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蛇出洞（1/2）

貌不长红，鬓无长绿。

只教人不读晏几道，圣月欣赏他的孤傲，也许几分孤洁逸然才显得能看。

小李飞刀那份孤洁，在于“金鞍美少年，去跃青骢马”之后的落拓。

落拓，便潇洒起来了。

蓝衫残旧，天光黯淡，人越是落拓。小李飞刀削肩瘦背，也是耐看。

他就那样背对着圣月，刮胡髭。

“你做了那么多，就是想引蛇出洞？”

“这么说也对，小李飞刀，我想问问你，你要像我一样被人主宰了命运会不会恨？”

“恨谁？老天爷？”李寻欢摇摇头，连日来胡渣废长，他需要修剪：“只是你是女人，我也没有想到。日常作息，你与男子无异。”

圣月坦白一切后，好像李寻欢的信任更多，她没有得到朋友更深的怀疑。

李寻欢咳嗽一下，揶揄叹笑：“天下离奇之事不胜枚举，你们夫妻也算首当其冲，可敬可佩啊……”

“李兄，不要自己人生是个悲剧，就要拿别人寻开心了！”圣月起身抢走刮胡刀，自己刮上脸。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

“狠话放得不错……”李寻欢平日温文尔雅，不羁得笑越发少，可此刻按捺不住，淡长的眼睑抽动，笑容沧桑迷人。“你这般回护阿飞……难道真是什么‘故人’所托？”

“李兄啊李兄，我最不喜欢被人审来审去，不过为了帮你搞清来龙去脉，我也可以透露一些剧情。”

“……剧情？”

“呃，我是说，我知道的阴谋阳谋罢了……我偶然得到一话本。”

“什么话本？”

“《抽刀断水》。”她照洗髓易筋的心法，跳起了话本上的抽刀断水。“剧情是，在一座夜郎宫殿里，一名公主愿意下嫁自己的族人，可是强被逼上了和亲之路，成为楼兰新娘。”

李寻欢一下子好奇许多，眼睛明亮得与他萧条的气质和萎靡的皮囊不符。

“楼兰舞？原来，还是你盗了洗髓和易筋。”

“可我不是梅花盗，和尚们只要收拾梅花盗，而不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我！”

“莫要高兴太早，贤弟，不……贤妹！少林迟早会发觉！你到那时如何解释？”

圣月笑脸带着别样的神彩：“天下武功出少林，我今一朝有幸习得，他日废了这身功夫也可，只是李兄你还没有这样的狠心和能耐，是也不是？”

“圣月，有没有人告诉你，你很狡猾？”

圣月不屑的抽了下嘴角，以西门冷硬的面容做出来只有更多的滑稽。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在这个充满无耻自私虚伪的世界，正义善良真诚都是一座自吹自擂的翡翠城，它空有华丽的建筑，而没有灵魂。’我很喜欢这段台词。”

因为喜爱著名批判剧家董不破的《翡翠城》，她还虔诚得背下来。

其实，这只是一段反话。李寻欢当然不知这其中奥妙，他低低喃喃着：“灵魂……难道善恶不分，正邪颠倒，助纣为虐就是有灵魂了？”

只有两人的酒席间，圣月刮好胡髭，他玩弄钱袋，眼神冷艳：“正因为此，我欣赏幽灵宫主，阿飞是幽灵宫主的儿子，我救不无道理了吧？”

李寻欢大概也听闻幽灵宫主的事，疑惑道：“……白飞飞？”

“不愧是李兄，脑子很快。”

李寻欢记得竹林里曾与沈浪朱七七夫妻见过一面，朱七七穿金戴银，沈浪则一身简单的世家文士打扮，他们人到中年后回过一次中原。

难道就是为了寻阿飞？这么说，一切就通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