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面公子(1/2)
《云林石谱》中汇载石品一百多种,灵璧石位居首位。“灵璧一石天下奇,声如青铜色如玉”就是谬赞了。
这还只是王家行馆,已用灵石屏风,血丝石为砚,梅花石为桌,东陵石为椅,椅上铺着白虎皮,窗扇两闭,石屋落成,浑然无雕。
春初风吟入耳,音质扩大一倍,暖玉为床,蚕丝作被,双耳宝炉烟白似炊,龙涎缱绻间……何止别有洞天?
就是他万梅山庄也不敢这样托大!
画。
画已经很久,素墨而已。
画中女子泼墨而成的发,风中狂舞的衣,顾影徘徊,竦动左右。沽酒的样子集侠气与狂狷为一体,脖颈蜿蜒留下的酒水脏了衣袍,却浑不在意的不羁,诸女皆以白忌讳,她却绑着白色的发带,任其舞飞扬。
“‘泪式微,凝不语,这便已是‘情’的极致’,我素来不信,只听她口灿莲花,不料世间真有此情致。风影皆驻,人间难得。”西门吹雪不禁摇头大赞,心中更称其画意高超,画境写意。
王怜花闻言一愣,豁然一笑:“并,人也是极好的。”他沏茶的手艺不错,见西门吹雪饮下一杯,他狡黠的神色明显透露着愉悦“到底是谁口灿莲花,这人倒是鄙人的知己呢。”
璧室借着墙壁上的光,天顶如同星罗棋布,道道光束照射进来,风却不流进来,不知如何鬼斧神工。西门盘坐暖床之上,幽幽叹息:“天文地理,鲁班墨工,这些乞巧之事,她不喜。”
王怜花兴趣更甚:“这人是男是女?多大年纪?相貌如何?作何行业?现在何处?”
西门着了王怜花的道,正苦于‘肝肠寸断散’的要挟,不得已屈尊至此。灵机一动,借着墙上画作说道起了圣月。这一串连珠炮发,还不是正中下怀么?
西门吹雪抿住唇,那些暗爽的心思压下,任王怜花巧舌如簧说得口干舌燥,西门吹雪却不再答。
“你这孕妇,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王怜花作势拍案而起,横眉冷对模样很是阴邪,尤其还扯了笑脸,转瞬之间又极致哀怨缠绵,出其不意的挑住西门吹雪的下巴吹气。
西门吹雪稍退了几分,杏眼中越见淡漠,前一刻冷若冰霜可以说成女人欲拒还迎的把戏,这一刻拒人千里道是粉面桃花相貌过人的见多了,入目不过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何以至此凌霄绝顶?
“所谓过犹不及,女人风情万种过了头是浪荡难述,可是以退为进太过未免自视甚高鹤立鸡群,反而不美,这位娘子,你是哪一种?”他就像只蝎子,专门以戳人痛处为乐,凭他那敏锐的洞察力窥透旁人的心事,再娓娓道出,直把当事人气得七窍生烟,他却一脸无辜。
若是以前西门根本不屑与之废话,当即剑气凌云,扑杀开来。也许是圣月把他的菱角磨平了些,以至于他再看这世间种种多数竟是如此好笑如此作弄。
西门微微想笑,便勾起一角:“你这些话,不该找上我,应去寻陆小凤说。”
“陆小凤?适才提及那个?”王怜花近了一些,西门似笑非笑,笑容更具深意下了玉床。
“不是。陆小凤可是个有意思的人,但是我说的这人,假若我此生没见过她,便称不上脱胎换骨。”
王怜花眼珠一转,笑嘻嘻试探口风:“你男人?”
西门吹雪选了个更含糊的词“夫妻”。
“肝肠寸断散的解药何时给我?”
“我要你带我去!”
西门吹雪明知故问:“何处?”
“令你脱胎换骨之人啊~”王怜花向她暧昧的笑笑,语气揶揄。
西门吹雪颇无味的咽了口茶叶:“你人到盛年,好奇心却彷如稚童,真难得。”
王怜花最讨厌人说他老,尤其是那些小辈,他固然怜香惜玉的厉害,也紧着想抽她一巴掌,要不是念在她有几分似厉胜雪,还是孕妇的份上,说不定早就动手了,扬起的手放下,恨恨瞪了她一眼。
“你这条舌头,鄙人迟早给它拔下来,你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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