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合的方案:分化时浩然和他的同事。 (1)(2/2)
可是隔着黑暗,时年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况且纸巾投入水中轻柔无声,她无从辨别。
她捂着已经滚烫了的脸,故意闷哼:“难道上厕所还要跟我抢的?拜托你总该知道女士优先吧,再说就算这里面一片漆黑,我什么都看不见,也不能男女一起上啊!”
她想说得大大咧咧一点,借此来化解尴尬。实则她已经尴尬到心里仿佛有一百只小猫爪子在挠了。
只是很不理解,从这些天的相处已知道他是个很有修养的人,怎么还会抢着上厕所……
他听了,只能一再挑眉,无奈地摇头。然后伸手将她推向坐便器,自己逃也似的迈开长腿离开了洗手间,还没忘了帮她将洗手间的门带严。
站到门口他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才知道脸也同样一片滚烫。
深吸口气,他故意用了重重的脚步离开洗手间的门,走回沙发去。
里面的时年听见了,这才放心地坐下来。
原本还是要小心翼翼……可是这一次竟然没有声响!
她惊了,这才猛然省悟,说不定他故意跟着进来是在帮她!
成功无声地如厕完毕,时年红着脸出去向他道谢。他还是没办法说话,可是她却就是能感知到他坐在黑暗里无声地微笑。说不定目光里,还满是促狭。
真是的……好尴尬。
接下来的好长时间她都没理他,依旧还没从尴尬里解放出来,只缩在沙发一角,抱着膝头,将滚烫的脸埋在膝上。
便忍不住觉得,眼前两个人的相处模式越发地微妙了起来。
便如如厕这样私密的事,通常也只是情侣之间才会共同经历……可是她跟他却已经如此。
两人的关系,仿佛因为这样的尴尬而一下子迅速拉近,快到让她无法想象,更有些心慌意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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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1.尾声18:她有男朋友了
别扭着,饭已经送进来。
他在黑暗里也越发自如起来,走过去将饭盒接了,走回来便准确走到她面前,捉过她的手,将饭盒放进她手里。
他稳定地捉了她的手,她的心又跳成一团。
自从他此前下意识抓过她的手,在她掌心写过“等”之后,他便越来越不避讳的直接去捉她的手。
先时她也以为他不是故意的,只是下意识的;可是渐渐地,她发现不是了……他是故意在捉她的手,自从捉过她的手之后他便不再去捉她的手臂。
对这样微妙递进的相处模式,她有一点抗拒。她心里还在记挂着网上的燕七,她有些无法接受这样越发微妙了的情形鞅。
她便抽回手来,尽量不与他碰触,“你先放下吧,我没胃口,一会儿再吃。”
她的抗拒,透过指尖,氤氲而来。他便忍不住一挑眉。
她抗拒他什么?是因为之前如厕的尴尬还没过去?
还是,她不喜欢他与她越来越靠近?
难道……她对他的感觉,跟他对她的是不一样的?
他便有些懊恼,强捉着她的手,不准她抽走手,也不准她推开饭盒。他近乎执拗地将饭盒按死在她掌心,固执地送到她嘴边。
时年也恼了,用力躲着:“我说了我现在不想吃,就是不想吃!”
他急了,抓过她的手,翻过手心来急促地写:你说过的,饭要好好吃!
可是这么多字,她哪儿能分辨得出来,而且他又急,划得她掌心又痛又痒。
她便更用力甩手:“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总之,我不想吃就是不想吃,你松开我!”
莫名的懊恼,一层一层地涌起,一圈一圈地缠绕,无法挣脱。
可是她哪里是他的敌手,他双臂拢住她,将她圈住,让她的手臂全都挥舞不起来。这形态,几乎像是半个拥抱了。她使不出力气,更觉尴尬。
只得垂下头去,已是忍不住懊恼地抽气:“好了,我认输了还不行么?我吃饭,你也吃你的饭吧。”
他在黑暗里勾了勾唇。
她呀,是个倔脾气,可是倒该柔软的时候,却也不会硬梗着脖子,是个进退有度的好姑娘。
他便笑眯眯坐了回去,却不急着掀开饭盒盖,只将饭盒搁在膝上,忍不住坐直了身子,悄然在黑暗里向她的方向“凝望”。
窸窸窣窣,她打开了饭盒盖。
黑暗里飘溢出食物的香。
接着她的动作一窒,随即便是小小的低呼。
他便在黑暗里微笑起来。
她迟疑了一刻,便不可置信地向他望过来,轻声问:“怎么会是,呃,陈皮老鸭?”
