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英雄佳话 (2)(2/2)
刀铭躺在床上,心里一处本以为愈合的伤口又让翔一给捅出血来,他手摸到自己的欲望上,苦苦强笑。那年身体上的痛苦和心上的伤痛让他有了难言的隐疾,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再也硬不起来是不是就不算是男人了,于是他表面上嘻笑,装着特别的流氓,好像这样就没有发现自己的不完整。这些年完完整整硬起来的只有两次,都是和白翔飞。
一想到白老师,刀铭竟然觉得身下发热,那里隐隐竟然有了感觉。
白翔飞,你是不是特别不待见我,特别看不起我 。
和白老师初见,刀铭为他和翔一相似的外貌吓了一大跳,他唤醒了刀铭心底那些残酷的记忆,所以刀铭是恨他的,恨他为什么用一张脸就可以擦拭去刀铭用心的掩盖伪装。
可是也是这也这张脸让刀铭忽然敢正视曾经的噩梦了,就好像一双新鞋磨破了脚,因为你只有这一双鞋,因为你要走很远的路,你别无选择,所以当穿上鞋的时候,磨破的地方明明痛的要命,可咬着牙走下一段路之后你就会发现慢慢习惯了那种疼痛,已经不再那么鲜明,再到后来,那个伤处已经结成厚厚的茧子,不会再痛。
面对白老师是个让自己不再逃避伤口的过程。1b5Jb。
白老师锻炼了自己的伤口,自己也像云南白药一样洒上了自己的伤口,有了他就不那么痛了,渐渐的那张脸也不再是翔一的折射,白老师就是白老师,他执拗古板迂腐但他又善良真挚忠诚,他说不准自己说老子,自己就不说,他说不准说脏话自己就学着改,被他管,是件很甜蜜的事情。
山寨里那段日子想来真幸福,天天给他做饭吃,看着他满足的吃下去,很喜欢自己在厨房里忙的时候他静静的在边上看着,那是从心底生出来的可以供给一个冬天的温暖。
翔飞,你在哪?你心里有我吗?
第二天翔一要去见很重要的人,估计是和连云寨的事情有关,他把刀铭搁下,笑着说可以到处逛逛,可是刀铭知道他无论走到哪里都有一串尾巴。
本来想跟踪翔一,现在看来是不能了,二爷玩心大起:“一帮傻 逼,老子玩跟踪的时候你们还不知道在哪个娘们儿的肚子里睡觉呢。”
刀二爷慢慢悠悠来来往往穿行在人群中,哪里人多就去哪,身后的几个黑衣狗崽子跟的大汗淋漓,心里直问候刀铭的母亲。
直到刀铭再也看不见哪几个糟心的身影,才好心情的吹了个悠扬的口哨。猛地一擡头去看见接的对面一个人冷冷的看着他。
刀铭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看错,三步两步跨过街道,走到了那人面前。
“白老师,真的是你。”刀铭一把抓住了翔飞的手,用力的摇晃了几下。
白老师皱皱眉,甩开他的手,低声说:“跟我来。”
来到一处僻静的小院子,刀铭随着白老师进屋,一进屋白老师就把刀铭推到门板上,手揪住刀铭的衣领:“刀铭,是不是你把连云寨给卖了”
刀铭一愣,他本来由好些话想和白老师说可现在就像在喉咙里堵上了一个麻瓜,什么也说不出来。
“不说话是默认吗?刀铭,你到底是什么人?难道真的是日本人在连云寨的卧底?
“白老师,你的消息真灵通呀,那敢问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我的事情你别管,先回到我的问题。”
“哼,先回答老子的,你不信我,我还不信你呢。”
“又老子长老子短,你怎么总是不改呢?”
