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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调任(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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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县上个贪官还在的时候,那个贪官就以对外用兵的借口擅自加了税,如今几年过去,朝廷竟又有战事。

虽然这战事他们此前没听说,说明战争范围并不算大,可能只是局部袭扰,但也说明大环境确实不怎么太平了。

而与此同时,朝堂上还有党争,这实在不是什么好兆头。

凡党争,若是双方还尚且存有理智,那么遇到国家大事需要解决,他们还能勉强先放下各自对立的立场一直对外,然后再争高下。

而要是党争愈发激烈起来,往往是不管不顾,凡是对方赞成的我便反对,凡是对方反对的我便赞成,甚至不惜资敌以给对手挖坑或陷害,这就会扰乱整个朝廷的政务运作。

而要是这样的党争都没分出个高低,那最后很可能就是互相暗杀,并最终导致场面失控,甚至引起内战。

谢良臣想清楚了这些,觉得还是早做准备比较好,回了住处后便写了两封信寄回平顶村。

一封是给家人报平安的,一封是寄给谢明章的,而给谢明章的那封信,他在写完之后顺便还送了几本书给他,其中一本是自己一直很喜欢的《天工开物》,另外两本则是《火龙神器备法》和《武备志》。

《天工开物》包罗万象,其中对于锻造铁器、冶炼提纯、煤石甚至舟、车制造也都有介绍,算是普及制造兵器的基础知识。

因为此书涉及到了武器制造,还是危险的火器,所以这书并没有哪家书局敢公开刊发售卖,有的全都是手抄本,谢良臣也是在偶然的时候发现的此书,然后花高价买了下来。

为了买这书,他把书局刚给他的话本分成几乎全搭了进去,可他一点也不心疼。

如今的朝廷兵器库里是有火炮的,不过很粗糙笨重,要么只能放在城墙上,要么只能用大车推着先远攻一波,且准确度不保证,所以一般点完大炮,后面还是要步兵拿着刀上前冲杀,在战场上并不担任主力,只能算辅助。

而且谢良臣还发现,这个朝代重文轻武,不仅武官没什么地位,而且朝廷也不重视国防,外族蛮夷来骚扰,朝廷就派兵去剿杀一次,外族不来,他们也不想着主动出击,直接端了他们的老巢,皇帝决断力着实不怎么够。

谢良臣在信中写道,要是谢明章有兴趣,他可以试着制作一下可以手持使用的□□,因为拿着这样的□□去打猎一定比用弓箭方便有威力得多,而且就算遇到猛兽也不用怕,在未来肯定有销路。

为了资助他的实验,谢良臣表示要是他愿意,自己每年可以向他提供实验经费,只是这件事需得保密,便是旁人问起,也不可明说,只道是玩笑之作就可。

信被送回了平顶村,谢良臣也稍微松了口气。

武器研发绝对不简单,也不在一朝一夕,需得无数次的实验、修改再实验才行,而他目前没有时间去做这件事,便只要先让谢明章试试看。

虽然结果不一定能如他所愿,但是能积累些经验也好,而且他也不担心此事会惊动官府,或者让人以为他们私造兵器想要造反,毕竟民间各种做发明的人并不少,他们又没有大量买铁器火药,不过是研究比大炮小得多得多的木枪。

而且最重要的是,在最终成果出来之前,谁又能知道他们在鼓捣什么稀奇玩意呢?

只是这事实际的意义谢良臣自己清楚,所以未免事情传播太广,他还是特意叮嘱了一下谢明章,信中语气也尽量以玩笑来对待,只当他们真在研究以后替代弓箭的东西。

这边谢家拿到谢良臣送回来的包裹时,都万分的惊喜,谢石头和赵荷花直接就拿着信让儿子读给他们听,那边谢明章却有点懵,他没想到谢良臣还特地给他写了一封信。

只不过等他拆开信看完,再见到随信而来的三本书,谢明章的疑惑顿扫,眼中闪烁着的也全是兴奋。

后两本书就不说了,他以前连见都没见过,而这本《天工开物》,因为里头插画很多,所以抄写起来极其复杂,再加上又没什么人买,所以几乎没有手抄本,书店卖得也很贵,他一直想买却没钱。

如今谢良臣直接把书送给他了,谢明章怎么能不高兴?!

谢栓子在旁边看着,有点嫉妒,轻哼一声道:“二弟他可真偏心,下次回来我也得让他送我一本才行。”

谢明章嘿嘿一笑,无所谓的道:“那这书你也要吗?”

说着他把《武备志》递给谢栓子,谢栓子看到书一下就卡了壳。

他和谢明章虽然都对看四书五经不感兴趣,反而喜欢看些农书和技书,但是即便如此,他们在喜好上却也有着偏差。

谢栓子更喜欢看农书,比如作物如何栽种才能使病虫害更少,产量更多,以及制盐、制糖或者培育菌种等等,但谢明章就更喜欢手工。

像现在他们用来栽种木耳的椴木桩就是谢明章发明的,如今上头已经开始冒黑粒了。

如今谢栓子在培育竹荪菌种和木耳之余,虽也在试着开拓新的经济作物,但还没什么突破,谢明章闲着,难免就无聊,现在有了这几本书,看来他不用干等着了!

