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美人计 上了床就不准提别的男人(1/2)
第40章 美人计 上了床就不准提别的男人
房内的长川已经泣不成声, 他对松月的感情非常复杂,既爱,又恨, 求而不得,却又始终放不下。
“你明明说过……要带我回夏国……为什么要欺骗我?”长川字字泣血,目光一错不错地盯着李屿淮, 固执地想要寻求一个答案。
“嘘——听啊,黑甲军在撞门了。你说等他们闯进来, 看见我被锁住,会先砍断你哪根手指?”
长川颤抖的指尖几乎要触到李屿淮衣袖,却被对方躲开。
“你说要给我看长宁城的星海。”长川突然发狠,咬住李屿淮的虎口,直到血腥味在齿间漫开,“你说夏国的雪会覆在红梅上......松月, 松月啊!”最后半句突然化作呜咽, 他额头抵着李屿淮避无可避的膝盖, 像是急于臣服在他脚下。
“我不是松月,我比他可怕一百倍。”李屿淮冷冷道。
他像是一个旁观者,冷漠欣赏着长川痛苦、委屈。
“快解开链子。”长川绝望地发现李屿淮在笑,那笑容像曼陀罗花在暗夜绽放。
分不清是惧怕还是爱情,长川最终还是颤巍巍地解开了他的锁链。
藏在暗处的谢晗正想冲出去阻止, 下一刻,陈源的声音突然出现:“妈的,这一群黑甲军真是难缠, 老子废了好大劲儿,终于将他们暂时打发走了。”
“班主,那里面那位怎么办?如今黑甲军查得严, 我们万万不能带着他出城啊。”打手向陈源提议:“不如我们将他交给三皇子处置……”
“滚!狗屁三皇子!全都是在利用老子!”陈源被李屿淮挑拨之后,对三皇子只剩下怒气了。
打手又道:“黑甲军的火把已经烧到三条街外了,我们赶紧逃吧。”
他一只脚已经踏进了里屋,骂骂咧咧道:“逃?逃犊子?老子在刀口舔血的时候,黑甲军还窝在娘胎里......
话音戛然而止。
暗门大开,只有一张空空荡荡、扔着铁链的木椅,李屿淮的身影早就不翼而飞了!
陈源立时慌了,想要喊人,一只大手却突然钻出黑暗深处,从背后紧紧地捂住了他的鼻子和嘴……
“唔!”陈源惊恐地睁开眼,用力挣扎,却□□脆利落地脚踢在地面。
李屿淮居高临下地看着满地乱爬的陈源,冷冷道:“陈班主,今日我让你死个明白。”
“……你……你……”陈源的声带受了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能流着涎水支支吾吾。
“我确实不是什么皇子,更不是太子,名字也不是李松。我曾经在弥勒国的散乐团训过马。”
陈源瞪大了眼睛。
“班主可听说过散乐团的驯马鞭?”李屿淮俯身时垂落的发丝扫过陈源扭曲的面孔,“牛皮浸透烈酒,专抽不听话的畜生。我学了七年鞭子,才学会怎么让畜生......”
“求饶。”说着,李屿淮靴底突然重重碾上陈源。
濒死的男人发出非人哀嚎,却见李屿淮突然扯开衣襟,月光下他胸口有一道若隐若现的伤痕。
“看清楚,这才叫刀口舔血,”他陇上衣领,笑容瘆人,“下辈子当畜生,记得找对主子。”
片刻之后,长川自屏风之后酿跄走出,死死攥住李屿淮的袍角,浸着水光的眼尾在明灭烛火里泛出红痕:“松月你要离开弥勒国了吗?能不能带我一起走?”
“你认错人了!”李屿淮厌恶地道。
“松月当真这般狠心?你要把我扔给黑甲军?我愿替你挡刀剑、试汤药......”
李屿淮突然将他推在屏风上,手掌不重不轻地拍了一下他的脸颊:“小雀儿该庆幸,方才你解锁链时若是再犹豫半分——我定会将你碎尸万段。”
“松月……”
李屿淮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又打了他一巴掌,“再让我听见这称呼,就剜了你的舌头。”
话音未落,他已将长川扔在地上,“滚吧,再敢出现在我面前,就不是扔给黑甲军这么简单了。”
闻言,长川难过又害怕,满含不舍地离开了。
他最后望了眼阴影里的男人,月光将那道凌厉侧影拓在墙面上,如同随时会扑噬而来的猛兽。
谢晗走出角落,这一刻,他终于后知后觉意识到李屿淮来弥勒国的真实目的。
“你来弥勒国,并非带我寻箫辞的踪迹,而是特意杀陈源?这样,你就能高枕无忧地继续做你的假太子了。”
李屿淮的轻笑一声,“谢大人总爱把话说透。”
李屿淮并不意外谢晗的出现,一切都在他的算计之中。
他的步伐碾过满地月华,望进谢晗那双满是寒星的眼。“你既知我杀陈源是为永绝后患……”那人又靠近一步,唇瓣擦过谢晗耳垂,气息却比冰雪更凉,“可敢随我踏着这具尸骨,去龙椅上听万民山呼万岁?”
