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优化”（1/2）

第124章 “优化”

春日如洗，花开如常，但越是温柔的季节，越容易掩住暗涌的脚步。

温之遥带白笙从疗养院归来第三天，网络再起波澜。

一个知名医学期刊匿名发出一则专题推文：《编号工程成果初探——S级样本存活机制及其伦理界限》。

署名是“ZPI Ethics Research”，文章写得克制冷静，但每一句都像浸着刀片。

尤其是其中一句：

“如果编号计划能将精神崩溃者转化为社会的精英运转者，那是否说明人类原有心理结构可以优化？”

网络瞬间哗然。

【“转化”？是在说温之遥吗？】

【原来他们现在换词了，不说驯化，改叫优化。】

【伦理界限在哪？是让一个五岁孩子被锁地窖三天三夜？】

【‘成果’？这不是成果，这是代价。】

【编号项目的核心小组，是不是该站出来解释一下当年的“伦理”是怎么写的？】

但这一次，不是所有人都站在温之遥这边了。

有一部分声音悄然开始渗入各平台评论区，风向出现细微偏移：

【温氏内部为什么一直不回应编号合法性问题？】

【如果他真的没疯，为什么之前沉默那么久？】

【白笙的状态真的稳定了吗？是不是在渲染“可怜形象”？】

顾知州推门进来时，温之遥正在用马克笔一笔一划在白纸上写字。写得很慢，像是在回忆什么。

“你看到了吗？”顾知州将平板递过去，面色沉稳却有隐忧。

温之遥看了一眼推文标题，只是淡淡问了一句：“沈芷棠的手笔？”

“她和季衡联系上了。舆论只是第一步，他们可能要推进下一阶段：‘S-021成功适配者计划’。”

温之遥沉默片刻，放下笔：“也就是说，要公开宣布，编号是可以延续的——并且我，是成功样本。”

顾知州点头。

“他们需要我‘合理化’。”

“甚至，需要你默认，承认自己是ZPI的‘成果’。”

这一刻，窗外的春光都像褪了色。

白笙从沙发上站起来，咬牙切齿：“他们根本没打算放过我们……我终于明白了，他们不是怕失败，而是怕我们开口。”

温之遥望着他，忽然笑了笑，笑意淡淡，像风掠水面：“那就让他们怕。”

顾彻推门而入：“你要怎么做？”

温之遥眼中波澜不惊：“反击。但这次，不是用言辞。”

“我要让他们知道——我们不是被创造出来的工具，而是自己走出来的人。”

他起身，望向窗外那棵还没完全开花的银杏树，语气清澈坚定：

“他们想要证明编号可以驯化人。”

“那我就让他们看看，一个被他们叫做失败编号的人，也可以清算他们。”

阳光照进会议室的那一刻，空气静得像一张弓——一触即发。

会议室里只有几个人：温之遥、顾彻、白笙、顾知州、温奕泽，以及几位选择“匿名”身份参与讨论的曾经编号项目的幸存者。他们彼此之间的眼神都带着一种被时间和痛苦捶打过的冷静。

顾知州率先开口，投影出一份文件。

“这是我们目前掌握的编号生还者名单，已联系上二十三人，愿意出面配合调查的有七人。”

白笙低声补充：“其中有两人目前心理状态极不稳定，还有一个S-051，正在接受非官方渠道的药物维持。他说‘不敢睡觉，一睡就梦见编号时他们说：你不听话，要调教。’”

空气凝滞了一瞬。

“这就是他们眼中的成果。”温之遥的声音平稳，但每个字都像压着锋刃。

他将一摞纸摆在桌上，是他亲手誊写的旧日片段：

被关在只有一盏红灯的隔间；

反复背诵“你是谁”“你属于谁”；

用奖励方式诱导“服从反应”；

和编号S-021在墙角交换蜡笔画的那一瞬温暖。

白笙看着那张泛黄的画纸，哑声说：“那是我们最自由的时刻。”

顾彻轻声提醒：“如果你们决定公开这些，一定要做好面对反扑的准备——这会成为‘编号计划合法性’是否能继续的关键节点。”

温奕泽点了点笔记本：“我已经搭建了一个‘非官方见证平台’，可以匿名投送回忆，也可以建立公众留言墙。”

“名字叫——我们走出来了。”

温之遥闻言一震，忽然轻声说：“不……换个名字。”

他低头，写下五个字：

“不是我们疯了”

一瞬间，没有人说话。

白笙眼圈发红，用力点头。

顾彻问：“那你准备好第一期回忆录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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