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5、005 根本(万更) (1)(1/2)
一众宫侍在穿着华服的圆滚滚的男子后面提心吊胆,深害怕他摔着了,这可是大凤王朝最尊贵的长帝卿,凤后唯一的孩子。
长帝卿凌珏转过头,伸出食指点在唇上比了一个“嘘”的手势。
凌珏紧跟慢跟的跟在慕容清欢身后,她是不是那夜的那个女子呢?不知道她还记不记得自己。
忽的,慕容清欢转过头,凌珏惊了一跳,害羞的侧过身,却发现慕容清欢的视线并没有落在他的身上,而是看着巍峨的亭台楼阁,眼神说不出的怒然和坚毅。
凌珏好奇的伸长脖子,没发现那些建筑有什么特别的呀?等他再次回过头时,慕容清欢已经策马狂奔着离开。
凌珏赶忙追了几步,在宫门口遇见他最讨厌的人,骚孔雀——赫连静。
赫连静一身紫衣,唇角噙笑,上扬的眼梢间端得是比男子还媚上几分的妖娆,她调笑的伸出手指挑起凌珏的下巴,“没想到小胖子这么能跑啊!”
脸颊气鼓鼓的鼓起,气红的肉嘟嘟的小脸直教人想掐两下,凌珏恨恨的拍掉赫连静的贼爪子,使劲的踩了她一脚,“你这只讨厌的骚孔雀!”自从赫连静进宫陪伴太后,他地狱般的日子就来临了,原本纤细的身体一下子吹气球般的鼓了起来,还要时不时的忍受她的调戏,偏偏她还装得很无辜,让别人都以为是他欺负她,越想越悲愤,遇见这只骚孔雀就没好事,凌珏转身,愤愤的跑远了,他惹不起,还是躲得起的。
捂着被踩的脚,赫连静手贱的不想抹掉上面的小脚印,她脸上笑得开怀,逮着这个小胖子真不容易啊!不过,他刚刚一直跟着一个女人,莫非……绝对不行。
暗中给凌珏的贴身宫侍秀儿递了个眼色,赫连静如往常般的等候在了宫内的一个隐秘处。
秀儿服侍完闹着脾气的凌珏用完膳,得了空隙,瞅了瞅四下有没有人跟着,来到相约的地方。
“珏儿最近境况如何?”赫连静目光专注的看着秀儿问道。
秀儿俏脸微红,赫连静本就生得唇红齿白,当她目光专注的看着人的时候,更是让人心跳加速,他定了定心神,才道:“帝卿最近胃口不是很好,吃得比往常都要少。”秀儿有一次得罪了贵君司马容兰,差点被处死,幸赫连静凑巧路过,巧舌如簧的救了他,自此,他就成了赫连静放在凌珏身边的探子。
赫连静拧眉,摸着下巴思索着道:“不应该啊,我特地搜寻来的厨子,做的菜他不应该不喜欢吃啊!”太后与凤后一向不和,她和凌珏的婚事恐怕没有可能,所以在没有必胜的条件下,她不想她的珏儿忍受相思之苦,只做开开心心没心没肺的长帝卿,但又怕别人抢了去,所以四处搜寻精通菜肴的厨子,立誓将他养得肥得没人敢娶,就不怕被人觊觎了去,时不时再逗弄一下他,警告那些想靠近他身边的女人。
脑海中灵光一闪,赫连静语气沉了沉:“珏儿今天跟着的女人是谁?”
