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5 章 争宠(1/2)
第 75 章 争宠
“不合口味?”笔蒾楼
宁鹤搁下筷子,瞥了眼宋南裕,面色已不大好看。
“没有。”宋南裕被男人的视线盯得浑不自在,一直紧垂了首,如坐针毡。
宁鹤轻笑了笑,“害羞什么?你身上哪一处我不曾看过。”
宋南裕听了宁鹤的荤话,愈加羞愤欲死,他重重地咳了几声,握住筷子的手颤得厉害。
宁鹤收敛起笑容。
宋南裕性子高傲,虽在宁鹤看来,这都是他刻意装出来的,但其实宋南裕早就不堪其辱,这半年里,他被宁鹤气到咳血也不止一回两回,每一次,宁鹤只能急慌慌地宣御医薛峥来殿诊治,明明薛峥苦口婆心地劝过宁鹤,要对宋南裕好一些,以宋南裕孱弱的身子是经不住这般折腾的,可宁鹤却总也忍不住那顽劣的脾气。
这些年,宋南裕对着宁鹤,总像是戴上了一层厚厚的面具,他变得不敢再对宁鹤有任何情绪,喜也好,悲也罢,他全自己一个人吞进了肚里,哪怕是后来宁鹤告诉了他卫暄的死讯,他也依旧无动于衷。
仿佛这世间,他已经没有再去关心的人和事物了。
哦不对,还有那些个宋家的人。
宁鹤越想越觉得吃味,每每便会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下了狠手地去欺负宋南裕,可到后面,看到宋南裕人事不知地躺在榻上,宁鹤又会隐隐生出懊悔。
“裕儿。”年轻的帝王压下脾气,按住他的手,“不想吃就不吃了。今日殿试结束得早,孤特意来陪你。”
宁鹤说着话,边将人拉到怀里,轻触着那滑腻如玉石般的身子,一个又一个的吻落在他脸颊,脖颈。
宋南裕脚踝处的金链尽头悬了一个小巧别致的铃铛,正随着动作,发出清脆的响音,每每这时,宁鹤才会实实在在地觉得,宋南裕从头到脚都是属于他的。
“喜欢吗?喜欢我这样陪你吗?裕儿。”
男人的热气喷洒在耳边,宋南裕别过脸,眼睫不住抖动。
细长的指节轻抓住宁鹤穿戴整齐的衣袍,和自己形成鲜明的对比,宋南裕倏而觉得可笑。
这样的陪伴,岂能不可笑。
宋南裕也确实笑了出来,只这笑容太过苦涩,像是硬扯开嘴角,在自己的面具上生生撕开了一道缝。
宁鹤止住动作,顿了顿,对宋南裕道,“我昨个儿下旨,恢复了你帝师的称号,给你保全了面子。你以后还是我的先生,只要…只要你乖乖听我的话,侍奉好我,别再惹我生气,我还是会好好待你,怜你,好吗,先生?”
“呵…保全不保全,又有何分别?”
宋南裕似乎是听不得这句“久违”的先生,这朝堂之上,皇宫内外,还有谁人不知道宁鹤和宋南裕之间的关系?那年南巡之后,宁鹤抓住他通敌宁玦的的罪名,煽动那些本就对宋南裕心生不满的群臣齐齐上书弹劾他,昔日受过他恩惠的同僚瞧得风头不对,也一个个落井下石,倒打一耙。
从受人尊敬的大雍帝师,一夕之间沦为以身侍君的罪臣,成为旁人耻笑的对象,再无立锥之地,这一切,都是宁鹤一手谋划的。
现在又做这出戏,宁
鹤究竟是想逼他到什么地步呢。
宁鹤倒是没料到自己刻意的示好,宋南裕却根本不领情,于是悻悻松开了怀抱,“不识好歹的东西!孤今天心情好,懒得跟你计较。”
寝殿的地龙烧得甚暖,宁鹤解开外袍,刚一擡眼的功夫,就见宋南裕又去到了窗边的软椅上,坐下来,寡淡地望向窗外。
宁鹤皱眉,也走到窗边,摸了摸宋南裕的脑袋,“看什么呢?这么出神?”
宋南裕不答。
宁鹤讨了个没趣,索性也不管宋南裕了,自顾地在寝殿慢踱起步。
南裕殿如今说是宫廷里最华贵的宫殿也不为过,金碧辉煌,熏香浓郁,殿内甚至还砌了一小方沐浴用的温泉,热水是派人从殿外通过空心竹木削成的管子每日源源不断地灌进池子里的,当真是奢华无比。
宁鹤大半时间也都会留此安歇,不过唯一的不足便是南裕殿除了一个伺候宋南裕的留霜外,再无寻常当值的宫人,每逢打扫整理,宁鹤都会用一块巨大的软毯将宋南裕包裹起来抱去榻上,再放下纱幔,将人严严实实地藏好。
宋南裕是他的人。宁鹤不要多的人看他。这里的每一处,都留下过他们口口的痕迹。
宁鹤思及此,只觉心情稍好,这时,他看到一支玉箫正静静地躺在雕花桌案上。
宁鹤原本是不打算在寝殿内放置桌案的,这殿内的每一样物是,包括椅子,都是软的,宋南裕也是软的,常会化成一潭春水,再也不能和从前一样与自己针锋相对了。
可不知为何,每每午夜梦回时,宁鹤总会想到过去的先生。
那个冷硬骄傲,却又总会在不经意间对他流露出柔软温情的先生。
后来,宁鹤又让人搬来了宋南裕府中的书案和他的那些书画,让宋南裕能有所消遣,可是没有,宋南裕以前是最喜看书奏箫的,但现在,却不再碰,偶得闲暇时,他只是去窗边发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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