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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波澜(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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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真龙尸骨大殿,死寂是这里唯一的主题。噬天魔尊——那占据了照夜鬼王躯壳、化作阴翳青年的太古魔剑剑灵,高踞于由精纯水运凝聚而成的龙椅之上。这龙椅本是上古龙王接受万灵朝拜、统御四海权柄的象征,此刻却被无尽魔气浸染,温润的玉光与森然的黑气交织,呈现出一种诡异而扭曲的瑰丽。下方,蜿蜒数百丈的森白龙骨如同悲怆的装饰,空洞的眼窝仿佛穿透万古,带着无尽怨恨凝视着座上之“人”。

噬天魔尊一手托着腮,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敲击着冰凉如玉的扶手,发出“笃、笃”的轻响,在这空旷死寂的大殿中回荡,更添几分令人心悸的幽邃。他那双漆黑如渊、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眼眸,原本半开半阖,带着一种俯瞰蝼蚁挣扎的慵懒与戏谑,欣赏着通过魔傀视野传来的、四海龙神殿内那场血腥而绝望的围杀。

他能“看”到金色光罩内那些残存修士的苦苦支撑,能“听”到他们内心恐惧的哀鸣与不甘的怒吼,能“嗅”到那弥漫的绝望气息与愈发浓郁的血腥味。这一切,都如同最醇香的美酒,让他这沉睡了数百万年的意识感到一丝久违的愉悦。玩弄人心,欣赏绝望,是他在漫长囚禁岁月中唯一的消遣,亦是恢复力量的捷径。

然而,就在他惬意地品味着这场死亡盛宴时,那敲击扶手的指尖猛地一顿。

他凝神看向了一个方向,视线仿佛瞬间穿透了层层宫殿的厚重墙壁,无视了无数禁制与空间的阻隔,最终落在了一处被奇异能量遮蔽的大殿之中。那处大殿,同样位于这地宫之内,也被他释放出来的、如同活物般蠕动的魔气所笼罩。但与其他区域不同的是,那殿宇外围似乎存在着某种特殊的、强大的防窥伺禁制,使得他的魔气与灵识如同陷入了泥沼,始终无法清晰地探知其中的具体情况。

类似的宫殿,在这片广阔的上古龙宫遗迹中,还有着十几处。它们或是龙族重地,或是封印秘宝之所,皆设有以“阻灵石”为核心的古老阵法,即便是他这等化神境界后期的强大存在,若不全神贯注、耗费大力气强行冲击,也难以仅仅依靠弥漫的魔气就轻易洞悉其内虚实。

“奇怪,”噬天魔尊喃喃自语,清朗却邪异的声音在空荡的大殿中激起细微的回响,“那处位置,根据这具躯壳原主零碎的记忆和本尊对龙宫布局的感知,不过是龙宫存放珠宝、用以赏赐臣属或展示财富的‘珍宝殿’而已。为何……此刻会有让我都隐隐感到一丝心悸的波动传出?”

那波动极其细微,若非他灵觉远超常人,几乎难以察觉。但它确实存在,像是一颗投入古井的石子,在他浩瀚如海的心神中漾开了一圈微不足道、却无法忽视的涟漪。那并非纯粹的能量爆发,更像是一种……生命层次的共鸣,夹杂着一丝锐利无匹、却又内敛至极的剑意?这感觉转瞬即逝,难以捕捉,却让他古井不波的心境泛起一丝疑虑。

“可惜,这种地方和其他十几处宫殿一般,设有防止神识探查的阻灵石存在,强行窥探,耗费心神不说,还可能打草惊蛇。”他微微蹙眉,随即又舒展开来,仿佛想通了什么,轻轻叹了一口气,带着一丝无奈与嘲弄,“算了,或许是本尊苏醒未久,感知尚未完全恢复,有些敏感了。不过,谨慎起见,还是让人去看看吧。万一真有什么变数存在,比如那落入此地的‘小点心’搞出了什么名堂,也是挺麻烦的。”

他想起了从这些“奴才”记忆中搜刮到的信息。除了幽清宫中那株被那头老沙龙时刻盯着的雪参外,这沙谷中近期落入的,就只有那一株引得星饶城风云涌动的“万年灵药”了。幽清宫那边,以他现在刚刚恢复的力量,还不足以和那头沉睡万古、实力深不可测的老沙龙正面抢夺。但若是能得到那株意外落入此地的万年灵药,凭借其磅礴精纯的生命本源,定然可以助他这具临时拼凑的“鬼身”恢复更多的力量,甚至……有望在离开这囚笼般的地宫后,更快地脱离此地!

