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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指数型信息素依赖症(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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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干津心念转动:“然后呢?现在这两人呢?”

保镖道:“我搜了一遍他们身上和行李。确实没找到其他内存卡。但没能搜手机,他们坚持说要报警。”

保镖搜的手段大概不见得多温柔。

“我本来想拘着他们来找你。但他们说再不放人就去法院告你。对你影响不好。现在他们往楼下走了。请示一下,您觉得这……”

范干津道:“嗯,先放人走吧。特征识别做好,慢慢追踪。如果刚才扯坏了或者动手了,要给人家赔偿好。既然准备得如此充分,我们也不能落人口实。”

保镖随后给范干津发来几张那两人模样,范干津不认识,递给梁辉。

范干津也同时让海瑟薇那边,用调查手段去匹配人脸,看能不能搜到什么。

梁辉盯着那照片上牛仔裤的小个子,皱眉:“奇怪,我像在哪里见过这人似的。但应该就扫过一眼,没去记。”

范干津不言,梁辉叹了口气:“看来,果然是我这里瞎嘚瑟,惹出来的。对不起。”

“为什么要道歉。”范干津道,“做错事的,又不是你。”

“但源头缺口是从我这里开的。”梁辉轻声道,“是不是要学习一下你?你是为了保护自己才如此封闭吗?怀璧其罪……我委实没想到,这么小的熟人分组里,都会有人能干出这种事,真是……”

范干津重复道:“梁辉,我不会,也没有怪你。有线索,我会和你说的。”

梁辉定定看他,这是第二次,他眼睛里那铺天盖地的某种情绪要溢出来:“我不是在难过熟人间的信任崩塌。”

错觉明明可以进一步了,梁辉甚至乐观以为,这顿晚饭结束的时候,他可以碰一碰范干津的指尖。却因为败兴插曲,范干津又回到了友好又疏冷的距离中。

虽然今晚也不是毫无收获,范干津至少看了他的楼身广告,收了他的卡地亚领带夹;梁辉还占了几句口头便宜,范干津也没炸毛。但这让梁辉更像是口渴时,喝一口水喝到一半,却又不能喝了。

他等这一口清水,等了那么多年……

要做一个文明的现代人,不受发情的侵扰,这些年实在是……

罪魁祸首和解药就在面前。梁辉骤然有些慌,他按着额头想,明明来之前,吞服过足量抑制剂,肯定可以熬过今晚的。可是不完美的开端仿佛预兆着祸不单行的墨菲定理。梁辉手机“叮”一声,他查看消息。

是钟国祝发来的。

“约会”开始前,梁辉向钟国祝请教,问钟叔叔一般是怎么讨情人欢心。

然而求助信息发过去,那边正陷在美女应酬里喝得舌头都大了的钟国祝,只是迷迷糊糊给后辈Alpha发来一句“忠告”。

——男人,不但要有钱,还要能干啊。

一蓬火“砰”地在心底炸开。

梁辉骤然深呼吸望天花板:“我去趟洗手间。”

那一瞬间他的姿势有点僵硬,他匆匆离席前,不敢再看范干津,总觉得刚才浮上的某种念头似是在亵渎对方——好看的,正襟危坐的,像一尊精美的古董。

连碰一碰他的手指都不舍不得。最开始喝红酒的套路,看似轻松,其实是冥思苦想准备的……之后说“唐突”两个字的时候,梁辉心脏都要撞出胸口。

可这禁.忌刺激、随性作乱的心思悄然破了壳,就再也摁不回土里了。还掺杂着今晚突发事件的懊恼、愤怒、沮丧与不甘心。

还好,梁辉心想,依然带着足量的抑制剂。

范干津疑惑审视着梁辉背影,真奇怪,红酒度数这么低,为什么梁辉步伐有点醉乱。而且他为什么要拿着包?

