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不是他不需要，是我们不敢（2/2）

电视开着，没有声音，只放着股票数据图。

他放下文件，靠在沙发上闭上眼。

呼吸很轻，像整个世界都在他体内褪色、静止。

从车窗内望去，顾彻轻轻动了动手指，嘴角勾起一丝讽刺的弧度。

“你在扮演‘一切如常’。”

“可惜你不知道，这场表演，观众只有我一个。”

他掏出手机，拨出一通加密通讯：

“把医疗监测连上。”

“明天我会‘偶遇’他一次。”

“记住，不要打草惊蛇。他信不过任何人。”

“包括我。”

———嘟嘟嘟～我是分割线———

凌晨三点，温家弟弟们齐聚在集团私属会议室。

灯光昏黄，监控屏幕上正播放着一段酒店公寓的夜间画面。

温奕泽撑着下巴盯着屏幕：“已经三小时了，灯没关。”

“这是凌晨一点的片段。”温庭深皱着眉调出前段，“从他进房开始就没关过灯。”

“可能是忘了？”温思尧语气也不确定，“他状态一直太冷静。”

“哥是不是怕黑？”温奕泽忽然问。

会议室陷入一瞬死寂。

他们沉默地看着屏幕上那间房里泛着柔光的灯，像看着一个被遗忘的隐秘角落。

他可能不是忘了关灯。

而是他一个人，不敢睡在黑里。

清晨六点半。

温之遥准时出门，助理在酒店门口接他。

“今天上午是北区分支会议，时间预计两小时，您要不先吃点……”

“不用了。”他将文件夹放进车内，“车上说。”

助理张了张嘴，终究没再劝。

九点十五，温之遥出现在会议厅，西装整洁，发丝顺直，气场稳冷，一如往常。

但细看之下，他比前几日更瘦，脸色也白得不正常。

会议中途，他忽然顿了顿脚步，扶着桌角轻轻喘了口气。

秘书低声：“温总，您没事吧？”

“没事。”他站直，“会议继续。”

会议持续至十点四十五，他始终站着，讲完最后一页数据，眼前一瞬发黑。

他握着桌面，指节发白，压低声音：“解散。”

走廊安静，他一边朝电梯走，一边缓慢地擡手捏了捏眉心。

血糖低、疲惫、心跳不稳。

他没告诉任何人。

他没打算说。

也从没说过。

他走到拐角，忽然脚下一轻，半个身体向前倾出。

就在他几乎要撞到墙面那一瞬，一只手稳稳扶住了他后肩。

“……别急着倒下。”

声音低哑，微凉，却清醒得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