“杨逍、弓长锋。”

思考完毕的噬天魔尊,不再犹豫。他并未张口,而是对着空中那无形无质、却又无处不在的浓郁魔气,低声言语了几句。那声音化作最精纯的魔念指令,沿着魔气构成的特殊网络,瞬间传递了出去。

与此同时,四海龙神殿这边。

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深海。金色的浩然阵光罩早已破碎消散,只留下满地狼藉和浓郁得化不开的血腥气。残存的二十名修士背靠着冰冷的真龙玉雕,结成最后的防御圈,个个带伤,气息萎靡,眼中交织着绝望、疲惫与一丝不肯熄灭的顽强。

就在众人全力抵御魔傀围攻、心神紧绷到极致的时刻,一直如同鬼魅般在外围游弋、不时发出凌厉攻击的杨逍与弓长锋,身形同时一顿。他们眼中闪烁的紫色魔焰微微凝滞,仿佛在接受着某种无形的指令。下一刻,二人竟毫不犹豫地猛地虚晃一招,逼退近身的攻击,随即身形化作两道黑色的流影,没有丝毫留恋,以惊人的速度脱离了战团,直接朝着大殿北侧一条被魔气 partially 遮蔽的通道疾驰而去,眨眼间便消失在了浓郁的黑暗之中。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正在激烈交手的双方都为之一愣。

张浑、叶呈、希林、煞天、煞灵、煞元、刘长胜、黎不通八名魔仆,也是面面相觑,手上攻势不由得缓了一缓。他们看着杨逍和弓长锋毫无征兆地离去,心中满是疑惑,却不敢出声质疑。他们明白,二人此刻离开,定然是接到了远在真龙尸骨大殿那位噬天魔尊的直接指令。既然是魔尊之命,他们自然不好,也不敢向二人打听什么消息,只能压下心中的不解,继续将目光投向圈内那些顽抗的“血食”。

而困守圈内的众人,虽然压力骤减两人,但心情并未因此放松,反而更加沉重。陆天策、李牧等人交换着惊疑不定的眼神。魔仆的突然撤离,绝非好事,只怕预示着更大的阴谋或变故。他们不敢有丝毫松懈,反而更加警惕地注视着剩下的八名魔仆以及周围虎视眈眈的魔傀。

就在这短暂的、因杨逍二人离去而产生的凝滞中,殿内被困的众人里,只有两人感应到了另一丝极其细微、却截然不同的波动。

那并非魔气的躁动,也不是术法的余韵,而是一道源自远方、穿透了层层阻碍、微弱却无比清晰的震动波。这波动中,蕴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磅礴而精纯的生命气息,更夹杂着一丝令他们心神为之悸动的凌厉剑意!

黑袍女一直静立在真龙玉雕的龙首之上,周身有淡淡的粉色剑气缭绕,如同初春绽放的桃花,既美丽又暗藏杀机。在那波动传来的瞬间,她笼罩在斗笠纱帘下的眉头微微一挑。她悄然收敛周身气息,一双隐藏在阴影中的眸子变得更加深邃,仿佛有无数细密的剑意在瞳孔中流转、解析。她正在利用某种特殊的剑心感应之术,仔细甄别着那波动传来的方向与其中蕴含的信息碎片,试图从中找出可能的线索或变数。

而另一边,蜷缩在角落,看似在努力调息、实则大部分心神都在与体内“姑姑”交流的柳琴,娇躯也是不易察觉地轻轻一颤。她猛地抬起头,美眸中闪过一丝惊愕,立刻在心中急切地询问道:“姑姑,那是什么波动?好生奇怪的感觉,既让人心季,又隐隐觉得……似乎蕴含着一线生机?”