大概十来分钟,梁辉还是没回来。范干津凡事都要考虑到最坏可能性的性子,让他没有用“多半不会出什么事”来安慰自己,而是起身去找。

他的保镖依然守在门口,范干津听他说确实看到梁辉去了洗手间。范干津便叫着保镖一起进去查看。

在这个小众突变世界,发达些的地方一般都有变异人专用洗手间。每年都有许多变异人慈善家捐款修建洗手间。否则Alpha只能去男洗手间,Oga只能去女洗手间,给女Alpha和男Oga带来了许多不便。

顶层就一个包厢,算上酒店服务生,总数不会超过10人。洗手间却非常大,而且分为四种:男、女、母婴专用、变异人专用,里面还九曲十八弯的。

范干津和保镖找了一圈,梁辉都没在。

范干津打电话,没有听到铃响,梁辉也没接电话。

范干津折回顶层入口,问那里的服务生:见到梁辉了吗?

顶楼只有这一个电梯,专门有电梯服务生,告诉范干津:梁辉没有下楼。

“那么人能去哪儿?”就这么点地方,范干津问洗手间外面另一侧有一条玻璃观景走廊,通道深处没有开灯。服务生道:“那里面有间屋子,是客人的休息室。在出席重要晚宴的时候,有时候客人会需要更换着装,今天梁先生也向我们要了钥匙。”

范干津道:“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服务员带范干津穿过玻璃走廊,范干津注意到灯都是关着的。

服务生一一开灯,来到门前敲门问:“梁先生,你在吗?”

房间里没有声音,服务员去旋门把手,边说“打扰了?”门把手却纹丝不动。

范干津跟着脸色一变:“门从里面锁着的?”

那么梁辉一定在里面了。范干津赶紧吩咐:“去拿备用钥匙开门,快。”

酒店服务生也有点紧张,可不能让他们股东之一出什么事,很快拿来备用钥匙开门。

范干津忽然想到什么似的,拦住服务生道:“你先别进去。”

他又对保镖道:“你在这里守着,听我的指令。”

范干津刚才注意到这条玻璃走廊直到房间都是关着灯的。如果梁辉身体有什么异样,想必不愿被更多人知晓。

“请您小心。”保镖把电棍递给范干津。

范干津把门打开一条缝进入,果然漆黑一片。范干津先喊了两声“梁辉?”

可他还是没听到回音,范干津摸到门边有灯开关,却没打开,而是用手机照明。

休息室里有个很大的沙发,梁辉就躺在沙发上,一动也不动。他的西装外套搭在沙发上,穿着的衬衫领带都没松开,茶几上的手机和笔记本还闪着光,他眉宇平静,就像只是加班中途小睡。

范干津听到梁辉均匀呼吸声,胸膛微微起伏,似乎只是睡得深沉。范干津这才松了口气。

但他立刻又觉得不对,哪能睡得这么死,手机铃声不醒、敲门也吵不醒?

而且范干津走近了才看到,茶几范干津知道这就是Alpha的高级抑制剂。每一盒里面有四版,每版有8粒,一盒共32粒,可是现在这盒药是空的。

旁边还有三个同样的空药盒。桌上的保温杯还是热的,周围是药盒新拆封的塑料薄膜。

范干津一开始以为,梁辉正好带的药快吃完。

但从塑料薄膜来看,四个空盒子都是新拆封的。难道说梁辉这一下总共吃了128粒高级抑制剂?γy

没研究过Alpha吃药的规律,但范干津凭直觉意识到,这太恐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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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干津试探推着一下梁辉的肩,焦急唤道:“梁辉!梁辉!”

梁辉还是没醒。

范干津权衡两秒,拨通吴医生的电话。吴医生现在已经退休,但宝刀未老,被医科大返聘,继续教书,偶尔做做手术。

“128颗高级抑制剂?”吴医生告诉范干津,“这是Alpha要压制指数型信息素依赖症的剂量。可以算出年份。”

“什么症?什么年份?”当年的“假偶”,范干津好歹还因为和Oga有关而扫过介绍,但这个症就是Alpha罕见症状了。范干津都没印象。

“Alpha在标记Oga之后,如果Oga离开,Alpha会患上一定程度的信息素依赖症。这种症会增加他们发情时的痛楚,除了□□上的狂躁亢奋,还只想要那一种特定的信息素。但只要Alpha标记其他人,信息素依赖症就会解除。就算不标记其他人,时间久了,情绪淡了,信息素依赖症也会慢慢消减下去,又能恢复到正常的,被普通Og息素吸引的水平。”

“只有一种罕见情况,信息素依赖症会越来越强,按时间呈指数型增长——那就是指数型信息素依赖症了。它会成倍地影响Alpha的发情,让这个过程变得加倍难熬,依赖症越强,发情期就越痛苦,这就是必须服用大量抑制剂的原因。”

“为什么会产生这种症状?”

