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风流债2 我的本名,叫做‘萧辞’……(1/2)
第51章 风流债2 我的本名,叫做‘萧辞’……
午时三刻, 张晨终于幽幽转醒。
“太子殿下......”他艰难地睁开眼,干裂的嘴唇微微颤抖,“臣……”谢殿下救命之恩。
李松端坐在床榻旁, 修长的手指轻叩扶手,声音不疾不徐:“张晨,前日之事, 究竟是谁要取你性命?”
这语气分明是早已洞悉一切,此刻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
张晨剧烈咳嗽起来, 眼底闪过一丝阴鸷。谢晗啊谢晗,既然你不仁在先,就休怪我不义!
“回禀殿下,”他强撑起身子,声音虚弱却字字诛心,“是谢大人……他暗中翻查臣的记事档案, 窥探殿下行踪。臣不慎撞破, 他竟要杀人灭口!若非云医师妙手回春......”
话未说完, 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
殿内一时寂静,只听得铜壶滴漏的声响。张晨偷眼去瞧,只见李松神色莫测,辨不出喜怒。
“殿下!”张晨咬牙再添一把火,“谢大人如此目无法纪, 若不严惩,恐有损殿下威仪啊!”
“传谢晗。”
李松终于开口,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高彦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领命而去。
不过片刻,殿外传来稳健的脚步声。纱帘轻扬间,一道颀长身影踏入内室。
“臣参见太子殿下。”
谢晗一袭朱红蟒袍, 衬得肤白如雪。
“谢晗!是你……是你害我!”张晨突然像见了鬼般往床榻深处缩去,声音都变了调。
“张大人醒了?”谢晗轻笑,眼底却不见半分温度,“大难不死,可喜可贺。”
那笑容看得张晨浑身发冷,原本准备好的控诉竟噎在喉间。这个西且弥来的笑面阎罗,当真令人胆寒!
“指挥使大人,”李松指尖轻敲扶手,“张晨已醒,你可有话要说?”
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补充:“孤给你个机会。只要如实相告,既往不咎。”
众人闻言皆惊——殿下竟这般轻易就给谢晗台阶下?
谁知谢晗非但不领情,反而上前两步,在李松面前单膝跪地。他仰起那张昳丽的面容,眼尾微红,活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殿下明鉴,”他声音清越,“臣正要请殿下做主。张大人他……对臣图谋不轨。”
“什么?!”高彦厉声打断,“谢晗!张大人亲口指证你杀人未遂,你还敢信口雌黄?”
谢晗不慌不忙,从袖中取出一方锦帕:“那夜张大人邀臣饮酒,却在酒中下药。这帕上还留着迷药痕迹,殿下可命太医查验。”
他眼波流转,看向张晨时却冷如刀锋:“张大人说,既是西且弥来的爬床奴,跟谁不是跟?”
最后几个字咬得极重,殿内温度骤降。
“血口喷人!”张晨面如土色,“殿下,臣冤枉啊!谢晗分明是私自查阅记事档被臣发现,这才杀人灭口!”
“是么?”谢晗忽然轻笑,“那不如请董大人来说说,那夜究竟是谁把昏迷不醒的我往寝榻上拖?”
李松眸光一凛:“传董庭。”
董庭快步进殿,跪地禀报:“殿下,谢大人句句属实。那夜臣亲眼所见,张大人对谢大人行不轨之举,被拒后竟自伤栽赃!”
“董庭!你疯了吗?”一旁的高彦目眦欲裂,“昨日日明明是你指认谢晗带刀出府!”
“正因与张大人相交多年,臣才更该揭穿这等龌龊勾当!”董庭义正言辞,“谢大人顾全大局隐忍不发,臣实在看不下去了!”
张晨气得浑身发抖,竟挣扎着要下床:“董庭!谢晗许了你什么好处?莫非他也答应陪你——”
“放肆!”
李松突然拍案而起,茶盏应声而碎。他居高临下睨着张晨,眼神锐利得能剜下一块肉来:“孤只问一次,你可曾对谢晗起过歹念?”
这一问如雷霆万钧。
张晨额头沁出冷汗,喉结滚动数下,终是颓然瘫软——谢晗生得那般模样,他岂能没有非分之想?
“杖杀。”
两个字轻飘飘落下,却重若千钧。
云焰立即带人将张晨拖出殿外。不多时,沉闷的杖击声与凄厉惨叫交织传来,听得人毛骨悚然。
“殿下圣明。”谢晗垂首行礼,唇边笑意未达眼底。
待众人退下,李松忽然捏住谢晗下巴,迫使他擡头。两人呼吸近在咫尺,一个眸色深沉如墨,一个眼波潋滟似水。
“想他死,孤便如你所愿。”李松拇指摩挲着谢晗唇角,声音低哑,“以后,有话直说?”
谢晗睫羽轻颤,在脸上投下浅浅阴影。他分明设局除掉了张晨,此刻却有种被反将一军的错觉。这盘棋,到底谁才是执子之人?
夜色如墨,京城最隐秘的南巷里灯火幽微。
谢晗独自一人踏入这条街,锦衣卫的官服早已换下,取而代之的是一袭素色长衫,腰间配着一柄短剑。他眉目清冷,步履沉稳,却掩不住眼底那一丝微妙的迟疑。
牧飞。
这个名字在舌尖滚过,竟有些陌生,却又莫名牵扯着记忆深处某根隐秘的弦。
三年前,他还是成璧。
三年前,他为牧飞,当众甩了李松一巴掌。
谢晗微微蹙眉,指节无意识地摩挲着剑柄。
他不信。他自幼受礼教约束,行事向来克制,怎会为了一个男妓做出如此荒唐之事?可张晨临死前的话,却像毒蛇般缠绕在他心头——
“谢大人,您当年为了牧飞,可是连太子殿下的脸都敢打啊……”
巷子里丝竹靡靡,脂粉香气浮在夜风里,甜腻得令人不适。
谢晗擡眸,目光扫过那些倚栏而立的男子,他们或妖娆,或清冷,眼波流转间尽是风尘气。
“这位公子,可是头一回来?”有人轻笑着靠近,指尖几乎要抚上他的衣袖。
谢晗侧身避开,嗓音冷淡:“我找牧飞。”
那人一怔,随即意味深长地笑了:“牧公子啊……”他擡手遥遥一指,“最里头那间阁楼,挂着青纱灯笼的便是。”
谢晗颔首,径直朝深处走去。
夜风拂过,灯笼微晃,青纱帘后似有人影绰绰。他站在阶前,一时竟有些踌躇。
若传言为真……若他当真曾为这人失态至此……
那他究竟,忘了多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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