“骠骑大将军慕容清欢。”
“慕容清欢?”赫连静嘴里重复道,她一定要好好的会会她,试探一下她对珏儿的心意,就算她喜欢珏儿,她也要逼得她不喜欢为止,珏儿只能是她一个人的。
“你去探探珏儿的口风,问问他为什么跟着慕容清欢。”赫连静吩咐道。
“是。”秀儿退了下去。
赫连静凝思想了想,她家珏儿虽然胖了点,但还是很可爱,不行,她得找一个做点心做得好的厨子,让珏儿把吃少了饭菜长的肉全部从点心中补回来,不过眼下要先去太后舅舅那里哄他开心,顺便推拒有可能栽在她头上的婚事。
司马容兰在淑兰宫刚歇了片刻,就见宫侍在外通报着说:“贵君,司马正君求见。”
司马容兰觉得奇怪,言儿不是随慕容清欢回将军府了吗?思索间,司马容言已经跨进门,行了一个礼道:“贵君金安。”
挥退了身边的宫侍,司马容兰赶忙起身扶起司马容言,笑着打趣道:“怎么没有陪自家妻主,反而有空闲往我这里跑。”
“大哥,妻主她已经有些察觉了。”司马容言抿着薄薄的唇,“她现在刻意的对我的好,只不过是在外人面前做的表面功夫。”
司马容兰一听,收敛了唇间的笑意,皱起了眉,今早司马容言进宫,又恰逢女皇过来,一切都没有来得及细说,他本以为只是因为保的慕容清城和君昕的婚事,慕容清城的死由于迁怒,慕容清欢泄恨在了司马容言身上,如今一听,事情不妙,“这可不妙,那边梁侍夫得到宠爱,你至今无孕,又失了慕容清欢的心,
此番话像是很多指头捏着一点点的肉,在心上恶狠狠拧着,一股剧烈的疼痛的感觉萦绕在脏腑之间,像毒沁入一样的寒冷,司马容言阴鹜的一笑:“大哥放心,我自由办法。”
司马容兰心安了安,关切道:“言儿一切要小心!”若是能将慕容清欢手上的兵权归于司马家的手下,那么就不愁他的蕊儿登不上女皇宝座。
“嗯。”司马容言轻应道,“荷包被妻主发现,拿去了。”
“左右那荷包上没有名字,她查不到什么的,倒是你二哥,心太急,总是坏事!”司马容兰叹了口气道,他们兄弟三人,老二貌最美,却是不善于心计,言儿貌丑,思虑最周全。
“大哥,言儿先告退。”
司马容兰看着司马容言离去的身影,心里默叹。
司马容言走在繁复的长廊上,用几乎冷得没有温度的手掌抚着自己的心,心里被强硬折断的火苗子似乎又在向上窜。
恨,累,他似乎快要连自己都找不到了。
慕容清欢昨夜离去的寒风似箭,在他的胸口上留下的伤口竟是那么的深,怎么也无法愈合。
从前憎恨的每分每秒都异常的清晰,他闭了闭眼,才发现自己唇角的一抹苦笑。
司马容言的身影已经远远的看不见了,司马容兰垂下眼帘,他看着来请平安脉的胡太医,缓缓问:“慕容主君的药,没让别人发现异常吧?”慕容阮氏的脉一直都是由胡太医负责的。
“是是,绝对没有……”胡太医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道,她对不起当初对她有恩的老将军,可是她女儿的命都捏在了贵君手上,只怪自己的女儿不争气,居然勾引玷污了女皇的侍君,被司马容兰发现。
司马容兰思忖片刻,把视线定在胡太医的脸上,蓦然给了她一个诡异的笑脸,“胡大医,你在太医院里面这些年,职位还是很低吧?”
“是微臣没有本事。”
“当官不需要有本事,够眼力就好。”司马容兰轻描淡写地瞥了她一眼。
胡太医的眉心突突一跳,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分外压低了声音,“不知贵君要微臣开什么方子?”
“给那个人开一副方子。”司马容兰的视线蓦地瞥向了凤后所在宫殿的方向。
胡太医猜到两分,心里狂打鼓,声音越发低了,屏息问:“这……微臣愚钝,请贵君明示,要何种疗效的药方?治的是什么病?”
