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因为你是我想留下的人”（1/2）

第112章 “因为你是我想留下的人”

凌晨一点，温奕泽偷偷关上房门，爬回了工作桌前。

主机屏幕上，跳动着一个压缩数据包。

那是他用权限绕过家族系统，查到的一份二十年前编号观察名单。按理他无权打开，但他在权限壁垒的边缘绕了一圈，用尽了全部的后门。

他必须知道。

必须确定。

打开文件那一刻，他几乎能听见自己呼吸压住了心跳。

文件第一页：

【实验体编号：S-021】

【年龄：不详，外部身份注销】

【前观察代号：D-078】

【真实姓名：白笙】

温奕泽怔住，屏幕的光映在他脸上，反而显得更苍白。

——果然是他。

他小时候最亲密的朋友，那个说好“放学一起回家”的人，那个“突然转学、不告而别”的人。

不是转学。

是被编号了。

他一瞬间像掉进一个封闭而沉默的黑箱。

他终于知道，自己活成今天这个样子，并不是幸运那么简单。

只是——被“保留”了下来。

而白笙，替他走了那条“他差一点走上的”路。

与此同时，顾彻接到了一份来自心理干预基金会的“非官方名单”。

列表上是近十年因编号计划而“异常退学、消失、精神记录存档”的儿童群体。

顾知州发给他时附了一句备注：

“他们没疯，他们只是不知道怎么继续活。”

顾彻翻看资料时，忽然停在其中一段：

一位女性，现年26岁，曾为编号E-006，在十六岁那年突然精神崩溃，至今不敢独自搭电梯。她在一场问卷里写了一句：

“我们不是不想说话，我们是说了太久没人听。”

顾彻握着那页纸，忽然想起温之遥站在编号墙前的背影。

那背影不是拒绝靠近。

那是站在所有人的前面，在说：“我说过的，不只是我的。”

早晨七点，温之遥已经换好西装，准备前往早会。

温奕泽一夜未睡，顶着一双红眼跑过来拦住他：

“哥，今天你别去了吧。”

“昨天你才批完三十份文件，后天还有内审，现在新闻上又——”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白笙的事，我查到了。”

温之遥停下脚步，望向他，目光温和而沉静。

“我知道你在查。”

温奕泽咬了咬唇，语气终于有点破音：

“你到底是想当灯塔，还是想当替罪羊？”

“你可不可以别把自己再推进去？”

他像小时候哭着追着哥哥要抱抱那样站在他面前。

可温之遥只是擡手，轻轻摸了摸他头发。

那动作一如既往地轻。

却像将整座山压回了自己肩上。

他低声道：

“以前我没得选。”

“现在我有得选了。”

“所以我不能让他们失望。”

他没有说“我没事”，也没有说“我能撑”。

他只说了——“我不能。”

因为他已经不是一个人了。

他是编号墙上那一句句没来得及说出口的“我也曾经想活”；

是那张画着红房子的旧图纸里“张开双手的小人”；

是所有被带走的孩子，从此不敢求救的大人心中唯一的“剩下的希望”。

他回头望了弟弟一眼，轻声一笑：

“奕泽，你还小。”

“可我不能再小了。”

午后三点，阳光斜斜照进集团东塔的旧资料室。

那里本不归温之遥使用，但他近来总会一个人坐进来，不带文件，也不看报表，只翻一摞厚厚的空白纸。

桌上摆着员工匿名墙传递上来的一张便签纸，折得整整齐齐。

展开时，字迹歪歪扭扭，不署名，只写了一句话：

“你是我们还活着的理由。”

温之遥看着那句短短的话，指尖抚过字的凹痕。

他很久没收到这种“不是投诉，也不是请愿”的东西了。

不是让他回应。

只是告诉他：“我们还在，看着你走。”

那一瞬，他忽然觉得脖颈发热，像有一阵风从皮肤缝隙渗了进来，把整个人包裹住。

他没有回信。

只是把那张纸压在了白纸的左上角。

当晚，顾彻来到资料室，看到他正坐在灯下，手边堆着几页没写完的纸张。

他没有出声，只等他擡头。

温之遥看了他一眼，语气没有惯常的冷静锋利，只是一种难得的……困倦。

像撑着精神太久的孩子，终于卸下一小口气。

顾彻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把带来的保温杯放在桌上，温声说：

“我给你准备了点东西。”

他递出一本小册子，是心理康复中用于记忆结构还原训练的写作工具。

“不是写日记。”

“是写你不愿提起的片段。”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