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92(1/2)
chapter192
下午三点整,商会准时关闭了大门。为数不多的人站在门口,讨论着晚上六点在望月楼参加生日宴的事。
秦道熟络地给十几个商会成员递着烟:“你们继续呆在金先生身边,我实在感激不尽。要是今晚太为难,可以不来的。”
“不为难。哪有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的事。我们既然肯留下来,权衡利弊以后自然这是最优选择。”
商会成员们倒是直白袒露心迹,秦道没有任何反感,反倒觉得畅快无比:“既然今天下班早,我们先去会长的酒庄喝几杯如何?”
“会长请客我们肯定不推辞。”成员们也不扭捏,越过秦道的身影,冲还在与重姿谈事的金雁飞点了点头。
金雁飞暂缓与重姿的对话,一一扫过他们的脸后,吩咐着秦道:“他们去喝酒了,那把家眷们先接去望月楼吃点东西,或者玩玩牌之类的。”
他的周到让成员们受宠若惊的同时,又为自己的英明决定自豪无比。这样一位从烂泥里爬出来的龙,或凶狠或凌厉或咄咄逼人,但从未有失人格,一直坦坦荡荡。
人群散了以后,重姿望到了街对面的南放,眼角按耐不住地释放笑意,完全忽视尚站在一旁的金雁飞。
“你们要去看方开景还是奇暄?”金雁飞笑着打趣已经来到面前的南放:“不如去我的望月楼打打牌?”
重姿被打牌二字勾起回忆,摆了摆手拒绝着:“当初和二娘她们打牌出老千的事,我还没忘呢!我要管住自己的手,坚决不打牌。”
南放望着她一本正经拒绝的样子,偷偷地抿嘴笑。金雁飞瞥了他一眼,试探性地问:“寒月真的接管了奇暄的所有业务?”
久候在车里的小飞,探出头来催促着:“老大你到底要去哪儿?酒庄还是望月楼?”
与金雁飞目光交汇之中,南放拉开了后车门,推着重姿先进去坐着:“我和他单独聊一会,就一分钟。”
寒月正式接管了奇暄手底下全部的产业,贺彦已成为弃子,正大光明跟野口开展了一系列商业活动。
“在江边最好的酒楼,野口和贺彦今晚有商业聚会。”南放透露着这个消息时,金雁飞眸色一紧:“看来贺老爷要同野口建一个新的商会了。”
短暂的沉默之后,南放浅笑着同他商量起来:“可以先送我和重姿回家吗?”
“当然。”这个话题就此打住了,他们深知今晚会是一个转折点。事情的走向会到何种地步,他们没有兴趣了解半分。
许是中秋佳节,近日的天气尤为晴朗。趁着方开景的伤好了些,余水君就扔下他跑到了重姿的住处。
桃桃一看到走进院门的余水君,热情招呼了起来:“您快进来坐,想喝点什么吗?”
余水君寻思着重姿和南放怎么不在家,有些不在状态地环顾着院中的花:“开得都挺好的,打理起来很麻烦吧?!”
“我就是浇浇水,其他时候都是姑爷在管它们。”桃桃回完这句话,想起来这位不仅是重姿的舅妈,还是楼上养伤那位医生的亲娘。
“方少爷恢复得不错,我带您看看去。”桃桃给她带着路,余水君东张西望着这栋简约小洋楼的装扮,还真是挺温馨的。
余水君随桃桃来到方铮的房门口时,里面传来他逐渐暴躁的情绪:“你是不是到现在对人体构造完全不熟,这么低级的错误还犯?”
屋内的重息捏紧那本解剖医学,承受着他的怒火:“别说当医生了,你现在护士考核都悬了!”
门被拧开的时候,余水君没有立刻推门而入,而是慢悠悠探进头问:“哟!方医生在带学生呢,我没打扰您吧?!”