司马容兰笑得冷艳之极,不屑地瞥她一眼,“我在这宫中能够平安生下养大女儿,就凭你,也能在我面前装傻?”即使他再得宠,也只是贵君,无论任何一个皇女登上皇位,凤后都会成为太后。
胡太医见他如此犀利,也不敢再掖着,点头附道:“是是,微臣明白,贵君心疼皇女,自是要帮她好好料理一番。”
“我要谁也查不出来,他是怎么死的。”司马容兰浅笑着,朱唇轻启,“宫里的人但凡有病,脉案及所用之药,太医院都有登记,明明白白,不能用的药材,送不到他嘴里。独你这见不得人的药,脉案里面不可能写上,即使日后验出什么,也没人能说这是故意害他。与太后争锋相对,自作孽,不可活,谁能查清楚是谁呢?”
胡太医看他笑靥如花,雍容端丽,冷出一脊梁的汗来,低声道:“针对那人开方子不难,只是太医院里制度严格,每个太医都有自己的职守,并不能随意给任何人开药的,如何让他服下,这就……”
司马容兰一个眼神,就止了她的犹豫,“我自有妙招。”
胡太医心里打鼓似的犹豫,悄悄擡头看看司马容兰,他一脸似笑非笑,杀气逼人。
唉,皇宫之中的事,不是上这个船,就是上那个船,成王败寇,好人从没有好下场,反正如果此刻不上贼船,自己和女儿都活不过今晚。
想到这里,不再犹豫,蘸着墨汁写下方子,捧到司马容兰面前,她神色凝重的说道:“贵君,这药看起来只是寻常的伤寒药,但若是与山药炖鸡一起吃下去,就会产生相斥的药性,身体弱一点的难以熬过今年冬天。”
司马容兰淡淡的瞅了她一下,把方子卷起来,放进自己怀里,低声道:“记住了,这事只有天地你我知道。今天,你不过是过来帮我请平安脉,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事发生了。”
“是。”
“想办法将慕容主君的药方子是女皇授意的透露给慕容清欢。”
“是。”
司马容兰挥退了胡太医,眸光闪动,弟弟被逼死,父亲被谋害而疯,这一次,他看她还怎么沉住气不举兵造反,一有异动,女皇埋伏在将军府的探子立马汇报,不愁到时候兵权不能落在司马家的手上。
将军府。
慕容清欢用梳子轻柔的梳理着慕容阮氏半百的长发,她看着手中握着的白发明显的头发,眼睛胀涩得厉害。
慕容阮氏坐在梳妆镜前,手里缝补着一件小棉袄,傻傻的笑着道:“小棉袄,城儿一件,欢儿一件。”
“妻主,我来吧!”梁子衿接过慕容清欢手里的梳子,将慕容阮氏的头发盘好。
他低头,见慕容清欢将慕容阮氏的双手硬握到自己的手上,呼着气,“爹爹的手起冻疮了。”
慕容阮氏挣扎得厉害,“我要给城儿做小棉袄。”
慕容清欢脸上挨了慕容阮氏清脆的一巴掌,她仿若不觉般,嘴里哄道:“好,给城儿缝小棉袄。”
梁子衿目光心疼的停在慕容清欢的脸上,注意到她的手上也起了许多冻疮。
冻疮膏一般都是男子在用,有着浓郁的香气,女子使用总会被同僚嘲笑。
他心里暗暗做了个决定,服侍完慕容阮氏午睡。
梁子衿披着斗篷坐上马车出门,临走前,徐沐莨不放心他,硬是牵了两只恶犬给他。
梁子衿看着趴在马车角落的两只恶犬,不由得一笑。
临安堂是京都最大的药店,也是药材最齐全的。
梁子衿下了马车,走进店里,询问掌柜的道:“掌柜的,有蜜罗根吗?”蜜罗根参在冻疮膏里熬制,便能去掉香味。
“这位夫郎,真不好意思,小店的蜜罗根已经卖完了!”掌柜的陪着笑脸道。
梁子衿有些失望的垂下头,转过身没走两步,掌柜的唤他道:“后仓里还有些别人预订的存货,东家请你进后院详谈。”
梁子衿迟疑了一下,牵着两条恶犬随掌柜的到了后院。
在房间里等了片刻,仍不见掌柜的口中的东家,门传来“轰轰轰”的不规律的敲击声,一条巨蟒迎面朝梁子衿扑来。
两只恶犬吠叫着缩在梁子衿身后。
巨蟒缠着梁子衿的身体,舌头对着他吐着蛇信子,蛇身一扭一扭的摆动。
梁子衿凤眸瞪着它,“小乖,不准淘气!”
