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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靠近核心一点(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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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干津眼前闪动着中年秃顶胖墩墩男人的面孔。

“范君,我的毕业论文题目是期权变现方向,想向你请教……”

那是最后一次见到活人。

包括范干津在内,好几个和Akira结交的成绩不错的金融或商科学生都收到了同样的留言信息。发送时间是凌晨3点,内容是“办不到,救救我”,可惜收到消息的人都在睡梦中。

人是凌晨5点猝死的,心肌缺血,警方判断是过劳。据说那段时间他不但要写毕业论文,还要配合索芝那边的工作。他是公司派出来提升学历的,公司包了所有花销,自然不会放他业余时间玩耍。

警察也没查出更多的东西,以过劳猝死结案。

范干津研究过Akira没写完的论文,那里面提到索芝有个技术实验室。

几乎所有高科技IT公司都有专门做技术储备的实验室。正常的科技企业为了战略考虑,会投利润的几十个点进去。不正常的企业——比如上辈子宇派,梁辉在国外打着研发名义烧的钱就远远超过生产经营能承受的负担,高达利润的两三百点。

范干津记得,为了让上市公司的财报通过检查,他不得不绞尽脑汁把损耗想其他名目合理平掉:不计其数的幽灵活动、空壳产品、不存在的经营行为、消失的店铺……同时为了让企业维持运转,范干津带领投资部门蓄意引导基金跌底、抄底重仓、再煽上去套现,割了大量股民韭菜,才堪补回一些现金流。但范干津知道健康的实体企业不该用这些灰色手段来盈利,这只是他无奈之举。

在Akira死后,范干津去查过索芝那个技术实验室,意料之中,公开的财务信息里,也果然没披露到底花了多少钱。大部分看报表的专家,能推测出合理值在100亿左右——如果那里面的数据是真的。但范干津不这样想,亏空可能会更大。

做不到,救救我。

Akira君是负责财务的……公司也对他提出了类似的平账要求吗?可他不是范干津,手里没有九连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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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干津沉默了几秒:“……岳叔叔,我们做AO生物识别,大规模研发感应设备,未来并不只是为了占比万分之一的小众突变人吧?AO识别芯片能捕捉信息素分子,信息素分子说到底是一种特殊的化学信号。我有听专门研究这方面的医生说,信息素就是一种大分子。每个人都有化学信号,所以理论上,是可以识别每一个人的吧?”

岳长风并不避讳:“更重要的是为了大数据。你一开始就知道的。”

早在当初梁辉和罗连长第一次和他谈起时,范干津就知道了。

范干津想到了上辈子宇派在海外分部研发的无底洞,最大的一张饼,也跟信息数据有关。

岳长风道:“其他的,再想想。”

范干津心想,我上辈子就不明白,这辈子岳长风还要他猜。

不过,他应该靠近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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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干津回到北京后,接到“甜蜜窝房地产”电话,通知他,那栋七年前买的北苑小房子,不动产证终于办下来了。

范干津当时虽然给够钱让中介去操作,但北京户口实在太难了,加上范干津把这房子送了梁辉,也没催过中介。中介拖拖拉拉,七年才弄好不动产证。

范干津记得吩咐过他们,不动产证上写梁辉的名字,去照相盖手印那些事情也直接联系梁辉。

房地产中介人员告诉范干津,梁辉配合来照过相,后来太忙就身份证授权了。

“寄给他不就行了?”范干津淡淡道。

“那位先生不接电话。”

范干津道:“不会百度一下吗?伦盛高管、新西部集团高管、至少两个风光头衔,办公室电话在官网上面有的。”

房地产中介听这冷淡语调,鸡啄米似的:“明白!打扰您了!”

中介不由得想:现在的富二代有钱任性,五百多万玩完了,喜新厌旧,包养关系结束后就形同陌路,要他们把嘴巴闭紧……有钱人,果然很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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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干津被这通电话勾起了几天前的错认李总儿子为梁辉儿子时,内心复杂纠结的情绪。那虽然只是场乌龙,在范干津心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很不想承认,但理智告诉自己:果然还是没有像他自己以为的那样,可以心平气和去看待那一段时光。

其实这几年,范干津做过不少和梁辉有关的梦。

梦到梁辉在出境前夕,找自己商量热气球计划。自己在北苑小房子里,拦住了正在收拾背包去疆西的梁辉,两人大吵大闹起来。

梦到自己上辈子胃痛倒在办公桌的时候,质问梁辉烧掉的那些钱是什么意思。上辈子他们不熟。但梦中场景是混乱的,梁辉一遍遍对他说:“我要你一起死呀。”

更多的时候,范干津会梦到梁辉的婚礼,不同的中西式风格,地点也换来换去。海滨、小镇、教堂、园林、城堡、宫殿、每次梁辉身边都站着个Oga,有时候是女的,有时候是男的。范干津混在敬酒的宾客里。但从来没法把祝福的话语说出。他总是和梁辉吵起来,把婚宴弄得一团糟。

那天见完李小梁后,范干津的梦境中,就多了一项梁辉儿子的元素。小孩在地上、房顶上、餐桌上、沙发上爬动。旁边一定会配个全职贤惠的Oga妈妈,优雅细心地在旁边照看。而范干津自己,总会弄糟梁辉一家三口的各种美满场景。

清醒后,范干津一次次从“怎么会做这种梦”的难以置信,慢慢变成“又做这种梦”的厌弃——羞耻的、尴尬的、情绪化的、顽固在脑子潜意识里赖着不肯走的,是什么?

他已经没有了腺体,难道是他愚蠢的多巴胺?是他无聊的潜意识?医生或生物学家能解释为什么吗?

答案有点明显,但范干津不愿承认。

范干津在心里说:我没有……我不是喜欢你……这叫做——他反复思考了两小时,终于找到一个名目——债权主体的安全考虑。

自己曾经口头放弃了对梁辉的债权,但梁辉并没有达成一致。“欠的,永远。”那么自己就还是梁辉的债权人。所以自己会关注梁辉的婚育家庭等情况,会在乎梁辉渣不渣——范干津告诉自己:当主体为个人时,道德是评估人的重要因素。要是哪天梁辉的绯闻飞满财经或娱乐版块,资产一定有大幅度波动,影响偿债能力。

一定是因为这样,自己才会在乎——他本来想放弃这个债权,但没完全甩掉,资产管理直觉就会自发帮他盯梢。自己那些不好的应激,相当于提醒他“这块资产有风险”的负反馈。

范干津给自己的行为找到了经济学里合理的动机,总算松了口气。

当然,如果有第二个正常人知道他的思路,一定会翻个白眼。

一加一等于二的答案,要用微积分来解,还解错了。

“喜欢”这张考卷,范干津是个零分选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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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干津叫来自己的秘书,让她把伦盛这些金牌投资人的信息重新收集一遍,特别交代,不要官网上面的,要尽可能收集被隐藏的私人信息,这在尽职调差里是最难的一环。

范干津觉得于公于私都有必要调查。于公,鑫工接下来光伏板的项目要和伦盛合作;于私,他要解决自己的情绪化问题,为此有必要事无巨细调查清楚如今的梁辉。信息越完备,他就越安心。知道得越清晰,就越不会东想西想。

单独调查梁辉太显眼,范干津就拉了伦盛的其他高管作陪。他也想核对这辈子的蝴蝶效应的改变轨迹到底有多大,别再闹出连副总是谁都不知道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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