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0 章 金笼(1/2)
第 70 章 金笼
夜凉如水,半轮明月隐于云后,投下晦暗的瞳瞳黑影。
寝殿内却长灯通明,偶尔传来几声女子尖利的娇笑声,刺得人耳膜嗡嗡作响。
殿外的人垂首跪立,黯淡的眸光同眼前的月色不断交织,越发模糊。偶有来往的宫人经过,也皆是行色匆匆,如避瘟神似的躲着那个跪在阶前的单薄身影。
宁鹤的那一掌,太痛了。之后,也不知是否是宁鹤的授意,宋南裕竟被几个奴才按压住身子,腿弯处甚至被什么人给踹了几脚,迫他只能跪倒在地。
宁鹤许是故意的,让他跪在殿前,宋南裕即便再不情愿,侧耳就依旧能听得房内宁鹤与钟儿传来的绵绵情话,他双臂撑于身侧,头越发的低了,恨不能蜷成小小一团,彻底消失才好。
“孤没死,你是不是很失望?”
少年凉薄的声音恍若自天际飘来,每多问一次。就像在心上又划开了一刀,宋南裕茫然无措地直视地面,嗓音发涩,“我怎么会想要你死。我曾经…曾经舍了命的救你,护你…我怎么会舍得你死啊……宁鹤。”
哀戚的嗟叹飘散于风,宋南裕的唇瓣抖如碎雪,他艰难地仰头,果然,寝殿内的烛火已经熄了,两扇薄薄的木门一直闭合,从未开启。
只是他的幻想。
宁鹤与她,大概安歇了罢。
倏而觉得还好。
他的一颗心,已经被人作践到碎裂不堪,唯有将那点稀薄的爱意湮没于口,彻底封存,才能残留住最后的一点儿尊严。
“陛下,您方才还好好的,为何又要拒绝臣妾呀?”
钟儿见宁鹤欲走,便强扯住宁鹤的袖口,不依不饶地道,“您都说了,我会是您的第一个妃子,那…我们早日行夫妻之事本也是常理啊,这春宵苦短的,您就陪陪臣妾嘛。”
钟儿身着了件薄如蝉翼的纱衣,一边说着,一边状若清纯得贴到了宁鹤的脊背上,如玉纤手不轻不重地揽住,“难道您就不想……”
“松开。”
宁鹤面容冰冷,方才那一瞬故意做给宋南裕看的柔情已荡然无存,他甩开钟儿的手,回头看她,一双幽沉的眼里不见一丁点儿情意。
“知道孤为何要带你回宫吗?”
“臣…臣妾不知。”钟儿惊了惊,缩回了手,放低声音软语道。
“孤知道你想进宫,孤是看在你救过孤的份上,才满足了你的这个心愿。”宁鹤语调平静,
仿佛是在说着一件跟他毫不相干的事,“更重要的是,你够听话。所以,孤希望你以后也能继续听话。少想着要拿捏孤,也少…打歪脑筋动孤的人。孤想怎么待他,是孤的事,孤可以打他,罚他,骂他,但你,不行。”
宁鹤话里的意思,再直白不过。
钟儿立时跪伏于地,声音直颤,“陛下,臣妾做错了…请陛下恕罪,臣妾以后不敢了!”
宁鹤沉默地看了眼跪在地上的温顺女子,拂袖就走。
钟儿却擡头紧盯住他的背影,眼神渐次恶毒。
每至夜深,宋南裕的咳疾就总会发作。
他喘得厉害,膝盖处又总不停地传来阵阵酸疼,待终于平复下来,只看到不远处停了一双黑色的皂靴。
宁鹤缓缓行至他跟前,驻足不语。
“阿鹤。”
宋南裕还以为自己同方才一样,产生了幻觉,他竟抖索着手,向前使劲伸了伸手,试图抓住男人的裤脚,不解地低低呓语,我们…我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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