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风波生(1/2)
第34章 风波生
半夜1点, 梁辉在拨120、找防护站咨询和把人先安置酒店之间,选择了第三项。金贸国际假日的高楼二十层以上的就是商务酒店。梁辉找到范干津的身份证开了个房间。
他不用自己的身份证开房间,因为Alpha身份证会有些限制, 比如晚上10点后不能带普通人进房间, 被监控查到了比较麻烦。理论上普通人也不能随便和变异人过夜,但在便捷的感应技术普及之前,还有空子可钻。
天知道从热闹的电影院一直走到酒店前台, 梁辉把范干津抱过去有多显眼, 百分之两百的回头率。
范干津虽然瘦, 但他个头高挑,单手抱,容易失去平衡。梁辉一开始想背他,但范干津昏过去手抓不住。梁辉只能把他以公主抱的姿势带走。几个电影院工作人员还以非常奇怪的眼神打量他们,额外派卫生人员进去检查一遍——或许在怀疑长得好看,就能在公共场合乱搞吗——幸好也没乱搞。
梁辉冤得要死, 磨着后槽牙。电影院这里里外外多人, 明天会不会有小视频标题叫“震惊!帅哥在电影院竟然做出这种事!?”
不过瞥着怀里昏迷的范干津, 梁辉被围观的不适感,又得到了补偿。这回不是在学校医院走廊里,他可以走得稍微慢一点,多看一会儿。
等他把范干津抱到酒店床上放下, 给他脱了鞋子和羽绒服,搭了条被毯,空调到合适温度。梁辉拨通了一家私人医院的电话。
梁辉上大学的这几年,基本没生过病。和这所安排关照他的私人医院,一直没怎么联络过。这家私人医院的很多高档设备,都是梁辉家里出资购置的。梁辉父亲是他们大股东之一。院长今晚早已经下班, 是轮岗值班的医生接的电话,很快安排好一位值班医生出诊,按梁辉给的地址来酒店这边。
这小范的体质是怎么回事,梁辉心想,上回发了高烧,这回看个电影院昏了。梁辉低下头在他脖颈边闻了闻,鼻尖那股若有似无的花草茶香刚才很明显,现在又淡下去。
他会是自己和罗连长怀疑的Oga吗?正好请医生来检测。
察觉到这样的姿势有点暧.昧,梁辉赶紧坐直身躯,他实在被怼怕了。真怕范干津忽然睁开眼睛,又一串毒舌。
盯着范干津那“病美人”一般的雪颊,梁辉口渴喝了点水,又坐回范干津床边,托着腮看了一会儿。
他摸出手机照了几张像,拖进文件夹里上锁。正这时梁辉听到微信响,是范干津室友欧阳山问:“梁主席,范范是不是关机了?刚才通知今晚安全检查,宿舍必须锁门,请你跟他说一声。”
梁辉想,要是跟范干津的室友说:我今晚和范干津不但看了个爱情电影,还去酒店开了个房……
太刺激了。怕他们承受不住。
梁辉想回复:今晚他不舒服,不回来了。
仍然很刺激。
说实话真难,梁辉矜持高冷地回了个:“好。”
门铃响起,出诊医生来了。他先给范干津量体温,搭脉听诊问情况。
“有点像突然的风寒。但既然您说闻到了气味,还是测一下。刚才我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把药带来了。”
医生装备齐全的工具箱里,还有一小瓶昂贵的高级检测药剂,防护站不会拿出来在普通检测中使用。取了范干津一点血,滴进去,类似测酸堿值,这里面有能让GnRH靶化的颜色试剂,能检测AO变异程度。普通人是蓝色,A是白色,O是红色。
范干津的血滴进去,过一会儿,变成了比蓝色稍微深一点的……蓝紫色。
那医生比着试纸色卡,奇怪地“咦”了一声。
“有一些estri-GnRH……他确实有变异O分化因子,但浓度非常低,也不稳定。紫色是蓝色和红色混出来的,他现在是在普通人和Oga之间摇摆。”
医生又扒开范干津后脖的头发,看了看,“没有明显的外腺体,但按下去有软度,可能内腺体正在形成。”
梁辉伸长脖子瞅了一眼,也不太看得出来,咳了两声。
梁辉道:“这种试剂,我暑假回来也用过。那时候我在预分化期,就已经几乎变成了白色。我的预分化期很短。不到两个月……你的意思是,他的分子浓度还不算很强,那今晚昏过去是怎么回事?”