巨蟒扭扭捏捏的,它吃醋了,绝对吃醋了,那两只毛茸茸的不停吠叫的东西好讨厌,真想一口咬死。
两只恶犬见巨蟒没什么动静,胆子大起来的轮番跳到巨蟒附近对它嚎叫,嚎几声又缩回去。
巨蟒忽的一下子窜出去,张开了大大的蛇嘴,尖利的毒牙对准其中一只恶犬,蛇头突然挨了一拳,巨蟒委屈的闭上嘴,盘在梁子衿身边耍赖,眨巴着蛇眼睛,主人,我只是对它们开个玩笑。
两只恶犬一惊吓,早就吠叫着跑了出去。
梁子衿哭笑不得,抱着巨蟒的蛇头,“小乖,我好想你。”
巨蟒享受得扬起蛇头,主人,多摸摸,好舒服。
瑞王凌韶跨进门,见着的就是一人一蛇的温馨相处,她目光停在梁子衿带着柔情的脸上,唇角微微带着笑。
梁子衿擡头,唇角略略一动,冷声道:“瑞王这么费心的请我来有什么事?”
凌韶喝了一口热茶,风度翩翩的一笑:“子衿,小乖想你了!”
语调有些轻佻,梁子衿便有点气了,瞅了巨蟒一眼,提高了声音说:“我和你不熟。”
凌韶唇边勾起一抹笑意:“怎么会不熟?你的小乖都寄养在本王这里,不管怎么说,你都得好好感谢感谢本王。”
梁子衿猛地双眉皱起来,巨蟒朝凌韶龇着毒牙。
“真是喂不熟的东西啊!”凌韶摇头哂笑,语气蓦地一凝道:“你真的不打算回去?”
梁子衿把眼睑垂了垂,脸上显出一丝坚定,声音低了下去:“城儿出事了,妻主现在很伤心,我要陪陪她。”
凌韶声音不高不低地吐了两个字:“是吗?”心里暗暗发恼,想着不能不说点狠话,她竖起浓眉:“你爹他也快要到了,你知道的,他会杀了慕容清欢。”
梁子衿脸色剧变,手心里都沁着冷意,爹爹他,他要到了吗?他真的非走不可吗?
凌韶脸露微笑,一言不发,把目光盯在梁子衿脸上。
“我知道了,小乖,暂时还是寄存在你那里。”梁子衿起身走了几步,回头道:“还有,小乖喜欢吃兔子!”
凌韶失笑,巨蟒跟着梁子衿身后几步,又缩了回来,蛇眼无比幽怨的看着凌韶,凌韶咳嗽一声,“本王今晚就叫人喂你吃兔子。”这蛇脾气还真大,若不是当初自己的生父病重,去南疆偷摘圣果,被纳兰青瑜发现,欠下一个人情,她也不想做坏人,她想给自己的心上人留下好印象。“
梁子衿收好掌柜的包的蜜罗根,行色匆匆的上了马车。
陈捷吃被人宴请在临安堂对面的酒楼吃过饭,下楼的时候眼尖的瞧见了刚上马车的梁子衿,她立时回到陈府,将还在床上午睡的梁子芸压在身下,火急火燎的扯开他的衣袍,一番折腾完,她压在梁子芸身上喘气,问:”你什么时候把你哥哥约出来?“
梁子芸被弄得胸紧气促,闷闷地说:”将军府最近在办丧事,他走不开。“
陈捷哼道:”别和姑奶奶耍花招,他就连半分也走不开吗?姑奶奶没那么好敷衍,你就是个下三滥吃醋精,欠揍!“一边说,一边往他腰背上狠狠拧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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