月光突然暗下来。谢晗这才惊觉两人已退至廊柱之间,李屿淮想要伸手抚摸着他的脸颊,被谢晗抓住手腕阻止。
“你让我跟你回夏国?”他几乎要把齿关咬碎,“你就不怕我把你是冒牌货的事告诉天下人?”
李屿淮忽然低笑出声,指尖抚上谢晗唇线:“你舍不得。”他指尖是温的,呼吸却是冷的,“毕竟你还想见萧辞。”
谢晗尚未回答,一群黑甲军已经破门而入,迅速将李屿淮保护起来。
“殿下。”黑甲军首领下跪道:“微臣救驾来迟,还望殿下恕罪。”
李屿淮并没有急着召唤医师查看全身的伤,而是问,“三皇子那些暗探,处理得怎么样了?”
“末将已封锁三州二十一郡,定教三皇子府的鹰犬有来无回。”
谢晗斜眼看着李屿淮,他刚才分明承认自己驯马的奴隶,此刻却任由乌泱泱的军士小心翼翼地跪在他脚下,喉间漫出震慑人心的轻笑。
“谢大人是在数我身上几道疤?”李屿淮发现了谢晗探究的目光,转过头来,“比不得你前夜咬我的狠劲。”
谢晗哼了一声,收回视线,不管李屿淮是谁,反正也只有李屿淮能解开他失去记忆的真相。
“李校事未免太小看我了。”谢晗回答他刚才的问题:“区区夏国算什么?天涯海角,刀山火海,我都奉陪到底。”
半个月之后,谢晗与李屿淮顺利回到了夏京。
谢晗只在传说中听过夏京的繁华,乍然入城,只见熙来攘往、长街楼阁,远远望去不见其尽头,真可谓富贵迷人眼,确实远远胜过边塞风情。
“殿下,可要先回东宫休息?”高彦提议道。
闻言,谢晗看了一眼李屿淮,他并不知道李屿淮用了什么办法混成夏国假太子,但他见过夏国回复西且弥的公函,如今夏朝太子正坐镇朝堂,李屿淮一进宫岂不是穿帮了?
谢晗正担心,却听男人神色如常道:“回宫。”
一行人自玄武门进宫,守卫军恭敬相迎,礼部侍郎吴远专程迎接,官道上的宫侍见了李屿淮无一不跪拜,仿佛没有一个人怀疑他的身份,已经认定了他是夏国太子。
谢晗心中的疑云越来越重,正当他忍不住想要开口询问李屿淮时,队伍突然停了下来,东宫到了。
“殿下。”内务府管事陈公公牵住李屿淮的马,态度恭敬道:“您总算回来了。陛下和娘娘对您甚是挂念,日日询问您最近的情况。您可要先去养心殿报安?”
“不必。”
李屿淮利落地翻身下马,身姿矫健而潇洒。
金色华盖巨大的阴影,缓缓掠过他微垂的眉眼。他随意地扯开玄色披风的系带,动作间透着几分慵懒与不羁,可那自骨子里浸透的矜贵傲气,却毫无保留地从眉梢眼角肆意流泻而出。
“替孤向父皇、母后问安。”这话说得轻描淡写,倒像是寻常人家嘱咐小厮捎口信般随意。
陈公公笼在袍袖里的手指悄然一紧,面上却瞬间堆起了十二分殷勤的笑纹:“瞧老奴这榆木脑袋!”他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谦卑,“殿下千里跋涉,一路风尘满身,当真是辛苦了。合该先回暖阁,好好地沐浴更衣才是。”话落,他忙不叠地挥了挥手,示意宫人。不多时,宫人便小心翼翼地呈上了兰香玉露,供众人饮用。
谢晗凝望着身侧的李屿淮,心中微微一震。
这位太子殿下,于西域历经了半载的磨砺。
如今,他竟连东宫一直以来苦心经营的贤名也不再刻意周全。往昔那些韬光养晦的手段,似乎被他尽数抛却。
此刻,他的做派坦荡无忌,与传闻中谨言慎行的储君形象大相径庭。但这模样,反倒更有了几分真正手握权柄者的风范。毕竟,在这宫廷之中,唯有深受帝王宠爱、深谙圣心的天之骄子,才有胆量在这九重宫阙之内,如此恣意地行事。
高彦向吴远吩咐了黑甲军犒劳之事后,吴远告退了。
谢晗瞧着吴远躬身退去的背影,忽而擡高声量道:“臣同吴大人一道罢,这九曲宫廊绕得人眼晕,还望借个方便。”说着疾走两步与吴远并肩。
这吴远三十来岁年龄,刚才迎接李屿淮时不卑不亢、从容自信,让人敬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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