刀铭听白老师这样说反而高兴,他喜欢他管他,这样他才觉得比别人更加亲近,一句话叫刀铭高兴起来,他蹭蹭白老师的头发说:“已经在改了,刚才太激动了,我们讲和吧,这么久都没有见,哪能一见面就动手。”
白老师也没有见过这么软和的刀铭,当下松开双手说:“我们一直有人在你们寨子里,至于目的现在还不能说,但绝对不会害任何人,他们说了你和日本人勾结逼的石黑虎坠落悬崖,我总是不能相信,想亲口问问你。”
刀铭听翔飞这样说,心里高兴抱住翔飞:“我就知道你还是了解我的,混帐事儿我干多了,但是我绝不会做出卖兄弟的事情,但是我和你说实话,我有一半日本人的血统,我也曾经是黑龙会的人,现在湘西的首领樱井翔一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
“弟弟?你们?我和他?”白老师对于这些事情已经初见倪端了,只是太深的还是摸不着而已。
“翔飞,给我点时间,等这件事情了了,我全部都告诉你,我和你一样有些事情现在也不能说,但是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没有出卖兄弟。”
白老师紧紧的看着刀铭,似乎这眼神就是如意金箍棒,要想把刀铭打出原型,“刀铭,我们也有一套自己的情报组织,既然你真是樱井健一,那么我们就掌握了你很多的材料,希望你说的都是真的,如果你骗我,我一定会杀了你。”
“翔飞,我的过去太龌龊,请不要提。”刀铭眼神里有深深的痛苦,祈求般伸出手臂把白老师禁锢在怀里。
“刀铭,你什么毛病,放开我。”
“翔飞,让我抱一会儿,一会儿就好。”刀铭贴合着翔飞的身体,把头放在他温暖干燥的脖颈处,感受着他淡淡的呼吸。
这一刻是偷来的,偷得浮生,偷得温情。
番外二 刀二二情(二)
白老师没有再挣扎,明明知道现在敌我不明,却舍不得推开这个温暖的身体,曾经不明的情愫在这个不甚明亮的房间里却渐渐清晰,管不了谁是谁的救赎,管不了今日明日的责任和重担,就一会儿也好!
两个人紧紧抱住,此时与晴欲无关,只是两个拔去尖刺的小刺猬在感受鲜血淋漓后可以相互靠近的温暖。8
心里的感情也许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微微倾覆一点,都可以成为彼此的致命杀招,也不想再去理清到底是什么样的情感,靠着就好,拥有就好!
很多年后,刀铭在炮火硝烟的战场,在火炮枪口下,他都像上药一样抖出那个黑屋子里温暖的拥抱,一遍一遍洒在伤口上,告诉自己要活下来,要好好的活下来,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总有那么一个人是在等自己的,一直等。
翔一回来后一定是第一时间接到了刀铭消失在自己眼线里的汇报,脸色有些铁青,终还是忍不住问出口:“哥哥,你自己去哪了?”
“怎么我去哪你不知道吗?”刀铭微哂。
“哥哥,不要和我捉迷藏,我们之间不应该有秘密。”17130113
“是吗?樱井翔一,那你先告诉我到底是谁在水井里下毒,你又为什么要冤枉我?你这样对付一个小小的山寨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19Sk9。
“哥哥,这是机密,你不是会里的人了,总该记得规矩。”
“所以翔一,我们之间不可能没有秘密,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我想见我娘。”
“哥哥,我会带你去的,但得等事情完成之后,你就乖乖的,不要再生事端。”
以后的几天刀铭果然很乖,虽然还是不怎么搭理翔一但也不排斥,甚至翔一碰碰他抱抱他也不明显的拒绝,翔一心中暗喜,他太清楚刀铭的为人了,这么多年还是一点没变,重感情是他的软肋,现在自己已经强大到可以把他留在身边,永远的留住,成为自己的禁脔。
其实此时的刀铭面上平水无波,心里却急得像烧开的水,老大现在怎么样?受的伤严不严重?找到老三没有?龙大少又怎么样?山寨怎么样?一团一团的事情把刀铭紧紧的绑起来,脑子里乱成一锅粥。8
老知一开知。对着翔一这个人太辛苦,他知道他生性多疑,近了他会怀疑他的目的,远了得不到任何有价值的消息,真真过一天就像一年那么漫长。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那一天翔一很是兴奋,抓着刀铭的手说:“哥哥,快了,我马上可以完成任务,洗清当年父亲给家族带来的耻辱。”
刀铭装着不在意:“关我屁事。”
“不,哥哥,有你的事情,这里有个任务交给你。”刀铭接受了这个任务,他也清楚的知道这也许只是翔一的一个试探,可是他还是要把这个消息送出去,他不能让翔一的大炮把连云寨给毁了。
可是怎么能把消息传给石黑虎?
