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难变(2/2)
丫鬟雀儿一进来,就见大爷的被子已经被踢的掉地上了。忙上前给他盖严实被子,等盖完被子,雨儿便做起了针线活。
冯渊又如往常在一般,天未亮,便起床。自己穿衣,雨儿端来他的早饭,一碗粥并几色早点,放在旁边的书房里。
书房原是没有的,是小跨院里一个不用的耳房,连着他的房间,后被冯父充作了他的书房。
书房比原来多开了两扇窗子,为的是让屋子里更亮些,方便他读书,冯父还亲自挑了好木头,打了一个大书柜并桌椅等,让书房很是像那么回事。
原本他在崔举人的私塾里读书,但在孝期内,便暂停了外出学习,只在家中温习功课。
冯渊刚学三字经,还未到一半,崔举人只是一句“此子敦厚,天赋尚可”。
便觉得他能考上秀才,乃至举人,但冯渊自己清楚,他不过是重活一世,在心智阅历上多了一世的积累,但他可真的卷不过古人。
现在的他只能认命的温书,以期卷过别人。
仲春时节,花相竞放,冯渊窗前的杏花,已开满枝头,半个月过去,他每天都在背三字经。
等晨读一段时间,吃过早饭,他便出小跨院里,过穿堂游廊,又过垂花洞门,来到东厢房正屋里,给冯母请安,每日他都如此。
他也不知怎的,一穿来时,特别爱吃,所幸小孩子能吃是福,吃的白白胖胖,也招人喜欢。
在进入东厢房前,先过一个抄手游廊,再看到一个油粉的大影壁后,才入东厢房的正屋,东厢房整整齐齐三间大房子,这是冯渊家仅次于正院正的屋子。
冯父虽不喜冯母爱得罪人的性子,但还是肯定她的管家能力,是以冯母一回来,每天都在不是忙账本,就是忙着管理她自己的嫁妆。
又一再不愿安生养病后,咳嗽渐渐加重,病情也由原来的起来身,在某一日早晨,病的起不来身后,冯母被冯父勒令在东厢房养病。
在古代风寒也是会要人命的,所以冯渊现在的请安,也只是在门外向冯母问候,在得到应许后,才离开去接弟弟,回小跨院继续温习功课。
冯渊牵着弟弟,忆起他刚出生时,记忆迷迷糊糊,眼睛都没睁开,被人温柔的哄入梦乡,当时还以为是有一个说话轻声细雨、举止娴雅的娘亲。
结果当初抱他的是奶娘,自他出生后,冯母也只在冯父面前,才抱一抱他。在他长大后,更是不怕了,看他有一不顺,便行说教之法,使他烦恼无比。
听着弟弟嫩嫩的小奶音,他气顺了不少。
“哥的,华华”,冯义兴奋地喊!
冯渊无奈纠正:“是哥哥,花花,不能叫错了”。
“哥…哥,花…华”,冯义学着哥哥说话。
“嗯,有进步”,冯渊摸摸弟弟的头,继续往小跨院的方向走。
在快到小跨院时,刘叔来找他们。
刘叔弯下了腰,笑着对他俩说:“大爷,二爷,老爷叫大爷、二爷,去书房,让我来带路”。
冯渊好奇:“爹,叫我们做什么?”
刘叔也不知道,便回:“大爷,去了就知道了。”
冯渊让刘叔抱着冯义,他自己走的去,冯义被抱着,乖乖玩手手。
小跨院离正院近,很快就到了,冯渊率先进去。
冯父一擡头,就看胖儿子进来了,接着是瘦弱的小儿子。
胖儿子一进来就问:“爹,你叫我和弟弟做什么”。
冯父气不打一处来,质问道:“你爹,没事还不能叫你了。”
胖儿子呵呵笑:“可以,可以”。
冯父说明了原由:“你爹,要去乡下查看田地,免的佃农欺瞒,这田地可是咱们家的根本,租佃出去的人要慎之又慎,还得每年去查看,免的漏租、少租。”
冯父又忍不住多教点道:“你祖父在世时,便是独子,到我又是独子,支庶不盛,子孙有限,而今虽有几门亲戚,却是关系远的堂族,没有亲支嫡派,好不容易有了你们两个儿子,你们兄弟要好好扶持。”
冯渊心想自家倒与红楼中的林家相似,几代单传,致使无亲支嫡脉,怪道,我长至五岁,见到的亲戚除了是外祖那边,就是堂伯叔家,家里倒少见经常上门的亲戚,原来只是堂亲关系隔了几代。
虽疏远了,但到底聚族而居,冯父常交道,维持的关系比上林家又好上不少。
只是现在我家有了我和弟弟两个儿子,倒不会出现后继无人的情况了。
冯父让刘叔收拾好简单的行李,准备好驴车,于第二日清晨出发。
冯母还在养病,倒不好惊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