她体内,那寄宿的、被称为“姑姑”的魂体,沉默了片刻,似乎也在仔细感知。很快,那雍容而带着一丝沧桑的妇人声音在她脑海深处响起,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暂不清楚其具体来源。但这波动中蕴含的生命气息极其强大,甚至……不似寻常生灵所能拥有。而那剑意,更是精纯古老,绝非等闲剑修所能企及。结合这沙谷近日来的种种异状,以及之前那道冲天光柱……琴儿,很有可能是称霸此地的那头老沙龙,彻底苏醒了!”

“沙龙苏醒?”柳琴心中一惊。

“不错。”姑姑的声音愈发低沉,“这些天来,沙谷中的动静越来越大,魔气冲天,能量激荡,那头凶物沉睡再沉,被吵醒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琴儿,看来情况有变,不能再继续冒险隐藏实力了。此地已成绝境,魔尊虎视眈眈,沙龙又将醒来,再拖延下去,恐怕我们连脱身的机会都没有。接下来,由姑姑接手吧!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地宫,否则一旦被卷入更大的风波,后果不堪设想。”

柳琴闻言,沉默了数十息。她自然明白姑姑话中的严重性。原本还想浑水摸鱼,看看能否找到那万年灵药的踪迹,但眼下,魔尊未去,沙龙又可能醒来,继续留在这里,无异于等死。她轻轻点了点头,用微不可闻的声音回应道:“那就有劳姑姑了。只要离开这地宫,我们立刻远遁,离开沙谷。那头妖龙既然被吵醒了,以它的凶性,沙谷定然要被血腥充斥了,唉~”

一声轻叹,道尽了无奈与决绝。说完话,柳琴的身躯极其诡异地缓缓佝偻了一瞬,脑袋低垂,仿佛瞬间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但下一刻,她又猛地挺直了腰背,恢复了正常。只是,若有人此刻能看清她的双眼,便会发现,她那原本漆黑明亮的瞳孔,已然在刹那间转变成了深不见底、仿佛蕴含着古老森林奥秘的墨绿色!一股截然不同的、带着沧桑与威严的气息,如同沉眠的火山苏醒,从她体内缓缓弥漫开来。

随即,便是一声长长的、带着无比满足与感慨的吐息,仿佛挣脱了某种束缚:“呼啊~好久没感受呼吸带来的充盈感了,这具身体虽然弱了些,倒也还算合用。乖侄女,暂且休息吧,接下来,就看看姑姑的手段吧!”

“嗡——”

话音未落,柳琴(或者说,掌控了她身体的“姑姑”)周身的气息开始如同坐了火箭般疯狂攀升!原本仅仅显露在灵玄境界初期的修为,此刻毫无保留地爆发出来,并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冲破壁垒!

灵玄中期、灵玄后期、灵玄巅峰……

仅仅十几息的时间,她的修为便悍然冲破了那层困扰了无数修士的桎梏,直接踏入了灵婴境界初期!而且,这股力量凝实而厚重,绝非寻常初入灵婴者可比。

更令人震撼的是,在她身后,虚空一阵扭曲,一道高达丈许、凝实无比的灵婴法身骤然显现!那法身呈现出神女形态,面容模糊却带着悲悯与威严,身披流光溢彩的仙绦,手中执着一个插满了奇花异草的玉质花篮,花篮中仿佛承载着一个小世界的生机与芬芳。仅仅是这灵婴法身的显现,散发出的一丝灵婴境界独有的威压,就立刻使得之前刘长胜三人布下、用以困束柳琴的“困灵阵”产生了剧烈的波动!

