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隅顽抗（2/2）

圣月一下子冷下脸，她果然那么埋汰过，可悲的命运。

莲顾眼中荡起一抹笑意，脸上一如平湖秋月：“不仅我一个听了，你家相爷意兴阑珊踱步出来，听你说完这席话……你猜如何？”

圣月摇头：“我怎么猜？”

莲顾的收式宛然一瞬间开起的青莲，淡雅芳馥，藕荷色汗巾净过手：“他不是一个轻易分享心事的人，但他对我说，若你愿意，他会让你成为染家媳妇，做上他当家主母之位，若你不愿意，他会让你不停得杀戮，死于疆场或者朝廷的暗杀互动里。不过在那之前，你都必须为他卖命。”

“因为，你终将是依赖他的。”

圣月自然反感这些染倾城的一厢情愿，她严肃的说：“我非常钦佩他看重百姓，但是他要不以诚待我，我是不可能愚忠的。他以为‘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那是他所受到的教育，他可以选择。

而我不是不忠君爱国，但是我也是普通老百姓，希望过富足自由的生活。我也是女孩子，希望有人疼有人爱，有属于自己的人生伴侣。自己的丈夫哪怕不能付出爱，基本的温情也是可以的。封侯拜相，金戈铁马，马革裹尸，那统统是男人的事。我既然是女子，何方与小人为伍？何必坚守信义？

我只知道，你不仁我不义。”

莲顾难得听出浓重的抱怨，了然的走过去顺顺她的头发，少见的是，圣月这次没有冷漠的拒绝。

莲顾的心有些牵动，她的头发真是保养得很好，不是很柔弱，但是很有韧性，黑亮黑亮的，看着就讨喜。

“你在难过这个吗？就因为他没想过把你嫁出去？没关系，你嫁人的时候，我会让你穿上最美的霞披的。”

这话温柔的可以掐出水来，但是仔细一看莲顾浅淡的表情，无论如何也是收效甚微。

圣月也不明白，她到底为何感动的想哭。

圣月似是疲倦的转身，莲顾追上去双臂轻锁住略显丰腴的腰线，两人身高差距，他正可以低下头下巴膈住她的肩窝。

那种肢体的碰触令圣月很不习惯，一股奇异的、激越的、流淌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笼上心头。

脑子里掠过某些残影，快得抓不住。

她喜欢被这样一副清癯的侧影轻锁怀中！

莲顾做太子时、情场没有失败的例子，闲暇逗弄逗弄，但绝不臣服女色。

圣月身上没太多味道，这样莲顾无端困扰着：“我送你的香粉一点也没用，难道要留在发霉么？”

这句话宛如情人的呢喃，深深拨动女子的心弦。

然，圣月柔下嗓音，挣开他：“我不喜欢胭脂水粉，别白费心思了。”

莲顾好谋算，圣月耳根子简直太软了，三言两语已经离间了她和染倾城的关系。

莲顾当年可是看着圣月和染倾城的相处方式。

那一主一仆可是很有默契的。

男扮女装的美少女红袖添香，指点江山的少年丞相绘出一方绵延脚下的地势图。

他一进去，主子卷起地图，仆人挡在他面前拦路，一口一个“军事机密”。

但也仅仅是默契，不是亲密。

那时圣月可会虚与委蛇，跟自己皮笑肉不笑说话，明明少年年纪，却老练得打太极。

面目可憎。

凝香滴露的可爱之处，就是让老鸨也变得性情可爱、悍妇也温婉纯良。

她会一点点性情大变。

女人应该纯良可爱才配得起这副娇容。

这比秋里皮阳、暴跳如雷都强。

可人家依旧在负隅顽抗，那还怪得了他心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