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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失去(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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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祸真不关我们的事。我只恨姓薄的和她儿子。我又没疯,难道我还能去杀他们身边人?小飞,我知道那是……那是……你女朋友……”

滕哲飞惨笑了一下:“别人不傻。你真的认为这种事发生后,她还能是我女朋友?”

滕思宁真这么认为。她见儿子发疯后忽又颓丧无比,自以为找到了问题的关键,她急吼吼地说:“这件事跟你又没有关系。这个人挺有本事的,让她来为我工作……哦,她是不是自己开公司的?也行,我会尽量多给她介绍业务。只要她不再当司钦的经纪人,我包她在圈内顺风顺水。她能搭上我们家是上辈子积福。像你说的,她人又不傻,舍不得放手的。”

滕哲飞冷然看着她一厢情愿的样子,已经懒得再和她多说了。他想:“她还以为人人都是司征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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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钦趁夜溜进医院,避过值班医护的耳目,找到了高步芸的病房。

高步芸已经搬离ICU,现住着双人普通病房。病房里只有她一个。她脸色蜡黄,身上接着好几根管子,有输液的,有导尿的。一台监测仪在旁虎视眈眈。她闭着眼,身上的被子不自然地隆起,叫司钦瞧着胆战心惊,不敢去想被子底下的光景。

滕哲飞本来在另一张床上坐着发呆,听到开门声回头一看,他露出个似乎如释重负的笑:“你来了。”

滕哲飞几天没刮胡子,脸上快长出一片草原,双眼深陷,原先润泽的两颊也瘦平了。司钦连着几天拍战争戏,摸爬滚打,又和导演斗智斗力,好容易才抢到一个晚上的外放时间,坐了五六个小时的车来探望伤者。他没带妆,脸上的模样也没比滕哲飞好到哪里去。两人活脱脱一对难兄难弟。

司钦朝高步芸看了两眼,就问滕哲飞:“她还没醒?怎么出ICU了?”滕哲飞一脸担心地摇头。司钦皱眉,“她脑袋真的没事?”

“片子拍出来正常,到底怎样,要等她醒来后才好说。”

司钦团团转着,似想找把椅子坐下。滕哲飞有话跟他说,怕高步芸能听见,保险起见,拉了他到卫生间。兄弟俩顶着浓重的消毒香水味说悄悄话。

滕哲飞简单复述了下高步芸的伤情,然后说出重点:“我跟她谈过了。你参加的那次日本人宴会,确实是她的安排。”司钦挑了挑眉,滕哲飞立刻像受惊的兔子般跳了起来,“但那些法子不是她想的,她只说……只说不想你继续……扎她的眼,她身边人就帮忙策划了这一出。她们找到那个话剧导演,知道他欠了不少赌债,帮他还了一部分,他就把你引过去了。但是步芸他们这次的事,跟她无关,真的无关。”

滕哲飞见司钦没什么反应,更急了:“我还是知道她一点的。她被人捧惯了,是比较嚣张,比较……蛮横。她抢了爸爸,也不是不心虚的,她都有点被害妄想症了,担心你出名后,会和你妈一起害她,再把爸爸抢回去……我不想为她辩解,她自己做错了事,就应该承担责任。你要告她,也随你。但步芸的车祸,真与她无关。她还不至于这么丧心病狂。”

滕哲飞说不下去了,觉得自己是个十足的混球。高步芸犯了一点小错,他可以把人家告到牢里,他妈妈听任手下做出这种事,牵连到一条年轻女孩的性命,他却还在为她找理由。高行止已经死了,高步芸还在病床上躺着,生死不明。滕思宁真的无辜吗?即便她自己没出手,她身边人,如辛昀伏之流,也没替她出过手吗?

