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失去(1/2)
滕哲飞进来的时候,围着滕思宁的女太太们正叽里呱啦地讨论最近的房价。也不知道是谁先察觉了异样,闭上嘴,屋里忽……
滕哲飞进来的时候,围着滕思宁的女太太们正叽里呱啦地讨论最近的房价。也不知道是谁先察觉了异样,闭上嘴,屋里忽然静得可怕。
司老太太本来窝在火炉边的躺椅上午睡,忽地惊醒,顺手抄了边上一本硬皮书,想要砸向什么人。她没看到威胁,只看到她孙子突兀地站在那里,不由一阵茫然。
滕哲飞盯着滕思宁:“妈,我要和你说几句话。”
滕思宁迟疑地说:“很重要吗?你看这么多客人……”
“很重要。你如果怕麻烦,我当着她们的面和你说也是一样。”
滕思宁见到他本来有些心虚,但听他几句话一说,又生了气。
辛昀伏站起来,说了几句,把一帮子好奇的女太太们哄弄出门。
滕哲飞说:“奶奶,你也离开一下好吗?”
司老太太竖起耳朵,已经准备好现场观摩一场母子大戏,闻言有点失望,又找不到借口耍赖留下,只得慢吞吞地起身离开,边走还边嘟囔:“什么事啊?一家人还不能听,唉。”
滕哲飞忍了半天,不等门完全关上,就冲滕思宁吼:“是不是你让人开车撞她的?”
滕思宁脸色一变:“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谁教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
滕哲飞冷笑:“我太敬你是‘长辈’了,所以你平时干什么事,我一律不干涉。哪怕猜测你可能在用见不得人的手段阻挠我哥哥的工作,我也不闻不问。但这次你太过分了!”
滕思宁尖声冷笑:“什么‘哥哥’?你哪儿来的‘哥哥’?”
“妈,有些事情不是你不承认,就不存在的。当初是你抢了他爸爸,你破坏了别人的家庭。你还不足!”
滕思宁气得脸都变形了:“你知道……知道什么?你爸爸不……不来追我,我……我能破坏他什么?既然他主动追了我,又动用我们家的势力,功成名就,他就是我滕思宁的人。我要他切割和过去的一切联系。这是我们一开始就说好的,大家你情我愿,凭什么指责我?”
滕哲飞憎恨地看着她:“那是你和爸爸之间的事,为什么迁怒哥哥?”
“闭嘴!不准你叫那个小畜生‘哥哥’!你是司征英唯一的孩子,你听明白没有?”
“这不是你不承认,就不存在的!”
“闭嘴!闭嘴!闭嘴!你知道那女人多可恶吗?她让她两个哥哥专检我结婚的时候出来骂我,让我在我的亲朋好友面前丢尽脸面!我那时就对自己发誓:他们不让我好过,我以后一有机会,也决不会让他们好过!司钦那小畜生自己往我的圈子里闯,我又不是傻逼,我不玩死他,我还等他出了名,有了话语权,帮着他那弃妇妈妈来讨伐我吗?”
她越想越恨,骂一会儿薄晓铃和她全家,又骂一会儿司钦和第三只眼。她满口粗话,唾沫横飞,没有了一点贵妇人的样子。
滕哲飞惊呆了。他以前也觉得他妈妈咋咋呼呼的,像根一点即燃的炮仗,没什么涵养,但每每这种感觉闪过,马上被他压下。他告诉自己,滕思宁只是大大咧咧,江湖气重了点。但现在他清楚地认识到,他妈也就是个运气好、投胎好的太妹。他们之间隔着巨大鸿沟,根本无法正常沟通。他企图从道义角度谴责她,唤醒她的良知,但她只论恩怨情仇,且因头脑简单、逻辑混乱,已认定薄晓铃和司钦对她不怀好意,时时伺机要抢回司征英,所以她要不惜余力痛打他们,打到他们对她再没有威胁为止。
滕哲飞听任她骂了会儿,他的怒火好像消下去了,又好像扩散了,他有点疲倦地说:“你这是被害妄想症。司钦的妈妈早改嫁了,人家现在生活得很幸福,司钦也不会……”
滕思宁哑着嗓子冷笑:“她经历过司征英,会甘心跟其他男人过日子?而且你爸爸对她……小飞,你太不懂那些下等人的野心了。”
滕哲飞忍不住鄙夷地看了她一眼:“无论如何,你不该害人。你已经害死了司钦的助理……”
“他的助理是自杀,和我有什么关系?”
“不是你递的刀吗?”
滕思宁想反驳,忽然又收了声,她难得露出点愧疚的表情:“他经纪人现在……怎么样?”
滕哲飞心里的刀子猛地又被人往里捣了捣,他绷着脸:“她在后座躺着,断了六根肋骨,戳破了脾脏,还活着。她弟弟刚刚抢救无效,已经死了。你不知道吧?人家正经是个国家级的人才呢。就这么被撞死了。你满意了吗?”
滕思宁一阵紧张:“她弟弟是干什么的?”
滕哲飞冷笑:“不知道。你怕查吗?”
滕思宁又气又怕,多少还有点委屈:“我怕什么?他们出车祸,又不是我害的。我知道你难过,昏了头,我现在不跟你计较。”
辛昀伏不知什么时候送完客又进来了。她在旁边听了会儿,这时走到滕思宁身边,扶了她一把。她说:“出了这种事,警方是该好好查查。不过怎么查,也和我们扯不上关系。小飞,你不要听人挑拨,你妈妈……”
滕哲飞看她的目光很是异样:“你是故意让我用那个剧本杀把高步芸带走几天的吧?她要在,你们那些见不得人的把戏,就没机会得逞了。”
滕思宁一脸茫然:“什么剧本杀?小飞你在说什么?怎么对你辛姨这种态度?”
辛昀伏好声好气的:“随便你怎么编吧。唉,你现在气头上,我不跟你……”
“滚出去!”
辛昀伏向来淡定的脸色也有点变了。滕思宁愣愣地看着儿子,像看个陌生人:“不准对你辛姨这么说话。”
滕哲飞话里含刀:“她算哪门子的‘姨’?你自己不曾经说过,她就是你养的一条咬人的狗。既然是你的狗,我也算她半个主人吧?主人呵斥狗,有什么不对?你滚不滚?难道等着我叫人来拖你出去?”
滕思宁推了把辛昀伏,让她先出去。辛昀伏长久没受过这等委屈,眼泪差点掉下来,向着门口跌跌冲冲走了几步。滕哲飞越看她越恼火,把不能冲母亲发的火全倾泻到她头上,竟是上前一步,揪住她衣领拖到楼梯口,又重重推了她一把:“滚!卑鄙小人!”
躲在走道里偷听的司老太太吓了一跳,忙转过身,想当自己不存在。滕哲飞没看到她,转头又回到屋内,“砰”一下关了房门。
司老太太趴到楼梯栏杆上,看着辛昀伏又哭又咳,眼泪鼻涕一把,连滚带爬地下楼跑了。老人家一手拍拍自己胸口:“乖乖,吓死人了。”
滕哲飞重新和滕思宁对面而立。滕思宁也被他吓住了,暗暗庆幸他没像对辛昀伏那样对待自己。
“妈……”
滕思宁本能地一跳:“司钦和日本人喝酒那事,是我们策划的,但没想到他会带助理去,更没想到会闹出人命。我们本来只是想诬陷司钦和日本右翼势力勾结。这都是你辛……辛昀伏的鬼主意。”
“车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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