翔一的计划加紧,自然对刀铭看的更紧,刀铭绞尽脑汁想法子出去,可是这个院子里围的像个铁桶一般,恐怕连只麻雀也飞不出去。
可是每天都有一个送菜的人,那人是个老头儿,腿脚不好,走路一步托一步,刀铭的眼睛亮了,是秀羽。
那个中午卖菜的老头撞了刀铭一下,两个人也没说什么话,刀铭只是好心的把菜从地上给他捡起来。
连云寨一战终于打响,刀铭一开始根本就不知道要自己做什么,最后随着烟火绑了个人进了大厅,才知道这人是那个上尉的人,一番斗智斗勇,翔一终于败了,最让人意想不到的是白老师,他在关键时候站在自己身边,给予自己面对翔一的勇气,那个时候他曾经想要是炮弹震落下了,那也值了。
故事总要有个结局,翔一死了,其实他这次也死在一个情字上,他太笃定刀铭对他的感情了,他以为刀铭还会和以前一样他勾勾手指就巴巴的去舔他的脚后跟,最后死在刀铭的怀里,所有的怨和爱都两清了。
刀铭带不走翔一的尸体,就在一片废墟的山寨一把火把他化为一捧黑灰,找坛子装了送去了黑龙会那个秘密据点,希望有人会把他送回日本樱井家去安葬,也希望他能在自己的土地上看见雪色的八重樱。
连云寨毁了大家都各奔东西,老大和龙大少去了里耶,老三回家找他的阿傩和思月,自己呢,当然是听从内心的声音,最追随自己的真爱。
可是白老师不接受他的加入。
“刀铭,对不起,我们共 产党是有纪律的,你曾是日本黑龙会的成员,我们不能接受你的加入。”
“那是你们放屁,你们有不少将领是留日的,再说了我还有一半中国人的血统呢,为什么就不行,白翔飞是你从中做梗吧,成,你就躲吧,我看你能躲多久?什么身以许国,再难许人,那都是放狗屁,你们共 产党就不吃饭拉屎?你们共缠挡就不娶老婆生孩子,我算是看透了,你就装吧,老子为了你改这改那,你都看不到,你不就是瞧不起老子吗?今儿个还就说了,老子和你耗,一年,十年,二十年,白翔飞,老子就稀罕你。”
刀铭说完这句话甩脸子就走了,没有看见身后的翔飞眼镜上雾气一片。
1927年8月1日,贺龙率领国 民党独立师第十五师发动南昌起义,军中有一人勇冠三军,杀敌无数,成为传奇人物。
1927年,国共合作破裂,国 民党政aa府进行“清党”运动,大肆捕杀共 产党员。湖南的农民运动革命遭到大肆破坏。
1928年,贺龙同志等建立了湘鄂边和洪湖红色革命根据地,整编当地武装力量为红四军,相继攻克建始、鹤峰、桑直等县城。军中盛传一位神枪手,手持双枪,枪无虚发,上了战场就是判官阎王。
1928年革命斗争转入地下,一批又一批优秀的共 产党员换化成各种身份,宣传革命,提供情报,他们是无名英雄。
刀铭和翔飞注定不会陌路,刀铭用另一种方式在告诉翔飞:“我终和你站在了一起。”
1932年秋,刀铭在大小的战争中已经成长为一名出色的军人,一名光荣的共 产党员。腰背挺直,锐意锋利,只是偶尔可以看到痞痞的坏笑。
今天他们刚攻占了敌人的一个据点,高唱凯歌,心情开阔。一个小兵拿着一个长枪走过来给他看:“营长,你看这是啥子货,我们不识。”
“就这都不认识,平日里教你们的都记到狗肚子里了?这是好货,德国造MP18冲锋枪,小子,你赚大发了。”