而且就像他六弟在信中说的一样,这东西要是真能造出来,打猎肯定事半功倍,甚至他们可以卖给镖局,这样他们护镖的时候再遇到山贼,肯定就能形成碾压优势!

单纯善良的人思想就是这么淳朴,就像中国拿火药造鞭炮烟花,而国外则拿来做杀人武器,此刻的谢明章也没想到谢良臣真正打算是什么,还以为真是用来打猎的。

说干就干,谢明章跟谢栓子告了辞,兴冲冲的拿着书就回去了,他准备这几天先把书看完,等彻底看明白之后再动手,反正他六弟有钱,他也就不客气了。

而这边,在谢明章眼里“有钱”的谢良臣此刻正在屋里埋头写字,就连外面天黑了都没注意,还是他写着写着发现稿纸上的字有点看不清了,打算点蜡烛,这才发现时辰不早了。

他揉揉手腕,将《惊案》的手稿放到一边,起身活动了一下僵直的脊背。

因为要让谢明章有资金进行试验,还得挣生活费和路费,所以以前一年才连载一本书的谢良臣被逼只能勤奋起来,打算一季度写一本。

不过幸好写话本也能练字,他就算将平日练字的时间缩短了些,将其匀到写话本上,倒也没影响学业。

果然是贫穷逼人奋进,谢良臣觉得他短时间之内应该都不会再鸽了,得争分夺秒的挣钱。

其实不止是他,孙家夫妻俩个也还在外头卖馄饨,而才8岁的孙土根,年纪不大却已经学会了做饭,刚刚就提了食盒去了街上。

孙家夫妻虽自己卖着馄饨,不过自己却并不吃,倒不是东西不好,而是吃不起,因为馄饨的汤底是鸡汤熬的,馄饨馅里又包了肉,要是他们拿这当午饭和晚饭吃,那么成本根本就控不住。

所以每天中午和晚上,都是孙土根在家里做了饭给他们带去,有时是糙米饼,有时是麸子馒头,总之比他们卖的东西要便宜很多。

谢良臣写书写到现在也饿了,便将桌上东西收拾好,准备去孙家夫妻的摊子上吃饭。

因为现在正是晚饭时辰,所以谢良臣去时孙家摊子上坐的人不少,两夫妻忙前忙后的张罗,连汗都来不及擦,孙土根也在旁边帮忙端碗递碟子什么的。

见他们这么忙,谢良臣本想要不换一家,哪知孙家夫妻两人却先看见了他,热情的打招呼,“谢相公来了,你快坐,馄饨马上就好!”

说着,孙富贵转身就将案上包好的馄饨丢进了沸腾的锅中,那竹篓里翻滚着的馄饨,不用数,光是肉眼看着就比给别人的都多。

听他叫自己“谢相公”,谢良臣有点不好意思。

“相公”一词一般多用来称呼秀才,而且也是尊称的一种,表示对方敬重你,要不然,一般就是姓在前头,然后再加个秀才了事。

可他现在不过就是童生的功名,哪里担得起“相公”的称呼?这要是被熟人听见了,该说他张狂了。

“孙叔可不敢这样叫,我现在还只是童生而已,哪里能称相公。”谢良臣谦虚道。

哪知听他这么说,孙富贵却全不在意,笑着回道:“那不是早晚的的事吗?我听人说你可是咱们县里的案首,府试也是案首,既是这样,那这秀才功名不是迟早的事?我看你也不必谦虚了。”

这连着两个“案首”一出来,坐在孙家摊子上的人,不管是正在吃馄饨的,还是坐着在等的,这下全都把目光投向了他。

被数双眼睛盯着,谢良臣只好再次带着礼貌微笑,并继续回道:“孙叔说笑了,这以后的事情哪里知道,我也不过是尽力而为罢了,您还是不要叫我谢相公,叫我小谢就好。”

“呀,这位小公子没想到看着年纪不大,学问竟这样好。”一个吃瓜群众叹道。

“是啊,不仅学问好,你看他多谦虚,像住在我家旁边那个书生,今年才不过过了县试,那傲气、酸气真是几丈远都闻得见。”另一个同桌的食客也跟着道,语气里全是对他口中那个书生的不屑。

听到两人议论,旁边邻桌的一个人转过身,加入话题,“而且你看他不仅谦虚,而且对咱们这些平头老百姓也没什么看不起,叫馄饨摊的老板还一口一个孙叔呢。”