陈皮的清香在空气中淡淡流溢。
她觉得眼睛有点湿,忍不住吸气道:“是你跟他们说的,是不是?”
他坐在黑暗里无声微笑,这才缓缓打开自己的饭盒,让两股陈皮的清香在空气中碰撞在一起,交相流溢。
时年舀了一大勺,都塞进嘴里去,眼睛便彻底迷蒙了。
不仅是陈皮老鸭,而且是极好的陈皮。
虽然都叫陈皮,可是陈皮的级别自是不同的。这几年爸的年纪大了,秋冬的时候总是消化不好,还有痰,妈就也给爸用陈皮煲汤泡茶。妈自己当年舍不得用最好的广陈皮,可是这几年给爸买的却都是广陈皮。
大红柑本身不值什么钱,可是柑皮不等于就是陈皮,至少要晾晒存放一年以上的才可叫陈皮,这当中就要加入了晾晒和保存的人工。而且即便都是广陈皮,级别也是不同。年份越多,每年都要翻晒挑选的就越贵,妈总会给爸买十年左右的广陈。一斤要2000块,几乎是妈大半个月的工资了。
十年的广陈,与家里只晾一年的陈皮自然是不可同日而语,她一闻就能闻出来了。
从前在家里都舍不得用的上好广陈,没想到在这样的情形之下,竟然还能吃到。
越想眼睛里越是水意,就更明白这便一定是身边的家伙跟那些人强调要求过的。
这是他的心意,她明白。
坐在黑暗里,食物对他的意义倒是不大,可是她那细细的抽气声,以及轻轻的咀嚼声,却叫他忍不住一直微笑。
这是给他的最大奖赏,他知道他做对了。
他想让她开心,他想他算是做到了吧?
时年咽下嘴里的食物,歪头向他的方向,轻声说:“谢谢你啊。”
听他那边的咀嚼声倒是不盛,她便柔声地说:“你也多吃点。对你身子也好。”
他笑了,忍不住伸出长臂,指尖落上她的发顶。
下意识,他想揉揉她的头。
却还是停住了,想起之前她对他的抗拒。有些尴尬地硬生生收了回来,终是忍不住轻叹了一声。
心中万语千言,无法出口
;可是即便就算能说话,他此时此刻却也不敢向他直陈身份。
她不是普通的女孩儿,她是喜欢推理,也拥有推理天分的女孩子。如果他说了他就是燕七,那她难说不会将前后的事加以综合,然后猜到她落入此等境地是与他有关。
今天的心情,因为洗手间的事,又因为陈皮老鸭的事,变得越发奇怪起来。
时年其后再没说话,只安静地吃完了饭,等他一起吃完了之后,安静地收走了饭盒,都放进门口的垃圾袋里,将袋子封口系严。
空气里还飘着淡淡的陈皮清香,两个人之间再这样不说话,她自己也知道有些怪怪的。深吸口气,她轻声说:“菜里的陈皮质量很好,分量也很足,我留出来一些,待会儿用清水泡过,留着给你泡茶喝。你,会不会嫌弃?”
他无声地笑了,伸手过来,在她手臂上点了两下。
别说菜里挑出来的陈皮,她就是给他灌砒霜,只要是她给的,他都喝。
时年这才又自在了下来,动了动小心眼儿,缓缓说:“你……有女朋友了么?”
汤燕卿不由得全身毛孔都跟着倏然放大,扭身侧目“凝视”她的方向。
可是她随即跟上来的一句话却让他的毛孔又合上了。
她说:“我是说,我想你失踪了这么多天,你女朋友一定会担心你了。”
她接着又说:“……也会有人这样担心我,我却没办法通知他,为此我也觉得有些不安。”
他大口大口地吸气,她是在委婉地告诉他,她有男朋友了么?
她随即便给了他答案:“嗯,我说的……是我喜欢的人。”
他用力转头,望向另一边。
他自己都明白,从行为分析法来书,他这样的举动代表的是【逃避现实】。
他不能接受这样的现实,不能!
