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9 章（1/2）

第 59 章

日落而终，冯渊穿着襦衫出了殿院。

马车早早等候，冯义百无聊赖的撑着脸，等哥哥出来。

红衣长衫的少年，站在马车前的驾马的位置上远远眺望。

巍峨矗立的皇宫大院，流光溢彩的琉璃瓦上倒映落日的光辉。

青松如玉的宋景春，与他一同出来。

晚风吹拂衣角，淡蓝色的襦衫随风而动，飘渺欲仙。

分道而别，冯渊让弟弟冯义坐好，马车返回原途。

冯义问了许多问题：“哥哥，见着皇上了吗？皇上是不是长的龙姿凤采的！”

“皇上年近七十，殿试不能擡头直视龙颜，这是要打板子的。”

“哦，我记住了。那哥哥我们回去吃好吃的！”冯义开心的说着。

“行，现在席面快弄好了。”冯渊不确定道。

日落西山头，人约黄昏后。

马车驶过街巷，车轮发出辘辘的声音，晚霞余晖中，马车一下消失在长街上。

小院乌漆大门前，冯渊只一眼就看到院中的榆树，枝叶发新，亭亭如盖。

白墙瓦黛，十来间房舍，正中是冯渊的居所，旁边是书房。

小院的仆人井然有序的做着事，冯渊一入家门，无事一身轻。

……

进士取士分三甲，一甲取前三名，状元、榜眼、探花，赐进士及第。二甲若干名，赐进士出身。三甲若干名，赐同进士出身。

此届会试取三百六十名进士。

礼部官员改完卷子，经一致讨论后。交上十余份上佳卷子，由皇帝亲自批阅。

尔后商议进士排名，以一甲为重。

礼部官员垂手立于殿中，大太监刘喜手捧卷子，供皇帝批阅。

殿中一时安静，惟有卷子翻动的声音。

皇帝停下动作，久久无言，心中疲倦，擡头问：“送爱卿以为如何？”

礼部官员思索片刻，礼部侍郎上前行礼。

“禀告陛下，齐苒，江瑞霖，王原之学富五车，才识出众，可争一甲。”

皇帝抚上花白的胡须，鬓发如银，精神日短，已是乏力。

“可。”

大臣们又开始商议榜排名的事议，皇帝倚在龙座上，静静听着。

一甲排名不前，前五都是长相上乘，家世清白。齐苒状元，江瑞霖榜眼，王原之探花。欧阳晨任传胪，二甲之首。

皇帝对齐苒有些兴趣：“齐苒是连巾三元，少见的好兆头！”

皇帝随后离去，行完礼的大臣们赶忙取出黄色金榜，在今夜按排名填完。

晨光出照屋梁明，鸟临窗语报天晴.。

冯渊一夜睡醒，神清气爽。

他换上从国子监取来的进士袍，长身玉立站在院中。

进士袍是淡蓝色，冯渊头带巾帽，垂挂了两条皂纱做的飘带。

传胪仪式开始的非常早，现在正是天光微亮之际。

冯义目送哥哥远去，直至身影消失在宫门前。

冯渊依着之前在固定点等候排队，几支队伍陆续排，负责礼部的官员清点无误后，领队依次进入传胪大会的殿前。

司礼太监一喊，众人齐齐跪下。

“学生参见陛下，皇上万岁万万岁。”

“起！”

“谢皇上。”

大太监刘喜一挥拂尘，喊：“宣传胪使二甲第一名欧阳晨出列。”

“学生欧阳晨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

“起。”

一道苍老厚重的声音再次响起，冯渊低头跪着，眼睛盯着衣裳上的淡蓝色花纹。

礼部尚书上前，带离了传胪使。

皇帝和王公大臣都会身穿礼服出席这个传胪大会。

一番奏乐和跪拜仪式之后，便开始由传胪使宣读一甲名次，并依次传唱。

十年寒窗无人问，金榜题名天下知。

传胪使欧阳晨停在中间队伍上：“河瑞三十二年三月二十六日，策问天下贡士。

一甲第一名齐苒，赐进士及第。

一甲第二名江霖林，赐进士及第。

一甲第三名王原之，赐进士及第。”

一甲前三名齐唰唰跪下，叩谢天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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