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各走各路的觉悟（2/2）

“你醒过来了吗？”

……

范干津生怕梁辉真的冲到他家来，赶紧发消息过去说：“我做完手术了，很顺利。”

几乎是瞬间，梁辉的微信视频电话就拨过来了，范干津现在不想接，就把电话按掉，打了个“？”

梁辉发消息：“我要看一下你，才放心。”

他又把微信视频电话拨过来。范干津沉吟几秒，接通。

梁辉有些焦急担忧的表情出现在那视频中，范干津忽然间心底一颤。他情绪中那种淡淡的哀愁蓦然像是被放大了，或许梁辉的脸让他残留的微不足道信息素开始哭泣，又或许蓦然间让他想到两天前他被梁辉按在门边亲吻的滋味。

范干津赶紧又擡手按掉了视频，梁辉刚准备开口说话，下一秒就断了。

范干津发消息：“够了。”

梁辉：“你的脸很苍白。”

他没有提到腺体伤口，或许觉得自己没资格问。

范干津：“那是因为看到你，我感觉不太好。”

范干津有些生自己的气，是信息素残留分子让自己心情波动的吧。分明做完手术什么事都没有，一看到梁辉就不行了，心腔微微颤动着。

梁辉：“这不是信息素影响吧？我没在附近。”

范干津也有些奇怪，照吴医生的说法，现在他体内的信息素分子，已经不到亿万分之一。信息素起码要在相距几十米内，才能发挥效用。为什么自己的心情还是这样起伏？

梁辉继续：“说到做到，我不会去打扰你养伤的。”

范干津也重新镇静，他现在已经做完手术了，不会发情，不会情绪烦躁影响日常生活。那一丁点无足轻重的残留物，不该对他的决策有任何干扰。

后遗症的心理作用，他要早日克服。

范干津道：“确实。这几年，我们还是别直接见面了。”

那边梁辉回了一串点，又过了几秒，问：“你多卧床躺几天吧？我看你脖子上还有绷带，出去也不方便。”他还是忍不住地隐晦提到了伤口。

现在是夏天，也没法戴条围巾来遮。

范干津道：“我没那么脆弱。换成个长创可贴，就不会引人注目了。”

那边梁辉纠结了一会儿：“我……我还欠你很多，有没有事情需要搭把手的？”

范干津又打了“？”

他再没有要仰仗梁辉帮忙之处，心情如释重负，终于不会被可笑的合同牵动纷乱的心绪。

他也确实还是梁辉的“债主”，但就像在那里存了一大笔定期，范干津不想现在动用。

梁辉道：“没办法，太想再亲你一下了。”

范干津登时双眼一黑。

梁辉正继续发“要不我们打个商量……”发送消息旁边却有失败提示。

微信赫然显示：“您和范干津还不是朋友，请先开启消息验证。”

范干津把他秒拉黑了。

梁辉赶紧连发几个申请好友过去，在验证信息里面说：我错了。我改。我不会再乱说话。

范干津的电话短信下一秒发过来：不许说乱七八糟的，否则我就找律师告你X骚扰。

梁辉脸色大窘，发消息：对不起，你先把微信加回来。

范干津郎心似铁：不。

这时候梁辉确信无疑范干津割腺体是成功了。如此锐利，如此冷酷。哪里是两天前软绵绵任他慢慢亲了一小时的甜甜。

梁辉又给范干津发了几条。

范干津看着短信屏幕，梁辉已经光速转变策略，开始聊正题，试图故技重施，让范干津再和他公事公办：

“伦盛给我发了offer，但我要先读MFA。伦盛准备在华尔街筹个分部，我在那里的时候可以继续打下手。你有没有兴趣投点钱？多一家基金公司当眼线，对你们以后在海外扩张也很有帮助吧？”

话是不错，可是范干津没有理他。他以后要接触伦盛，也不会再通过梁辉，他会直接去找白雯。再没有回梁辉消息的必要了。

范干津重新躺回被中。一闭眼，铺天盖地的视网膜残留印象，被窝里暖融融的温度，带他回到被火热躯体拥吻的夜晚。

——梁辉，我本以为，这辈子你的行为，是安全可预测的，能控制的……

——但是你出境复仇这件事……让我彻底明白了。

——你这样的人，我怎能不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