细想她这样说的原因,就是因为此前他碰触过她,还与她一起到洗手间,所以她心下抗拒了,这才用这样委婉的方式来提醒他,是不是?
可是她难道不明白,她说得已经太晚了么?
如果想这样彻底与他拉开距离,那就应该在他刚进这个房间的时候就说;不,甚至应该在三年前在网上遇见他的时候就说啊!
现在……整整三年,他的心里再放不进任何异性。每次M国那边搞Gay游行,祖父都用担心的目光看着他,怕他也宣布出柜。
而且他已远渡重洋来到了她面前,甚至——眼前大错已经铸成,再无退回去的可能。
黑暗中,气氛陡然绷紧。
时年感受到了,可是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
“……想听我讲我和他的故事么?”
他砰地站了起来,一直朝最远的那面墙走过去,一直走到墙边儿,将额头抵住了墙。
他怎么可能想听她说什么?除非他有病!
他生气了,她知道。
她也于心不忍,不过心下的忧虑反倒更重。
女孩儿的直觉不断拉响警报:他这样大的反应,便只能证明她的直觉没有错,他是真的对她产生了微妙的感情,就像她已经意识到的一样。
因为从心理学上来说,一个人是不可能对旁人如厕这件事丝毫不觉得排斥的,而一个男生对一个女生更是这样,恨不能只将你当画上的人,而不能接受原来你也是要上厕所的。
可是他却已经能够拉着她的手,陪她进洗手间,用法子帮她克服声响的问题……
这就证明他在心里已经完全不将她当外人。
她能理解人在绝望的境地之下,容易对相依为命的同伴产生异样的依赖情绪。可是他们两个相依为命没关系,却不应该跟爱情混为一谈。不是么?
---题外话---【稍后第二更~】
☆、492.尾声19:我喜欢你,所以你也只许喜欢我
M国。
燕舞坊外。
皇甫华章坐在黑色的大头车里,眯眼看建筑物的尖顶上残存的最后一缕阳光。那一片残阳如血,却也终究被夜色一点点吞没。
整个世界彻底陷入黑暗。
燕舞坊,是这建筑物此时的名字。而从前,则是他父亲和母亲的爱巢。却也是他母亲被控杀死了他父亲的凶案现场鞅。
于是当年母亲的葬礼办完,他便第一时间将这座房子卖出。
他讨厌这里,他再也不想回到这里旎。
于是其后这座房子几经转手,最后又落到了谁人手里,他一点都不想知道。
可是手下却不止一次提醒,说这房子近来又转手开成了会所,十分有些异动。
直到夏佐都按捺不住,私下去调查了一下,回来禀报说,这里已经改名叫了“燕舞坊”,而且里面有做女孩儿的生意,还利用女孩儿卖药……的时候,皇甫华章这才不得不留心了一下。
想说自己早已经忘了父亲和母亲,想说对那一双从未真正给过自己亲情的父母他早已不挂在心上了,可是事实上……他终究还是做不到啊。
况且女孩和卖药的生意,让他无法不想到曾经与他合作过的墨西哥帮派。自从与他们终止合作,那个家族就曾叫嚣过会报复。
于是对于此事的调查,他不得不亲力亲为。这样一来便将飞赴中国的时间又被迫向后推延了。
夏佐从副驾驶回过头来:“属下担心,这是乔治的所为。这里对于先生来说是特别的地方,所以他会利用此地的特殊生意来打击先生。”
皇甫华章做在夜色里,轻轻勾了勾唇:“没错,他会这样做的,迟早迟晚。只是,李乐文那边并未传过任何的消息来,我倒不信乔治做事能完全逃脱李乐文的眼睛。所以此事还要细细观察。”
彼时的皇甫华章还没想到李乐文会因为那隐秘的感情,而最终投靠了乔治。
皇甫华章在暂时不相信乔治有这样大的能量之外,更是直接在怀疑是墨西哥帮派的所为。他更相信是墨西哥帮派在背后的主导,也许是做出似乎与乔治有关联的样子,来做给他看罢了。
皇甫华章的直觉没错,燕舞坊的草创初期,的确一切都是墨西哥帮派家族在操纵,乔治还未能主导燕舞坊;只是,此时的乔治已经暗中于墨西哥帮派取得了联系,正在伺机接手这爿生意。
夏佐谨慎道:“依属下的意见,先生不宜在此时离开M国,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