司钦对此比他知道的更多一点。他知道那辆肇事的卡车没有牌照,现在已经在郊区一家修理厂找到,证实是几年前被偷的车。当时开车撞高步芸他们的司机不知所踪。所有监控头中拍到的司机影像,都戴着遮阳帽和墨镜,脸上还有一把大胡子,一看就是粘上去的,把脸部特征完全遮挡住。这明显就是有备而来。至于派他来的人到底是不是滕思宁;他们原是想吓唬、警告下高步芸,还真就冲着要她命来的,就不得而知了。

司钦看着滕哲飞狼狈的模样,心里也乱七八糟的。他谨记着滕哲飞并没什么错,不应该迁怒于他,不然他不是和滕思宁一样了?当着儿子,他也不想多说他的母亲。

他暗叹口气,拍拍滕哲飞的肩。他的肩硬得像石头。滕哲飞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到底怎么回事,让警方去查吧。”司钦顿了顿,“你回去告诉她,我会离开青都文化。她以后有什么手段,继续对我使就行,别动不相干的人。”

滕哲飞愣了愣,随即咬牙切齿地说:“你放心,她要再敢动你或者步芸,我叫她以后没了我这个儿子。”

司钦不觉得一个丧心病狂的人能够一下子收起她所有的爪子,但他也不想打击滕哲飞,便冲他点点头,勉强一笑。

滕哲飞受到鼓励,又来了劲:“哥,你为什么不去找爸爸?他开口的话,我妈肯定会收敛。我已经找过他几次,没找到本人,他秘书说他这阵子太忙,分身乏术。但那是我,我想你去找他的话,应该找得到他。他都让你当他公司代言人了,对你肯定不一样。”

司钦笑笑,并不很需要这样的安慰。他还记得司征英当初离家时的情景——他母亲的绝望、亲戚的愤怒,还有那套在他脖子上的绳索的粗糙感……司征英和薄晓铃多要好啊。然而他是个明确知道自己要什么的人,滕家能够提供让他的事业迅速起飞的燃油,他权衡利弊之下,马上就把他爱的人扔下了。感情,对那个男人来说,实在不算什么。

滕思宁打压他的事,司征英真不知道吗?他要有心阻止,早阻止了。之所以没阻止,说不定是他和滕家间还掺杂着什么利益关系,他愿意对滕思宁的所作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他已经欠了他一份大人情,何必再自讨没趣、上赶着去让他奚落?

他想到高步芸,更是暗暗捏紧了拳。他的经纪人,以后他自己会保护。

滕哲飞见他没有接话,也有些尴尬,正好司钦的肚子叫了两声,他笑了:“你赶过来,还没吃晚饭吧?等着,我去

两人离了卫生间,司钦点了鲅鱼馄饨,让多放辣油,滕哲飞披了外套就走。

他走到电梯口,发现手机没带,又匆匆赶回。

门虚掩着,里面很安静。

滕哲飞自己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心态,悄悄地把门推开了一点,却没有马上进去。

他看到司钦蹲在高步芸床前,双手捧了她一只插针吊水的手,贴在他自己脸上。滕哲飞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司钦大老远地赶来,一进门只冷淡地看了高步芸几眼就不看了,和他现在表现出的痛心简直判若两人。司钦是在顾忌他吗?

司钦低声对高步芸说着什么,他看上去又伤心又疲倦。

他突然起身,放下高步芸的手,朝她的头俯下去。滕哲飞握紧了拳,险些冲进去,但司钦只是一手托起高步芸,另一手帮她调整了下枕头的位置,然后就无比温柔地放下了她。

滕哲飞放下心,却也不愿再看下去。他转身离开,心里明白,这下子,自己和高步芸,恐怕是再也没法心安理得地在一起了。

病房里,司钦俯身看了高步芸好一会儿,长长地叹了口气:“既然人家那么顾忌我们,我们就更要好好表现了,对不对?你快点醒过来,把我签回去。我可就认你这一个经纪人。”

高步芸是第二天早晨醒的。她好像沉睡了很久后,被新世纪考古人士从地底下挖出来的,神志在恢复,身体一部分却眷恋泥土,还一个劲地把她往下拽,让她重新闭眼。

护工阿姨上洗手间了。滕哲飞和高太太刚刚换了班,高太太也不在,去找主任医生例行询问她女儿到底什么时候才会醒。

高步芸努力睁大了眼,正好一张满是褶子的脸蛋从上方探过来看她。两人目光相对,都把对方吓了一跳。

随即,高步芸听到快速离开的脚步声,以及高清山反常的大嗓门:“有人吗?有没有人啊?医生,医生,我女儿醒啦!”

【评论】

怎么这么突然,很难接受

小高弟弟,这么好的弟弟,哭泣

-完-

下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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