“那些自然变淡的信息素依赖症,有可能是爱变淡了,有可能是看开了,更可能是宿主变得虚弱了、麻木了,无法再供给那么浓烈新鲜的爱意。但指数型信息素依赖症不会,越旺盛新鲜的、持久不断绝的爱意情绪,还有充沛强悍的体魄,就是它们最好的温床。可以说这是一种‘富贵病’,那些行将就木,绝望灰心的可怜Alpha,是无法承受这种病症的。它对宿主体质要求很高,一旦发作时,非常剧烈。这也是Oga很少有这种症状的原因。Oga被标记又被抛弃,有信息素依赖症之后,活不了几年就会死。Oga不能吃超过100粒高级抑制剂,否则也会死。只有Alpha能受得住几百粒。这种症,每一年都要比去年多吃一倍的高级抑制剂量,你说的128粒,可以算算这是第几年的……第一次是从2粒开始。”

“第七年。”范干津浑身一抖。

“很罕见,能在闻不到那种信息素味道的第七年之后,下丘脑中的信号元神经,依然对那种味道保持着充盈丰沛,生机勃勃的感情?就像一个癌症病人,在癌细胞快速分裂繁殖的同时,居然能健康地生活到第七年。”

范干津脑中一片乱麻。指数型信息素依赖症……七年了,直到现在。

范干津颤声道:“这该怎么治呢?”

“治?最根本治本办法当然是找回拥有那个信息素的Oga。”

“如果找不到——如果永远已经回不来了吗?”

“其实很多失去配偶的ALpha也会患上信息素依赖症,但渐渐情绪淡了后,信息素依赖症也都会消失的。什么时候不爱了,想开了,看淡了,也就没了。这也是基本没有临床实验的原因……根本就没几个病患。”

范干津捏紧手机:“如果放不下,这样翻倍增长……下一年是256粒,再下一年512……Alpha能吃多少抑制药?”

“最高纪录有吃到一千多颗的,体质越好,越能承受大剂量。但发情期一直这样压住,终究很难受。”

范干津回头看着沙发上依然睡得死沉的梁辉,知道是大剂量的抑制剂里的助眠药物一起发挥作用。他扶额,都想劝梁辉去做腺体摘除手术。但梁辉似乎对这种变异给身体的助力颇为认可,不愿轻易放弃。

……梁辉……你何苦……再过几年,你以后怎么办……再是体质强,哪能承受几千粒药物,会发生什么,医学上甚至都没记录。

范干津坐在旁边沙发上,手电筒光线照出梁辉额发细细水珠。没有露出发情的狼狈姿态,但代价也真实存在。

范干津心想:他必须解决这个问题——梁辉在如日中天的年岁中忽然药物过量横死,他不能成为这个罪人。

范干津继续问吴医生:“能不能引导指数型信息素依赖症,渐渐恢复正常?比如说,人工造出他需要的那种信息素味道?”

“这当然不行。人造信息素无法应用的原因,就是因为那不仅是嗅觉,而且是神经细胞方面的东西。大分子的结合,可以模拟,但不能凭空造。更需要的就是心理和情绪疏导了。这事说难不难,说简单又不简单。”

这样一说,范干津才愣然意识到一件事:

这说明,七年间,梁辉,不但没有标记过其他任何Oga,甚至一直保持着没有褪色的,对他信息素的新鲜渴望。

范干津心想:梁辉,为什么每次事情一到了你这里,都会失去控制力呢。

毕竟吴医生说,操纵指数型信息素依赖症的,是植物性神经。很难靠主观意志去干涉。

——人不能控制星辰轨迹,当然也不能控制心中的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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