馄饨摊上众人窃窃私语,说是私语,可大部分的话谢良臣都能听见,而他也从一开始的不好意思,觉得有点羞耻,逐渐演变成坦然接受,并觉得其实也不错了。

这倒不是因为他虚荣心作祟,而是因为他发现,其实名声传出去了,对他有莫大的好处。

比如县学公布的二十位廪膳生,谢良臣就发现其中名气大的多是靠前,而后头的则名气小不少,早最后几名,几乎就没什么名气,而且每年廪生名额变动,多也是在后面这些人里。

所以名气是有用的,这也是为什么有那么多文人沽名钓誉的原因。

打个比喻,这样的人便是落榜,还可说自己是怀才不遇,而别人也多是惋惜而甚少说他是学问不够,而这样的人要是中榜,那就是众望所归,表示官府是公正的,没有在里头徇私舞弊,可说是进可攻退可守。

所以,虽然这样有点茶,但谢良臣还是决定以后继续保持这人设,毕竟好名声不嫌多嘛。

坐了一会,馄饨煮好了,孙富贵给他端过来,谢良臣看着那满满的一碗,又看了看别桌的量,大概估计了一下数差,打算一会结账时把这多出来的馄饨钱给补上。

不止是他,别的食客也看见了,于是他们便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对孙富贵道:“哎哟,老孙,你这卖馄饨都看人下菜啊,瞧瞧你给这小书生的,再瞧瞧给我们的,是不是也该补上一点啊。”

孙富贵还没说什么,旁边的孙大嫂先开了口:“那您是不知道了,咱们两口子每天早出晚归的卖馄饨,钱挣不到几个,也没办法送土根去学堂,亏得谢相公空了在家教土根认字,咱们夫妻感激,就这几个馄饨都不够束修呢!”

此言一出,刚刚还嫉妒谢良臣的人现在改嫉妒孙家夫妻了。

谁家束修是几个馄饨就能抵消的?可认字了却不一样,便是不去考功名,还可去药店当学徒,那出路可是宽得多。

其中有几个人闻言有些心动,在打听清楚了谢良臣是租住在孙家后,也起了念头,其中一个便试探道:“说起来我家离县学比这里还近些呢,周围也安静得很,谢相公要是以后不耐烦走远路,便可到前头门口有磨坊那家找我,我房费定收不了你高价。”

当面就来挖墙脚,孙家夫妻又好气又好笑,只不好得罪客人,没开口,却暗中观察着谢良臣的反应。

谢良臣倒没想换地方,左右这里他也住惯了,而且有时回来看书看乏了,教教孙土根写字,也能换换脑子,实在也没必要再换新地方。

于是婉拒道:“多谢这位大叔了,要是以后有机会,我一定先去大叔那里。”

这话咋听不像拒绝,但实际意思大家都懂,不过因着客气,所以那人也没生气,而是呵呵笑着应下了,还道一言为定。

吃完晚饭,谢良臣到底在离开时把多出的馄饨钱补上了,且为防孙家夫妻要再推,谢良臣只将铜钱放在桌上便起身离开,等他们反应过来要再还给他时,他已走远,而那边摊子又离不的人,于是只好作罢。

此时还是九月,气温依旧炎热,便是太阳落山之后热度也不减,偏偏古人尤其是文人十分讲究仪表整洁,所以便是夏天也得至少穿两件衣服,而且还是长衫,实在是热的很。

所以谢良臣每日都要洗衣裳,否则不到三天他就没衣服可换了。

唐于成与张筹也是一样,不过他们两人并不会洗衣服,都是给了钱让人替他们洗,只有谢良臣自己一个人会在天黑之后端着木盆去河边洗。

最开始他洗衣裳的时间并不是日落之后,而是白天,毕竟白天太阳大嘛,要是洗完,说不定晚上就干了。

可是就在第一天他去河边洗衣服,然后被一众女性围观议论之后,他就决定还是晚上去洗。

毕竟整个沿河的大姑娘、小媳妇、三姑六婆什么的都看着他,还跟看稀奇似的指指点点,压力还是有点大的,所以他决定晚上去,这样一是人少,二是除非离得近,否则别人也看不清他长相。

唐于成在知道他去河边洗衣后,还曾摇头,表示要他实在打算自己洗,完全可以就在屋后的院子,这样谁也看不见他,也就不会笑话他了。

谢良臣虽然知道这个主意不错,不过却还是拒绝了,因为这样的话就得用孙家的水,而古人没有水管,每天挑水是很艰难的事情。

“真希望有天男子和女子一起到河边洗衣服,大家都不会在大惊小怪。”谢良臣叹一声。

唐于成听他这样说,好笑道:“古来男女有别,需各司其职,有些事就是男子做得女子做不得,有的事又必须女子做,你没听过‘牝鸡司晨’吗?这是世间伦常,良臣你又何必自寻烦恼?”

谢良成原本被热得瘫坐在椅子上,人也没什么精神,此刻闻言,他难得坐直了些,不过语气却似玩笑一般,勾唇回道:“是吗?可我还想有天男子和女子一起在学堂里读书,也不会有人说有辱斯文呢。”

这话纯属就是在胡言乱语了,张筹和唐于成一点也没被他这想法惊到,因为知道这事绝不可能,只道他是开玩笑,因此连驳都没驳一句,皆一笑了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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