那小兵嘿嘿笑着走了,刀铭暗骂小傻子,再好的枪按照纪律都得上缴,高兴个屁呀。
晚饭刚过,团长就把他叫到临时的指挥部里。刀铭行过军礼后团长上上下下打量他,看的刀铭脊梁骨都麻了,他说:“团长,我虽然长得高大英俊玉树临风貌比潘安你也不要打我的主意,我可是有主儿的人了。”
“闭嘴,没个正经,我只是想看看你长没长反骨,怎么每次打仗的时候,你总不听指挥,自己整幺蛾子。”
“团长,冤枉呀,今天那事儿真不怨我,如果我们退下来先前的弟兄就白牺牲了,我算准了那小子子弹的发数和他换弹夹的时间,您看,我那不是把他拿下来了吗。”
“你呀,竟给我走险棋,,回去,1500字的检查给我交上来。
“啊,又写检查,团长饶了我吧,能不能给点儿力气活干干。”刀铭最怕写检查,一写检查他一个头八个大。
“我说刀铭,咱都多个人不能每次打仗都让人给你捏把汗,要是有婆娘,看不罚你跪洗衣板子。”
“谁说我没有,我有,就是还没有拜堂。”刀铭梗个脖子强调。
团长一脸八卦的模样:“怎么?在老家?花妹伢?”
“不是,他也是我们党的人,做地下工作的,他是我的导师战友爱人。”刀铭在脑壳里想到白老师围着蓝围腰头巾,扣着小银花儿背着小竹篓的样子,笑得肚子都抽了筋。
团长差异的看着他“搞地下工作的女同志,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好,好。”
是夜,刀铭站在军事防御的制高点上,望着深蓝天天幕上的一轮满月,心中有一处却是空的,也不知何时才能像月亮一样圆满?
时间又往前推了好几转,刀铭整日里腥风血雨,提溜着脑袋过日子,刚参军时那些浪漫、执拗的情怀渐渐磨灭,他更清楚的认识到他参军的真正目的,不是为了一个人,为了一段情,而是和这个人一起去为了更多人的幸福奋斗。
走在去执行任务的路上,恰和八面山离得不远,刀铭有些感慨,往日的岁月涌上心头,竟然是满满的醇厚温情,望着连云寨的方向,一股热意涌上心头:“老大,大好你们好吗?老三,阿傩你们好吗?白翔飞你又好吗?”
“营长,有情况。
番外二 刀二二情(三)
“隐蔽。”刀铭手一挥,随行的几十人麻利的分散在高高的蒿草丛里,微小的簌簌抖动恰似凤吹拂的波纹。
远处窄窄的山路上走来了几个短衣长枪的人,路走的松松垮垮,一看就知道是土匪来路的。
那几个土匪好死不死一屁股坐在草边抽起了烟。
刀铭冲底下人摆摆手要大家沉住气。
子弹上膛,手心冒汗,同志们的身体却泥塑木雕般趴着不动,任凭虫咬草刺。
几个土匪一边吞云吐雾一边拉着荤话儿,无非是哪里的娘们乃子大,谁家的堂客屁股肥,言语之中极其下流恶心,最后有一个顶这一口黄板牙儿的土匪说道:“都说大寨主的相好儿的白净,我看可不如前几天抓那个共 产党白净。”
刀铭一听,不禁诧异,自己有同志落在土匪手里了吗?忙竖起耳朵继续听他们说什么。
“可不是,那小子可是一身细皮嫩肉的,那小腰身,小屁股抱着肯定比女人爽。”说这话的是一个小胡子,边说边淌口水。
“你说那小子也倔,什么刑罚都用过了,蘸盐水的皮鞭子都抽断了好几根,他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