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5 章 争宠(2/2)
疏离而又陌生。
宁鹤拿起玉箫,问宋南裕,“怎么不见你吹这个了?”
宋南裕依旧不作声。
宁鹤一直压抑于心的怒火终于爆发,他跨步上前,举起那玉箫道,“孤今日想听奏箫,宋南裕,过来给孤吹奏。就吹你常吹的那首追忆思!”
宋南裕闻言,才缓缓回眸,没有伸手去接,目光落在那玉箫上,神色寂寥,“摔坏了。”
他哽了哽,“音律不齐,吹不好了。”
玉箫,是被宁鹤摔的。
也是自那时开始,他与宁鹤走向了决裂。
那玉箫箫身的裂痕,恰如他们的感情,再难愈合如初。
追忆,追忆,如今还能追忆个什么东西呢,灯落两心离,思君再不见。
所以宋南裕执拗摇头,“不吹了。”
宋南裕已经做好宁鹤又要发怒的准备了。往常这样违抗宁鹤,宁鹤一定是会发怒的,可是居然没有,宁鹤久久地沉默了会儿,搁下玉箫,“我回头再去给你寻一支好的。”
宋南裕捏了捏拳,倏而下颌一痛,宁鹤攥住他的下颌,不大温柔地亲吻了吻。
宋南裕身子一僵,可旋即,又顺从地回应起宁鹤。
这大半年里,他早已习惯承受宁鹤突如其来的欲-望,反抗又有什么用呢?徒添了耻辱而已,惹毛了宁鹤还会被喂下那些奇奇怪怪的药,作出种种丑态,倒不如学着顺从宁鹤。
可这毕竟违背了宋南裕的本心。
身体的习惯与心里的抗拒,几乎每时每刻都在撕扯,像是要把他整个人分成两半才好。
宋南裕阖上的眼皮微滚了滚,感觉宁鹤正在他,便主动往宁鹤身上贴去。
“陛…陛下!德妃娘娘求见陛下!”
倏而,留霜的声音自殿外传来,伴随着一阵脚步声和女人的说话声,宋南裕的神情几乎是立时慌乱不已。
宁鹤知他怕被看到,温言安慰他,“我去去就回,放心,我下过令,没有我的允许,他们不能随意踏足南裕殿。”
宁鹤想了想,拾起落在地上的外袍,虽外袍的表面沾了好些尘土泥污,但那身料子摸起来却甚是轻滑舒服。
好像…是宁鹤曾经送给宋南裕的布料。
那年,他亲手挑了这布料,可现下,水青色的面料已经染得不成样子,云鹤纹也模糊不清,因着宁鹤不愿给宋南裕衣物穿,这外袍便成了他半年来唯一遮身的衣服,宁鹤好几次把这脏兮兮的袍子给扔到地上,可都被宋南裕执着地给捡了回去,
宋南裕骨子里的倔强,或许,从未变过。
宁鹤将外袍披到呆坐在窗前的人儿身上,“罢了,你想穿就穿吧,回头我再让宫里做两件给你,把这件换去洗一洗。”
说罢,宁鹤就头也不回地出了南裕殿。
殿外,果然已立了一干人,站在人群最中央的,便是王钟儿。
王钟儿今日显是刻意打扮过一番,粉面含-春,就连指甲上都涂了鲜红的蔻丹,她一瞧宁鹤出来了,便柔柔弱弱地上前行了个礼,擡眸道,“陛下,臣妾今日身体不大舒适,想见见陛下,所以才贸然来了这里,希望陛下不要见怪。”
“哪里不适啊?”宁鹤面无表情,他哪里不知道,王钟儿这是跑来争宠了,帝君日日流连南裕殿,独宠帝师宋南裕一人,在宫中早已不是什么秘密。
之前,各地也曾派人遴选秀女,打算送进皇宫,宁鹤总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后来,他下了一道奇怪的旨意,若是秀女中有想入宫的女子,便送进皇宫,若不想入宫,便统统赏些银两,打发回原籍。
因而,陆陆续续地,后宫中也已经有了数十人,但宁鹤从未碰过她们,宁鹤只专拿宋南裕一人泻-火。
他只是在报复。
报复这些女子。既然她们想攀附皇权,想入这深宫金笼,他便满足她们,让这些妄图谋得帝心的女子一辈子荣华富贵,再孤独地老死后宫。
这其中,自然也包括了德妃。
宁鹤没有碰过她。但因为德妃曾在水下救过他一命,捉拿宁玦又有功劳,所以宁鹤对她的耐心,比寻常女子要多一些。
宁鹤语气稍缓,“可找御医看过了?”
“看过了。”王钟儿小心地依偎到宁鹤身旁,拉住他的手抚向自己的胸口,“臣妾这里…疼……御医说…臣妾这是思念成疾,犯了心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