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89（2/2）
坐在车内的金雁飞噗嗤一笑，透过车窗懒洋洋地望着这群人：“贺彦真是尽玩一些不入流的手段，”
他们下车以后，那群人见到肃杀之气的金雁飞和秦道，又悻悻然给他们让出一条路。
金雁飞示意重姿先行，自己则扫了一圈在场的人，见他们纷纷低下头去，生怕金雁飞记住他们的脸。
“秦道，他们喊了一上午了，安排餐食给他们。”说完金雁飞就往楼里走，发现重姿走得又急又快，他加快脚步追上去喊：“纺织厂女工的事，你可能还要帮忙做做思想工作。”
商业合作的退单堆满了整张桌子，不乏一些已经合作许久的客户。
重姿蹙眉吃着午饭，听着小飞安慰的话语：“姐姐，客户可以再找的。大不了退就退嘛！”
小七端着果盘推门而入，放在重姿面前：“姐姐，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纺织厂的姐姐们我安排她们在一楼会议厅，这会儿都在吃饭呢！”
“做得好！”重姿给他竖起大拇指，引得小七腼腆一笑，拿起碗筷快乐地吃起饭来。
吃饱喝足之后，重姿来到了会议厅，望着大家愁云满布的脸，她将自己的心绪不宁压下去道：“昨夜的货就堆积在隔壁的会客室，我需要大家帮忙盘点货物，并且按照供货单整理一下，看哪些客户的货可以凑齐。”
大家低着头不吭声，暗自抹着眼泪。重姿不得不提高了音量：“这也是工作中很重要的一环，难道不呆在机器前我们就没办法干活吗？”
“纺织厂还能回来吗？”一个女工怯生生地擡头看向她，重姿郑重地点了点头：“当然能。只要你们在，纺织厂就在。”
她这番话虽未完全化解大家的哀愁，但确实起到了作用。纷纷涌向隔壁的会客室，按照重姿给的客户单，开始忙碌起来分着货。
“您好，徐先生。”重姿拨通着退货客户的电话，礼貌问候着：“您的货我们可以正常发，您确定要退货吗？”
“退货首先前期的定金不予退还，其次我们货的质量您比我更明白。”
她有条不紊地分析着利弊：“您觉得今天退掉损失的是我们吗？您确定您的新货源保证保量吗？”
“我们商人是无利不往的，就不需要我多言了吧！您确定野口是想给您好处吗？难道不是为了控制您吗？”
“生命安全我当然知道，您觉得金会长是吃素的吗？他手底下养的那群人是吃干饭的吗？只要您需要，我们随时为您保驾护航。”
她见招拆招地打完了所有的电话，查看着勾画完成的订单明细，成交率在百分之八十左右。
“姐姐，外省的加急电报已经按照你的吩咐发完了。”小七将发完的清单递给她过目，重姿迅速浏览了一遍后问：“金雁飞在办公室吗？”
小七迟疑了片刻，如实作答：“他们围着老大威胁，要么要老大自动退位，要么他们退出。”
此时金雁飞坐在自己的办公室内，望着这一群来势汹汹逼他下台的昔日同僚，无悲无喜甚至面含笑意，听着他们的喋喋不休。
“为了一个女人，把我们置于这种境地！我们聚在一起是为了赚钱，不是给你收拾烂摊子的！”
“野口想要的不过是一个秘书，你送出去有什么关系？！野口开心的话，我们以后还愁没有生意吗？”
“我的店铺昨夜被打砸了，我的损失谁来负责！”
“重姿就是祸水！我可是知道她跟野口是老同学，她过去惹的祸事凭什么我们来担责？”
“要我说野口难消气就是因为重姿还在商会！既然金会长你是她的上司，你就该劝她不要意气用事，乖乖去道歉把野口哄开心了，大家都有得活。”
金雁飞手中酒杯的红酒越晃越大力，当酒杯飞出去落到他们中央时，听见极其清脆的碎响。
“你们竟单纯以为野口为了女人在给我们施压。”他嘴角下垂的同时，那股独属于他的肃杀和寒意，顷刻间让现场噤若寒蝉。
金雁飞主动走到他们中间时，他们默契地给他让出位置来。
他眸子动了动，一只手搭在方才说要把重姿送出去的人肩膀上：“你女儿待字闺中芳龄十七，你觉得野口会不会更喜欢她？”
“她很丑！野口瞧不上。”那人奴颜屈膝的模样，让金雁飞杀意乍现：“丑不丑在场的大家都知道啊！你这么积极配合野口，你觉得。。。。。。”
他刻意不把话说完，扭头指向另一人：“你最近新娶的太太很漂亮，听说还很会唱歌。”
“别这样！”被指到的人为自己的女人被惦记，开始愤愤不平：“会长，很有意思吗？不过是送出去重姿，你非要把我们说得都不痛快！”
金雁飞搓着自己的手指，冷笑着望着这个敢正面质问他的人：“你现在敢当着我的面驳斥我，是因为你觉得我日薄西山。”
“你敢当着野口的面，在他垂涎你的妻子时，你也能这样驳斥他吗？”
“还是你们真的以为把重姿送出去，一切就恢复原样了。照你们这个想法，我们国家如今被如此践踏，是不是多送几个女人就能好了？”
“起码！”有个人铿将有力地喊出来，带着某种异样的执着：“起码能撑一阵子。”
金雁飞直接将他提溜了出来，俯下身去看他快要垂到地上的脸；“你既然理直气壮说出这句话，那么你就该擡起头来。”
没有人想去激怒金雁飞，出头鸟如今缩着脖子，生怕被他看到脸以后，金雁飞会将自己的妻女送出去。
“你们还想说什么，我今天不杀人。不是不想杀，是你们不配让我染上血。”金雁飞松开那人的领子，回到自己的办公椅里，舒适地仰着头闭上眼睛：“说啊！”
人群控制着音量叽叽喳喳起来，渐渐的越来越多的话语，形成了统一的口号：“我要退会。”
金雁飞等待着他们集体走向自己时，门被重姿推开了。她站在门口，一一扫过这些曾经的同事，然后目光落到金雁飞的身上：“会长，我有事跟你汇报。”
“进来吧！”
重姿手拿着厚厚一叠的退会单，放置到他的桌面时，他随意一瞥后，拿起一张给众人看：“我金雁飞不喜欢强迫任何人，需要退会的自己来写。”
他们迅速排成一队，速度让重姿咂舌的同时，又让她脸上的寒霜多了几分：“商会由会长执掌以来，利润的增长大家是看得到的。你们入股的那部分钱，在你们写完之后会退给你们。”
“截止到目前的利润，我会全部算给你们。”金雁飞在重姿的话尾加了一句，随即唇角扬了扬：“我不接受退会之后再来申请加入的。”
他闲散的目光平静地注视着每一个人：“所以你们会为今天说过的话付出代价。”
钢笔在纸面上滑动的声音很响，一张张写好的退会单递交了上来，重姿依依盖好了章交由金雁飞签字确认。
直到最后一张签署完成后，金雁飞看到每个人脸上带着的喜悦，不禁悲从中来：“你们啊！真是无可救药了。”
他们鱼贯而出地离开金雁飞的办公室门口时，金雁飞语气轻松与他们道别：“恭喜你们！从这一刻起，我金雁飞再也不用庇护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