那三枚作为阵眼、提供能量的中品灵石,原本稳定输出的灵气瞬间变得紊乱不堪,光芒疯狂闪烁,发出“咔嚓咔嚓”的哀鸣。不过支撑了两三息的时间,整个困灵阵便如同被吹胀的气球般,“嘭”的一声巨响,能量结构彻底崩碎,化作漫天光点消散而去!而那三枚价值不菲的中品灵石,也因能量瞬间被抽空反噬,快速变成了毫无灵气的灰败石头,表面布满了裂纹。

“怎么回事?此女怎的修为大涨?”张浑第一个注意到这边的异变,看着那破阵而出、气息滔天的柳琴,震惊至极,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前一刻还是需要他们布阵困住的灵玄境小修士,转眼间竟成了需要仰视的灵婴大能?

“那是?!灵婴法身!这怎么可能?!”沙岩三老更是骇得脸色发白,失声惊呼。灵婴境界,在星饶城乃至整个炎阳国西部,都已经是站在金字塔顶端的存在,足以开创一方势力,称宗作祖。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这个一直不显山不漏水的黄沙谷女弟子,竟然隐藏得如此之深!

与此同时,反应过来的八名魔仆,也是同时脸色剧变,毫不犹豫地放弃了继续围攻圈内众人,纷纷向后急退,同时周身魔气翻涌,筑起层层叠叠的防御术法,如临大敌,随时准备迎接这位突然出现的灵婴境修士的雷霆攻击。

然而,令他们错愕不已的是,那展现出灵婴境界修为的“柳琴”,根本没有理会他们,甚至连看都没看圈内那些残存的修士一眼。她只是冷冷地扫视了一圈,仿佛在确认方向,随后转身,毫不犹豫地就朝着大殿北侧——也就是之前杨逍和弓长锋离开的那个通道,化作一道墨绿色的流光,疾冲而去!

她周身散发出的灵婴境气息,如同利剑般剖开了前方浓郁粘稠的魔气,暂时露出了一条没有魔气阻碍的通路,身影眨眼间便消失在了通道深处。

“这?”黎不通错误地张了张嘴,看着那空空如也的通道口,半晌才憋出一句话,“这是?啥情况,就……就逃走了?”

张浑脸色阴沉,缓缓散去了周身的防御魔气,冷哼一声道:“别松懈!既是灵婴境界修士,一心要逃,我等也确实难以阻拦。她既然离去,倒也省了我们一番手脚。此事诡异,但自有尊主定夺,不是我等需要操心的。咱们还是控制好剩下的人才好,等他们血气完全被激发出来,神魂被魔念侵蚀到最浓郁的程度,就可以带回去献给尊主享用了。”

他的话语将其他魔仆的注意力重新拉回了场中。虽然跑了一个意料之外的灵婴修士,但剩下的这些“血食”,品质依旧上乘,尤其是那几个大家族的核心子弟,他们的神魂和血气,对尊主恢复力量大有裨益。

视线转回金色光罩内,残存的众人之中。

此刻的王剑芝,周围的剑意和剑气已然达到了一个临界点。那万千道细密如丝的白色剑气,不再四处激射,而是如同百川归海般,向着他身前缓缓汇聚、融合。一股浓郁得化不开的悲怆意境弥漫开来,仿佛深冬之雪,带着埋葬一切的寂寥与哀伤。

终于,在所有人的注视下,那无数剑气彻底融合唯一,一柄样式古朴、通体呈现出玄白色、剑身仿佛由无数细碎冰晶凝聚而成的三尺长剑,赫然悬浮于王剑芝身前!剑身微微震颤,发出如同风雪呜咽般的清鸣——这正是他于绝境与极致悲伤中,勘破心障,凝聚出的本命法剑!

和黑袍女预料的一般无二,王剑芝凝聚出的这柄本命法剑,其神通正是和精神层面息息相关。这柄刚刚出世、承载着他无尽悲恸与守护执念的法剑,被他意念引动,命名为——悲雪!

只见王剑芝剑指一引,“悲雪”剑发出一声低吟,瞬间散作无数道比发丝还要纤细、几乎肉眼难辨的玄白色剑丝。这些剑丝蕴含着浓郁的悲情剑意,如同冬日里无声飘落的细雪,迅速弥漫开来,笼罩了场中所有还保持清醒的人。

奇迹发生了!