“哇”地一声从方铮喉间发出,下一秒他盛气凌人的脸,从重息面前消失得无影无踪。
被子里鼓出一个人形来,方铮闷闷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你故意羞辱我。”
余水君朝着重息看了一眼,替方铮打着圆场:“他有时候特别一板一眼,你不要太放在心上。你就当他是个屁,臭一臭就没了。”
“我不是屁!”方铮在被窝里为自己据理力争,仍旧不好意思从被窝出来。
重息不想打扰他们母子叙旧,主动起身把椅子让给余水君:“您坐,我还得回去继续温书。”
回到家的重姿刚踏进院子,就听见屋内热热闹闹的一片。白果正拉着重息絮叨着,重息则一脸茫然地神游太虚。
重融提着大包小包的礼品袋,脸上苦不堪言地听着占喜儿的夸夸其谈:“好歹你和姿儿是寿星,给来宾们送点伴手礼这叫礼节。”
重麟叼着糖在屋里绕来绕去,阿秋则拿着桃桃递来的糕点,默默边吃边听大人们之间的对谈。
“姿姐姐!”重息涣散的目光,看到重姿那一刻聚拢了:“你可算回来了!”她风一般脱离白果身旁,冲出来一把抱住重姿,极其小声地问:“金雁飞也去对不对?”
居然忘了这一茬,重姿有一种当头棒喝的惶恐,实话实说地点着头:“去。不过他今天很忙。”
重息松开了她,表情纠结了好长一段时间,随即会心一笑:“那应该注意不到我,我还是去吧!”
南放同小飞说了几句话,转身进来时,看到重姿就站在院子里,有点落寞地望着大厅里和谐的一群人。
“回家了。”南放牵住她的手,把她往屋里带,对着讨论得热火朝天的一群人道:“我们回来了。”
占喜儿朝他们招了招手,兴奋地提醒着白果。白果在重姿进屋一瞬间,把她拉了过来按在椅子上坐下:“帮你挑了条项链。”
趁着白果给重姿戴项链的功夫,重融摇晃着占喜儿的肩膀,不服气地问:“为什么我没有礼物?”
“男的戴什么项链?”占喜儿推开他,把从口袋里掏出首饰盒,取出里面两枚深绿色的宝石耳钉,亲手戴在了重姿的耳朵上:“知道你平时不爱戴这些,但今天就特殊一下吧!”
被她们簇拥着的重姿,紧张的眼眸内升腾起愈来愈多的暖意:“谢谢,我很喜欢。”
重融有些不爽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继续跟占喜儿说:“我没要项链和耳环,有没有别的礼物送我?我也过生日嘛!”
“你想要什么?”占喜儿顺便理了理重姿耳边的碎发,给自己倒了杯茶解渴着问。
“钱。”言简意赅的一个字,还没落到地上就被占喜儿驳了回去:“你想都不要想。”
白果被他们母子间的对话逗笑了,笑意还未达眼底,又偏向重息禁闭的那扇房门:“息儿这孩子要是有重融这么率真就好了。”
“率真?我看他是找打!”占喜儿戳了一下重融的后背:“息儿在努力学习当医生,你有想过以后做什么吗?”
重融诚实摇了摇头:“没想好。等我过完这个生日或许会成熟点。”
屋内的余水君听到楼下热热闹闹的,又望了望擦眼泪的方铮:“你爹晚上不会去生日宴,你和我们一起去给姿儿庆生好不好?”
“知道了,我会去。”方铮吸了吸鼻子,眼泪不知不觉又掉下来:“如果昭琴还在的话,一定很喜欢这种热闹的地方。”
余水君垂眸摩挲着无名指上的婚戒,想起自己的一些往事来:“下辈子她一定过上了想过的人生。”
“下辈子?”方铮闷闷地重复这句话,脑海中浮现的却是昭琴与他最后一面。
那晚很冷,地面都结了些冰霜。极寒的天气过于异常,以至于他跑去见昭琴的路上都摔了好几跤。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