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若是林冽川真的心中有鬼，同秦鸢做了什么（1/2）
刚出得寺外，秦鸢便被一个明媚皓齿的少女拦住了去路，少女容色姣好，但穿着打扮明显瞧着并不像京中富贵人家，随身也只带了一个小丫鬟，那小丫鬟还一脸焦急地望向自己的主人。
少女倒是从容自报了家门：“小女九真郡容氏，方上京不久，敢问这位公子是？”
见她也将自己当成了林冽川的娘，秦鸢话中带笑道：“林冽川，北疆人士。”
容氏闻言，眼睛都亮了起来，脱口而出道：“可是林小将军？”
林冽川随林朝阳觐见，京中百姓莫不见过他的容颜，这女子却不识，秦鸢暗自疑惑，却仍是道：“正是。”
“果真器宇轩昂！”容氏笑容更灿烂了些，拉住秦鸢的手道：“那日镇北军进京，我本想去看，可叫我父亲关在了家中，没成想竟在此处见到了，幸甚。”
秦鸢听到“被父亲关在家中”一语时，皱了皱眉头。
这容氏言辞落落大方，可这家中莫不是规矩太大了些？
她正这般想着，忽见容氏的丫鬟一脸惨白地望向一个地方，伸手拉住了荣氏的袖子：“小姐，我好像瞧见老爷的人了？”
容氏一愣，秦鸢也顺着她的目光瞧去，只见几个五大三粗的家丁，正一副四处寻人的样子，而一个面方耳扩的中年男子，正一脸沉色地负手站在那群人身后。
秦鸢哪还能不明白，伸手拽过容氏，错身一闪，便进了一旁的巷子里。
容氏正要惊呼，便见秦鸢摘下的帷帽，她满脸惊诧，“晋王妃？”
“你竟认识我？”秦鸢弯唇一笑。
“先前比武招亲，曾得见王妃一面。”容氏想了想，又补充道，“我羡慕王妃如此自由肆意。”
“哦？”秦鸢眉一挑，倒是难得。
容氏见状，轻声道：“九真郡容家，王妃或许有曾耳闻。”
秦鸢偏头思索，蓦地想起来，容家，九真郡巨贾，上一世曾相助楚砚之登基，摇身一变成了皇商，而她更有印象的是，那时候容家的家主，是个女人。
她望向薄唇微抿的容氏，点了点：“我知道。”
“我父亲乃是容家家主，我们九真郡同京城不同，女子也可经商，后来......”容氏面露哀伤，“我姐姐不愿嫁给父亲安排的人，与她手下掌柜私奔，撞上了山匪，双双殒命。”
“从那时起，我父亲就对我严加看管，轻易不让我抛头露面。”容氏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那此次来京，是因为容家要在京城做生意？”秦鸢问道。
“正是，父亲说九真郡相比京城，便是穷乡僻壤，打算在京中成立商号，又不放心我，加之他想在京中为我择一门亲事，才将我一并带了来。”容氏道，“我听闻隆圣寺庙会，便偷偷跑了出来。”
她言语简单，秦鸢却听出了另一层意思来。
她也许不满父亲对自己的安排，想要另寻一条出路罢了。
她不知面前的容氏是否便是上一世容家的女家主，也不知她后来在京中经历了什么，可曾经略微相似的境遇，倒让她生出几分同病相怜的感觉来。
“我不知能否帮到你。”秦鸢解下自己腰上一个玉佩，塞到容氏手中，“若是以后需要，你可持此物到晋王府寻我。”
“这......”容氏满脸惊讶，却很快收下了那玉佩，福了一福，“谢过王妃。”
“叫你父亲在此处捉住，面上难免难看。”秦鸢叹了一声，指了指另一个方向，“你从那儿走，兴许能绕开他们。”
容氏感激地一点头，走前却冲秦鸢道：“小女闺名锦澜，王妃。”
秦鸢笑了笑，回道：“我叫秦鸢。”
望着主仆两人匆匆而去的背影，久未出声的林冽川忽地道：“这庙会原是这么个章程？”
他从方才两人对话中，渐渐听出了秦鸢带他来此处的真意，他自嘲一笑，道：“我本以为你是想同我逛个庙会。”
“阿兄。”秦鸢无奈道，“祖父同舅母的嘱托，我未敢忘。”
“呵，你就这般希望我成亲？”林冽川冷笑一声。
“阿兄，你将林家视作唯一，不太好。”秦鸢摇摇头，“天下值得牵挂的事情太多，阿兄不妨多看看别的。”
“你的意思是，我挂念林家难道还有错了？”林冽川质问道，“你不也一样？”
秦鸢瞅着他，默然不语。
林冽川惨淡一笑：“我明白了，如今你心上还有晋王，自然与我不同。”
秦鸢听他语气冷漠，忙要说些什么，林冽川却一抬手，决然止住了她的话语：“不用再说了，今日便这样吧。”
说罢，他头也不回，出了小巷。
秦鸢心中长叹，只得转身回了晋王府。
楚砚之正在府中，见她神色郁郁，便知今日定然不愉快，便道：“你阿兄不愿？”
秦鸢“嗯”了一声，在他身边坐下，自倒了杯冷茶，一饮而尽。
“太急于求成了些。”楚砚之淡淡道，“你可有想过，他为何不愿意成亲。”
“兴许未曾遇见意中人，祖父同舅母也未逼他？”秦鸢恹恹道。
“非也。”楚砚之招手叫来人，替她换过热茶，推到她面前，“他有意中人。”
秦鸢一怔，“不可能，他从未与我说过。”
“是啊，他事事都同你说，却从未跟你说过这个，你说是为了什么？”楚砚之定定瞧着她。
秦鸢面色遽变，不可置信道：“是我？可是......”
“没有人会望见什么东西，都想到自己的妹妹的。”楚砚之漠然道，秦鸢房中那一箱箱林冽川送来的东西，她不明其意，同为男人，他却再清楚不过了。
更何况林冽川那些望向他的眼神，警惕、愤怒......乃至于嫉妒。
他知道此刻点破林冽川心事，可谓卑鄙，可他难道在乎？
他只感谢林朝阳瞌睡送来了枕头，让他有机会挑明这一切。
楚砚之几乎要乐出声来。
“他本就知道自己不是林家的血脉，一直未曾表露心迹，不过是他自己良心上过意不去罢了。”楚砚之道，“林家待他如亲子，他却罔顾伦常喜欢上你。”
秦鸢闻言，心中竟生出些惶恐来，若真如楚砚之所言，祖父同舅母会怎么想？
她猛地想起林朝阳莫名其妙的安排，心中一紧。
莫不是祖父已经看出了苗头，才会突然说什么让她给林冽川寻门亲事的话？
秦鸢不敢深想，只觉得头痛欲裂。
“你不必忧心。”楚砚之伸手抚过她紧皱的眉头，安抚道：“他为人光明磊落，若是你同他说开了话，纵然伤心一段时间，他也会想开的。”
秦鸢不由得跟着他的话，点了点头。
她阿兄的性格她自然知晓，襟怀坦白，恐怕喜欢她这件事，是他这辈子唯一不曾宣之于口的秘密。
暗疮需得猛药，秦鸢心想，如楚砚之所说，挑明了此事，或许才是让林冽川恢复的最好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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