那一直如同附骨之疽、不断蛊惑众人、引动心魔的诡异魔念,在与这悲情剑丝接触的瞬间,竟如同被无形的利刃斩断!一直萦绕在众人耳畔、挑动负面情绪的魔语低语,骤然消失无踪!

所有人,包括正在艰难抵御魔念的陆天策、李牧等人,都只觉得浑身一轻,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然而,随之而来的,并非是解脱的喜悦,而是一种深沉的、源自灵魂深处的悲意笼罩了全身。那悲意并非针对具体某件事,而是一种对命运无常、生死离别、大道艰难的普遍性悲悯。原本修炼仙法后,早已寒暑不侵的躯体,此刻居然清晰地感受到了浓浓的寒意,如同赤身裸体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连血液都似乎要冻结。

瞬间,所有人都从魔念的纠缠中清醒了过来!

还在如同野兽般互相拳拳到肉厮杀的侯家那两名灵玄境界中期修士,双眼中疯狂的血色迅速褪去,逐渐恢复了清明。他们看着对方鼻青脸肿、浑身是血的惨状,感受着身上传来的钻心剧痛,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二人视线逐渐模糊,带着无尽的悔恨与茫然,缓缓倒在了地上。他们浑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处好骨头,几乎都碎裂和断了,能撑到现在全靠魔念支撑,此刻魔念一去,伤势爆发,直接昏死了过去。不过,好在活下来了,虽然代价惨重。

而姚青璇则是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她先是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随即发现自己身上竟然一丝不挂,只盖着一件宽大的、属于侯青的衣袍!她悚然一惊,转头看了一眼数丈外散落在地的一件件女儿家的衣物,再回想起那幻象中经历的火热、羞耻而又无法抗拒的一幕幕,顿时明白了自己之前处于何种状态,又做了些什么。她猛地回头,看到了身边昏迷不醒、气息微弱、灵识海自我封闭的侯青,再看看自己身上的衣袍和侯青嘴角未干的血迹,冰雪聪明的她立刻明白了七七八八。定然是侯青师兄在关键时刻救了她,甚至不惜自封灵识……

想到这里,姚青璇的脸颊瞬间涌上一股难以抑制的、混合着羞愤、感激与后怕的红晕,如同熟透的苹果。她不敢再看侯青,立刻运转法力,将自己脱掉的衣物快速收了回来。随后周身白光闪耀,形成一道遮蔽视线的光幕,在这白光的遮蔽下,以最快的速度换上了一身随身携带的备用衣物。穿戴整齐后,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悸动,小心翼翼地走到侯青身边,将他那件宽大的衣袍仔细地、温柔地盖在了他的身上,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孙符则是怔怔地感受着那股无处不在的悲伤剑意,望着那漆黑如墨的能量光罩外影影绰绰、嘶吼不断的魔傀虚影,心中最后一丝侥幸也彻底破灭。他知道,孙燕和孙湳二人,恐怕早已葬身魔傀之手,甚至连尸骨都未必能保全。想到那两个年轻鲜活的生命,曾经跟在自己身后“符哥、符哥”地叫着,如今却天人永隔,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与自责涌上心头。孙符眼中忽然流出了两行滚烫的泪水,混合着脸上的血污,喃喃自语,声音沙哑而破碎:“都怪我没本事啊……没能护住你们……孙燕、孙湳……哥哥对不起你们……”

李牧则是在终于摆脱了魔念的困扰后,没有丝毫犹豫,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他立刻伸手入怀,毫不犹豫地捏碎了那枚一直紧握着的、触手冰凉的“破空镜珠”!他不再心存侥幸,也不再等待所谓的“最佳时机”。他明白,此刻的局面,已经彻底失控。魔尊深不可测,魔仆环伺,己方伤亡惨重,灵力枯竭,唯一的变数王剑芝虽凝聚本命法剑,但能支撑多久犹未可知。能够救自己和李芯月性命的,或许只有老祖宗那具灵婴境界的分身了!这是他最后的底牌,也是唯一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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