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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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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入学三个月里,胡裴出入国子大学总会偶遇八皇子轩辕端,因有他护送出入国学府,就再无学子拦道看稀奇的景象。

胡裴因此了松了口气,可以专心致力于学。

现在的夫子乃是大周六卿之一统管全境大小学府的太史大人,其下门生无数,更有不少是当世大儒。

这些人在国学府教学,无心朝政,德行之盛令人心生仰望。

随胡裴日渐突出自身的才智,以及谦逊恭谦、从不红脸的品性,再及他的俊雅,自然得了这些大儒夫子们的喜爱。

夫子们不仅对他极为宽厚,更有倾囊相授之意。

这一点上,胡裴都有些沾沾自喜。

雷冥尊占据的白狐极为人间清醒地提醒:“随你与狐体接触增多,你的神魂沾染的狐性就会越强。因而你的容貌中属于狐媚的成分就在增加,惑人心智,这点上没什么好自矜骄傲。甚至随时间的流逝,你会在不知觉中吸引旁人的目光。

在狐媚的特性上,吸引对象是不分男女。”

胡裴抽嘴角,恼了这只多管闲事的假狐貍。

然而,抱揽自己的狐貍身体就跟吸猫人一样,不可自拔。

他身体里的净塔投生魂契会自然而然令灵魂与本体互相吸引。

一到晚间,他就会忍不住抱住飞白入睡,以此增加自身的灵魂力量。

在国子学院里,随学子们发现胡裴进出学院时旁边总有护着他的八皇子轩辕端后,渐渐地对胡裴的欣喜成为一种另类的流言。

有说他和轩辕端是知音好友,也有说轩辕端拜倒在胡裴的才名里。

隐晦点是胡裴这样的后生可畏子毕竟年轻不更事,被八皇子拢进阵营,成八皇子的入幕之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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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起来,轩辕端前面还有七位皇子。

先说一二三四五位皇子年岁相对接近。

不是已经入朝理事,就是在轩辕铁甲军里历练,或者被人选中成为徒弟。

至六皇子、七皇子、八皇子的年岁又是一个阶梯。

三人的年纪要小于前面那些哥哥们近乎半轮、乃至一轮,彼此间有了年龄的差距,也就有了在朝中势力、话语权的距离。

六皇子轩辕月去岁国子结业,狄赓帝问他要做什么?

六皇子只道:“清贵闲人。若父皇有吩咐,儿亦往。”

狄赓帝瞧这年轻的儿子那不太成熟得以退为进的手段,老神在在的帝王亲自教这个儿子怎么做人。

年后三个多月,轩辕月真成个清贵闲人。

无所事事的他同胡韵珊亲亲我我、花前树下。

两人的感情突飞猛进,只待胡韵珊再读一年,十六时可提前结业嫁人。

再说七皇子轩辕不羁。

人如其名,逃学、揍夫子,各种前科人士。

七皇子轩辕不羁也不是真那么无用,他还喜欢绘画。

早早地祸害夫子后,他从国子大学退去。

喜欢跟随在三皇子轩辕玄后面去画铁甲军刚毅勃发的军阵画面。

这算是皇族里真正比较另类得一人。

至八皇子轩辕端,将于今年国子大学结业,结业后也面临任职的问题。

轩辕月的教训在前,轩辕端是不敢随意糊弄帝王,一直在寻求机变。

前面一至五位皇子在朝中、军中任职,或跟随东都的轩郡王学艺。

这大周朝堂目前来看似一片平静,其实暗地里早争起来。

像六皇子这般想要以退为进的手段,尽把人当傻子了。

三个月后的今日,轩辕端看清形势后,接近胡裴的目的除他的好颜色外,先把人拉进阵营替自己效力谋算,才是首当其冲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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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皇子和八皇子对胡家二子胡韵珊和胡裴的殷勤,到底惹了别人眼红。

传问着胡家到底有什么值得两位皇子重视?