那医生说:“一来他体质有些虚弱,二来你们今晚吃的羊肉,今晚很冷,羊肉又很热,冷热交替很容易发烧,三来你的Alpha分子一直在他身边空气中,又在密闭空间中呆了一段时间,刺激他信息素活跃——以他未分化的体质,其实不该承受这么强的刺激,白血球浓度高,说明免疫系统开始工作,这也会让体温上升。”
“他……”梁辉纠结道,“他……什么时候分化呢?”
那医生推了推眼镜:“以试剂浓度来看,还要等一段时间。可能一两个月,也可能……从防护案例最长的来看,有一年零三个月的预分化期。”
梁辉心情跌宕起伏,默默点头。
医生写了病历,给范干津注射了一支消激素药和一支治疗伤风发热的特效药。开了口服的两种,叮嘱梁辉照顾病人好好发汗休息,如果第二天没有明显好转,就建议住院观察。
梁辉送他出门:“辛苦。”
医生临走前欲言又止:“少爷,虽然您家是我们股东,我从医护工作人员的道德角度建议您,请不要在这个阶段,和他有任何唾液交换、过度刺激后颈,以及插入式性行为。对未分化的Oga伤害很大。”
梁辉脸猛然涨得通红:“我当然不是那种人!他只是我学弟!我没有——”
医生已经非常职业化的,标准微笑关门离开。
随即梁辉跌在床上,怔怔想:范干津真的是……
虽然更准确的表达是“有可能是”。
梁辉只觉得充盈自己胸膛那个气球又变大了些,似乎能带得自己轻盈飘起,徜徉在棉花云朵中,每一朵都散发着范干津身上若隐若现的花草香味。
药物起作用,范干津果然开始冒汗,梁辉一摸他高领毛衣的领口,全是冷汗。这样黏着肯定不行。梁辉只好帮他把毛衣和裤子脱下来。范干津里面还穿着成套的棉质衣裤,也和汗一起紧紧贴在身上。
梁辉抓了几把头发,坐在另一床上心理建设了几分钟,又爬过来,咬牙帮范干津脱了中间一层衣裤。酒店的床单被子都是白的,在柔和中光线衬成浅橘色。可是范干津手脚腕对比着竟然更白,像是剖开一点鸡蛋壳。
幸好,范干津还有一层最贴身的衣服。梁辉触碰到的只是他手脚在外的皮肤。
梁辉挨上,手也抖,脊背也在冒汗。
梁辉冷静地想:自己必不可能惹事,今晚出门前,特意服用过中级抑制药。
梁辉又转头到随身物品中,刚才他帮范干津背着包的时候就感觉到——范干津还是带着那根电棒。
全方位无死角提防他。
也怪不得,要防备。
-
梁辉好不容易给范干津脱下衣裤,多捂了一床被子,在范干津头顶搁了软毛巾。他恨恨地盯着范干津浑然无知的安静睡颜,捂被子的时候特意在脖子那里多凹几下,磨牙道:“范干津,你就等着吧,你是Oga……”
冷静,他一定要冷静。
梁辉去浴室,他非常需要洗澡。
梁辉披着浴巾出来的时候忽然听到范干津发出了声音,他赶紧过去看看他是不是醒了。
“梁辉。”
他听到范干津在叫自己的名字。
醒了,那很好。
没醒,那不是……更好。
梁辉慢慢走过去,果然范干津眼睛闭着的。
梁辉嘴角翘起,还来不及得意两秒明天可以调侃“你没醒都能叫我名字”“解释一下做梦到我是怎么回事”,那窃喜旖旎的小心思就灰飞烟灭。
因为范干津无知觉道:“……你,你一条命……怎么够赔……”
梁辉傻了,在空调的暖风和毛巾带出浴室热气中,如坠冰窟。
-
第二天范干津醒来的时候,浑身恢复了力气,意识清醒后猛然睁眼,刚坐起来却又觉到自己躺在被子里。还好身上尚有最贴身的衣裤,也并没有感觉任何不该有的古怪不适。
范干津慢慢裹着被子坐起来张望,这是个陌生酒店的标准间,对面椅子上有自己的衣服和随身物品。桌上有房卡、手机和身份证,还有两盒药。
标间里有两张床,另一张床上干干净净,没有躺过的痕迹。
范干津穿好衣裤,卫生间也空无一人,毛巾拖鞋牙膏被使用过,垃圾桶里有两只包装袋和一次性纸杯。上方小烟灰缸里有半截烟蒂。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