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3 章 反抗(1/2)
第 63 章 反抗
回行宫时,已近了黄昏。
这天不知何时竟变了,春雨连绵的,雨滴顺着屋檐淅沥而落,在眼前笼成一团团的薄雾。
宁鹤脚步很快,众人簇拥着宁鹤,也小跑起来,急慌慌地想为他撑伞,宁鹤蓦地夺过奴才手中的雨伞,厉声呵斥,“废物东西!连个人都看不好!”
小福子唯唯诺诺地凑近宁鹤道,“宋…宋大人苏醒过后,就自己个儿跑到雨中,淋了约摸有半个时辰了,谁劝也不听,给他撑伞,他也不要,好像是铁了心地要把自己淋死才好。”
宁鹤一个眼刀杀过去,小福子吓得赶紧掴了自己一个耳光,“奴才说错话了,奴才自己掌嘴,陛下恕罪,陛下恕罪!”
“孤说过,他不听话,就把他给绑回去!总也学不会的蠢货!都给孤退下!”
宁鹤面目森寒,待走得近了,果然瞧见殿外的雨雾中正孤零零地立着一人,那人低垂了脑袋,怀中还抱着一支玉箫。
这玉箫早在宋南裕第一次承-欢之后,便被宁鹤“大发慈悲”地还给了他,还美名其曰,是他用身体换回来的。
现下,宋南裕就那般呆立雨中,任凭大雨冲刷着他那本就羸弱的身子,他紧揪衣襟,一直在咳,直到听得动静,才稍稍擡头,眼神空洞地望向了宁鹤这边。
“你在做什么?”
宁鹤撑伞驻足在檐下,怒喝道,“宋南裕,少在这里用什么苦肉计来拿捏孤!你别以为你把自己淋坏了孤就会心疼你!”
“你怎会疼呢?你心里没有我,是不会疼的。疼的那个人,自始至终,只有我。”
宋南裕一动不动,哆嗦着唇瓣轻声呓语。
宁鹤听不清他再说什么,又见宋南裕不肯回来,终于彻底失去耐性,也扔了伞冲到雨中,宋南裕面如死灰,踉跄地朝雨中又退了几步,良久才痴痴擡首,泫然无力地开口,“我不想了……”
他嘶哑着嗓音,重复道,“我不想再陪着…陪着你和…和她了。”
宁鹤跨步上前,把人拖拽到怀中,紧紧拥住,暴怒的面容竟然一瞬间柔和了些许,放缓了声音问他,“为什么不想?”
久久没有得到回应,宁鹤便索性复上了他的唇,与他在雨中相拥深吻。
“你喜欢我对不对?先生,你对我动情了,你爱上了自己的学生。”
宋南裕脸白如纸,长睫软垂,沾染了湿意,分不清究竟是雨水还是泪水。鬓发也一缕缕地粘在额上,浑身湿泞不堪,被男人握住的腕骨还在轻微抖动,明明整个人脆弱得好像一碰就要碎掉了,可他却还是倔强地没有吭声。
那双清亮如雪的眸子,在听到宁鹤的话后,却倏而充盈了几分恨意,“一个用…用亲人的身家性命,强迫我的人……我不……”
宁鹤突地用手指按住他的唇,不让他再继续说下去,表情又恢复了一贯的冷酷,“不必再说了。反正你一个奴子的喜欢,也不值钱。既然你知道宋家人的性命都捏在孤的手里,还想他们活命的话,就乖乖地跟孤回去。你别以为把自己弄病了孤就会放过你。”
宁鹤将他半抱半拉地拽回了寝殿,低语道,“你以前同宁玦卿卿我我陷害孤时,又考虑过孤的感受吗?你现在所尝的痛苦,都是孤当日亲身体会过的,孤只是还给了你而已,这都是你该受着的,宋南裕…你没有资格拒绝,你根本没有资格拒绝!”
宋南裕本就病弱的身子哪里经得住这样的折腾,自那天回去之后,就彻底病倒,高烧不退。
令他得偿所愿的是,宁鹤再同钟儿出游时没有再让他继续跟
着了。
但每夜,宁鹤仍然会来抱-他。
宋南裕发烧昏厥,大半时间都蜷在被中睡着,浑浑噩噩间,是被那-处传来的剧痛给痛醒的。
宋南裕不明白,为何宁鹤有了王钟儿,却还是只拿他一人发-泄。他心中气苦,便狠狠一口咬住宁鹤的肩头,直到嘴里尝到了铁锈味也不松口,宁鹤则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就那样由着他咬……
末了,宁鹤冷冷起身,端过案头上的药,递给宋南裕,“喝。”
是避子药,还有治疗风寒的药,整整两大碗,腥苦难闻,宋南裕无力擡手去接,宁鹤便同往常一样,攥住他的下巴,让他就着自己的手,将两碗药喝得干干净净。
“宋南裕。”
宁鹤搁下碗,用力揽住宋南裕,对他道,“你糟践你自己,孤不管,但若要因为你误了回京之后的封妃大典,孤绝对饶不了你,不只是你,孤还要让宋家老小一起死。”
宋南裕意识尚有些朦胧,他别过脸,避开宁鹤,眼神闪了闪,轻声问道,“你当真要娶她?娶一个…来路不明的风尘女子?”
“对啊,孤才不管她是什么身份,孤喜欢她,就要娶她。”宁鹤表情不变。
这两个字如一记重拳砸在了宋南裕的心底。
喜欢…喜欢……
他好像也曾问过宁鹤喜不喜欢他。
若那一日,宁鹤的回答是肯定的,他愿意将自己所有的秘密,所有的爱意统统告诉宁鹤。
他甚至愿意冒天下之大不韪,背万世骂名,与宁鹤在一起。
可…宁鹤不喜欢他。
宁鹤…从未喜欢过他。
“听明白了吗?”
宋南裕未着…带着些过后的气息,此番柔弱地伏在怀中,那张绝美病态的脸庞上,因为欢-好时流下的泪痕还尚未干涸,夹杂着震惊错愕与伤心欲绝的样子,实在是太过于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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