备马。”谢晗扬声,“传令北镇抚司,本官要离京查办白阳会一案。即日启程。”

既然李松要北上灭口,那他便要赶在李松之前,将那个能证明一切的小沙弥安全带回来。

……

北上的官道被烈日烤得发烫,谢晗的马车在滚滚热浪中艰难前行。

车内闷热难当,谢晗松开领口。

自京城出发已有七日,他日夜兼程,却始终追不上前方那支扬着玄色旌旗的仪仗——那个男人总是这样,像一阵捉摸不定的风,来时搅乱一池春水,走时连片云彩都不留下。

“大人,前头山路狭窄,怕是要慢些走了。”车夫隔着帘子禀报。

谢晗掀开车窗,远处群山如墨,唯有官道两侧的梧桐树上系着的红布条在风中狂舞,那是边关驿卒留下的标记。

谢晗的目光在那些红布条上逡巡,作为锦衣卫指挥使,他太熟悉这些边关暗记——最新系上的红布条边缘还保持着鲜亮的色泽,约莫三四日的光景,正是李松仪仗经过的时间。

“三四天……”他低声自语,眉头不自觉地蹙起。

以太子仪仗的正常行进速度,此刻最多该到雁门关,可看这标记的位置,李松分明是在日夜兼程地赶路。

能让这位向来从容的太子如此急迫的,除了那个能证明他真实身份的小沙弥拢青,还能有谁?

谢晗突然觉得胸口发闷。北戎王庭龙潭虎xue,李松却甘愿以身犯险,只为除掉一个证人。这份决绝让他既心惊又……莫名酸涩。

更令他不安的是西且弥的那桩旧事,李松为了他,在西且弥亲手斩杀了北戎大汗唯一的继承人罗拉王子。此事若被北戎知晓,他此去无异于自投罗网。

“荒唐......”谢晗攥紧手指,声音里带着几分自厌。

掌心的疼痛让他清醒了几分。他堂堂锦衣卫指挥使,什么时候变得这般优柔寡断了?为一个曾经将他当作棋子随意摆布的人牵肠挂肚,简直是......

谢晗忽然嗤笑出声,笑声在空荡的车厢里显得格外刺耳。

他松开手指,看着掌心里的指印,仿佛这样就能证明方才那一瞬间的动摇不过是错觉。

“为李松担心……不过是职责所在罢了。”他整理好衣领,茶水倒映出他眉眼冷峻,看不出半点破绽。

马车突然急停,惯性让他险些撞上车壁。外头传来车夫的惊呼:“对面来车了!这窄道如何错得开?”

谢晗皱眉掀帘,只见前方十丈处,两辆玄漆马车正堵在转弯的隘口,车辕上挂着的青铜宫灯在风中摇晃。

谢晗的心脏突然漏跳一拍。

“让路。”谢晗跳下马车,他按着腰间绣春刀向前走去,却在看清对面车驾纹饰时骤然僵住——这不是普通仪仗,而是李松的贴身车驾。

对面车帘微动,那个熟悉的身影,此刻正朝他走来,一袭月白夏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谢卿这是要去哪儿?”李松来到他面前,声音带着惯常的漫不经心,“栖梧山庄的冰酪不够消暑么?”

谢晗胸口发闷。他设想过千百种追上李松后的情形,却没想到会是在这样蝉鸣聒噪的午后。

更没想到,见到他的瞬间,那股无处发泄的怨气竟化作了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

“殿下不是去北戎探望赛罕大汗?”他故意咬重“探望”二字,“怎么才到雁门关就折返了?”

李松轻笑一声。

“若孤说是专程回来逮某个擅离职守的指挥使,谢卿信不信?”

热风拂过两人之间的空隙,谢晗看着李松被晒得微微发红的后颈,忽然注意到他衣领处有一道新鲜的擦伤——像是被什么利器划过的痕迹。

“殿下受伤了?”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这语气活像个......关心则乱的旧相识。

李松眸色一暗,突然抓住他手腕,带着他上了东宫的马车。他掌心滚烫:“你以为北戎是什么地方?赛罕大汗病重,各部势力都在等着咬下第一口肉,你单枪匹马闯进去,是嫌命太长?”

谢晗后背紧贴着冰冷的车壁,身前却是李松滚烫的胸膛。这距离太危险,近得他能数清对方睫毛投下的阴影。

“北戎算什么?”谢晗冷笑,故意擡膝顶在李松腿间,“殿下去得,我就去不得?”

李松呼吸一滞,却纹丝不动:“你如果非要去,”他忽然俯身,唇几乎贴上谢晗的耳垂,“就跟我一起去。”

温热的气息扫过耳廓,谢晗浑身绷紧,他猛地偏头避开这暧昧的接触:“所以殿下专程折返,就是为了接我?”指尖抵住李松胸口狠狠一推,“怎么?怕我抢在你前头找到拢青?”

“怕你死。”李松突然掐住他下巴,“罗拉王子死在边城,你以为北戎人会放过边城来的官员?”

谢晗瞳孔骤缩。他当然记得那天,李松的剑刺穿罗拉王子咽喉时,鲜血溅在他脸上还是温的。

“松开。”他寒声道,“我答应跟你同行,但别想限制我行动。”

李松低笑一声,非但没松手,反而就着这个姿势将他腰间的绣春刀抽走:“可以。但你的刀,归我保管。”

车厢里空气陡然凝滞。谢晗盯着近在咫尺的唇瓣,突然有种咬上去的冲动——不是亲吻,是撕咬,最好能尝到血的味道。

“随你。”他猛地别开脸,“反正我想杀人的时候,从来不用刀。”

李松闻言大笑,终于退开半步。阳光从车帘缝隙漏进来,照见他眼底翻涌的暗色:“那这一路,孤可要好好领教谢大人的身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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