心里有了疑团,学子们就会带回家里去告诉为官的父亲。

去岁,胡云深还在提醒晁纲注意点门风,这厢就变成晁纲等在出宫道上等胡云深前来。

晁纲就站在大金宫的出宫道边,双手拢在黑底红宽边的官袍广袖里。

远目在来人缠戟纹的腰带,轻笑间目光在清风迎袖的胡云深脸面上打转。

晁纲擡手行礼后,刚硬的眉目都掩不住目中的流光算计。

他是一个极为复杂的人,能文能武,能粗犷豪迈又可心细如发,能孝敬上峰季雪康,又能结交普通莽夫混人。

此刻,他露出诚挚的笑容,拱手道:“胡大人,一起走两步。”

胡云深朝他拱手,伸手做请,与他并排而行。

晁纲颇为低沉忠厚的声音缓缓地道:“胡大人,大金宫里得这些人日渐成长,去年那位置本该定下,又因铁甲军里有人出声反对。事,黄了。”

胡云深心知晁纲这人不似表面高壮忠厚,实则心有玲珑。

这般拦下人定是有话要说,听这番后,他不解道:“司士大人……何意?”

“呵呵……”晁纲跨近一步,与胡云深押肩了。

他比胡云深高出近大半个头,略低头,轻声道,“宰辅大人的意思是太子之位悬而未决,如今最小十皇子都入太傅欧阳聿怀的门下在习,九皇子虽小但课业认真,再有前面八皇子以上都是有可能那位置的。”

抽手拍在胡云深的臂膀,动作如他的声音般不轻不重道,“胡家历朝以来不涉党争,才能保有春官世家的名头,千万不要在节骨眼上行将踏错。”

胡云深心里微颤,明了他是替季雪康带话。

不管家族里谁和皇子走得近了,定是有言被传到季雪康的耳里。

“多谢司士大人提醒,我回府后定会好好约束孩子们。”

“哎,好说好说。真说起来,我是要谢胡裴的。听说胡裴同八皇子走得近,这八皇子啊……呵呵,”晁纲再次俯低头,瞧见胡云深一张白面书生的侧脸,难怪能生出那样惹人注目的儿子。

他贴近胡云深的耳边,轻笑道,“荤素不忌,男女不辨。你好好……留心点。”

不再管脸色大变的胡云深,晁纲直身后与他并行,边走边道,“我家错儿能做欧阳世家的门生,算是了了我一个武夫从儒的心愿。

我晁家以武起家,亏在‘名’这一点。

年里,胡大人不嫌我晁家门风低,肯往来走动,我心里啊感激涕零,多谢胡大人。”

胡云深赶紧回礼道言重。

晁纲能攀上季雪康,混到如今位置,绝非等闲。

就说年节的礼单,真是分了人送的礼。

胡府这边多吃食、用具,看起来不显,实则奇货可居。

但是,晁错的亲戚家多是几件轻薄却亮眼的金银首饰。

送对人,又有门面,还不怎么显富。

真是心有七窍的晁纲啊。

两人在广南门分别,胡云深坐马车,赶紧回府去。

问过几个晚辈已回来,就把三院里下一代的男女聚在书房谈话。

六子胡阳没来。

观察过后,胡云深先是凝目在二房长子胡坤的脸上。

“今日喊你们来是有心问下,你们最近为官为学的情况。”

胡坤见大伯目光已定,作为老大,先道:“我在卿事寮下的太仆大人手底下忙,平日登记马匹粮草入库一事,常与趣马大人为伴。近日得了太仆赞誉。”

胡云深点头。

胡坤在太仆手下年月已久,从缀衣到趣马一职,真正熬资历上来。

这样的职位应该很少会被皇子们注意,加之他的生母虽是胡云知的平妻,但身份不显。此生大富未有,小富安家。

胡琛见大伯目光扫来,咽口吐沫。

“伯父,我在医嘱跟医师学习……挺好。”

迎向胡云深不变的目光,近来不进取反退步得他呐呐道:“目前在任……医学子。”

胡云深见他缩脖子的模样,有点恨儿不成材。

胡琛生母虽为少妻,但大周没有奴的说法。

少妻与老二胡云知不知道怎么就互相看对眼后死心塌地进了门。

少妻亲爹的家族地位比胡云知最爱的平妻还高出一点,偏偏这女子心仪自家的弟弟,真是着了魔般。

胡云深压下心生的叹息。

“医寮里事涉皇亲。虽不显贵,但是直隶于圣上。日后你能学成医师,国之士林里必有一席之地。”

“侄儿记下了。”胡琛拜谢后退回行列里。

胡棠大方得上前,拱手回禀:“太常府里管理乐器礼具,近日没有酒宴大兴之事,平平常常。”

胡云深颔首。

胡棠的太常寺就在春官宗伯的名下。

胡棠一举一动都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根本没有可能涉及皇子。

这么说起来……他的目光跳过拿雀翎扇遮脸的胡芸翎,直接看向胡韵珊和胡裴。

胡韵珊的心里微颤,大概知道大伯是什么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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