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1/2)
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
冯家自此之后,紧闭门户,门庭渐渐萧疏。
冯渊每日待在小跨院里,连着冯义一起,匆匆一月后,立夏将至,厚实的绵布衣裳换下,开始穿较簿的衣裳了。
这一天,冯渊刚刚起来,将将洗完脸,接过雨儿递来的白色巾帕,檫试好脸,便往屋子外走去,却眼睛一转,看向卧房的纸窗外,未被桃粉花枝遮住的间隙里,就见冯义小人自己摇晃住这走,云儿在旁边跟着。
冯渊呆愣看了好久,直到冯义进了屋,他才回过神看向冯义。
冯义一进门就在喊:“哥哥,哥哥!”
冯渊快步走向他,才不大的小身板挺着圆圆的小肚子,好奇地问冯义:“弟弟,怎么来的这么早”。
冯义眼珠子转了转,小小一张脸上满是纠结,许久也没说出一个字。这些天来,冯义已经可以清晰的说一两个词了。
冯渊见问他问不出来,转去问云儿。
云儿看大爷看他,忙回:“大爷,云儿也不知”。
冯渊无奈,之前刘叔和冯叔一起让全家上下改口号,唤他“大爷”,唤冯义为“二爷”。
他倒还好,冯义却有些兴奋。冯渊觉得奇怪。
冯渊现在只待在家中读书练字,现今他是越发待的住了。
冯渊已启蒙一年,半月前崔举人上门告知他冯父寻找西席的结果。上元村有一老秀才愿往。
崔举人说:“你灵慧恰有,当思之慎之,读书一途,万不可废”。
冯渊做揖应之:“夫子之言,弟子谨记,万不可忘”。
崔举人看着眼前的五岁稚儿,心绪复杂,后不久离去。
今天正好是新的夫子上门的日子,冯渊早早准备好。
岑秀才坐在一牛车上,慢悠悠往石子巷去,东荣西贫,一城两分,泾相分明。
岑秀才今年已五十有六,少年秀才,却数次乡试不第,后专心管理家中田产。现儿孙满堂,年近不惑不想待在家中,所以来冯家当西席,赚些银子花花,同时顺便看能否教出个举人学生,圆此生心愿。
行至城门口,冯叔早已等候多时。牛车里就岑秀才一个人,头发花白的他带着他的宝贝酒,乐呵呵的。
驾车的人是岑秀才最小的孙子,岑溪很无奈自家祖父想一出是一出的性子,在家享清福不行吗,非要出来教授学子。
岑溪驾车,时不时让牛转弯继续赶路。岑秀才
轻声念道:“置其身于是非之外,而后可以折是非之中;置其身于利害之外,而后可以观利害之变。”
街边童儿嬉闹,小贩的叫卖声,一声高过一声,牛车渐渐远去,驶出了这条热闹的街道。
石子街在金陵不出名了,但在应天府还算是有名气。石子街,故名思义,因石子出名,故而叫石子街。
在这往上数二十年前,有一季姓人家,出了一进士,光宗耀宗。其子最爱各异石子,不爱玉石,偏爱寻常石子,此后越传越远,冯家所在的这一条街也改称石子街,以往名字无人记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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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岑秀才入冯家后,冯渊变得忙碌起来,晨起夜歇,读书不拙,正式开始了他的科举生涯。
小跨院里西屋外,杏花疏影下,青石路上冯义一个人在玩鲁班锁,他解的很费劲,最后解累了,擡头看树上杏花,粉嫩的颜色,让他目不转睛。
云儿正去厨房拿完素点心回来,看到他家二爷在看花发呆,也不打扰,转手转脚上前放下放点心的木盘。
冯义正入神,就听见云儿的脚步声,他从记忆里抽出,恐惧害怕的神情收了起来。
他好奇的说:"云云,云云”
云儿问道:“二爷回房去吧,等会太阳该晒院子了,”。
冯义点头,晃悠的站起来,看的让云儿直忧心,想上前扶着。
但冯义拒绝她,自己站稳身子,开口道:“云儿,去去,糕糕”。
冯义故作小孩童的天真无辜,只是他自己知道,他装的太好了,骗了别人差点也骗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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