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86(2/2)
周陆嘉很担心她的身体,曾经的感冒咳嗽的小病沈宴宁都不能得了,她的身体就像是一团稻草稍有不慎,大风不小心一吹,她就会散架。
她却说没有关系:“我今天感觉很好了,没有怎么睡觉,咱们来的这么些时间里,我也没有流过鼻血了。”
沈宴宁难得对周陆嘉撒娇:“就一次吧,陆嘉。”
周陆嘉垂眼看着她,沈宴宁躺起头,雪白的肩膀靠在浴缸边上,她现在瘦的没多少肉了,今天背她的时候,周陆嘉很轻松,就像背着一个布娃娃一样。
周陆嘉想着,帮沈宴宁吧水温调热,起身从抽屉里取出吹风机。
沈宴宁很少拿吹风机谁干头发,至少是在她学生时代,因为吹完后头发就会干糙糙的,没有自然吹干好。
后面上班了,紧急情况下她洗头只用五六分钟,速度很快,毛巾吸干部分水分后,插好电就开始吹头发。
每次吹完,头发有些都数不顺。
这次身后有人帮她吹头了,沈宴宁靠着,听着吹风机发出的声音,不知不觉中又睡着了。
周陆嘉给她吹完后水已经有些凉了,他用浴巾把沈宴宁“捞”起来,轻轻放在床上帮她盖上被子。
自己洗完出来后沈宴宁也醒来了。
周陆嘉擦着头发,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沈宴宁动了动,他才回过神来:“醒了?”
“嗯,你在想什么。”
周陆嘉笑笑,继续给她擦头:“我在想,我还欠你一场婚礼和婚纱照。”
婚礼办的很潦草,也没有好看的婚纱。婚纱照很好看,可是也没有给她拍。时间确实很紧迫,周陆嘉却想给沈宴宁一个盛大的婚礼和把她照的漂漂亮亮的婚纱照。
“我们最近就去照,好不好?”
他放下毛巾,手摸着沈宴宁的头发,拿起一旁的梳子帮她梳头发,动作很轻,害怕拉扯到沈宴宁的头发。
但其实,沈宴宁的头发因为化疗变得越来越少,细细的一条握在手里,像麻绳一样。
沈宴宁心中浮现出一丝苦涩,她很清楚,这是周陆嘉想要完成的愿望,不仅仅是想帮自己完成,也想帮自己完成。
“可是婚纱,它太大了。”
沈宴宁什么意思,周陆嘉都很清楚。
但她却顿了顿,又说:“陆嘉,我最期待的婚礼,马上就要完成了。”
闻言,周陆嘉愣了愣,随即附身抱住沈宴宁,在她的耳边轻轻呢喃了一句话,沈宴宁没有听清,她再次举起手,对着灯下照耀着。
每次沈宴宁都会低头去看手指上戴着的戒指,每次看到她都会很开心。
“我好多次都在想,如果时间暂停,就在这一刻就好了。”
-
沈宴宁这两天给公司正式提交了辞呈,在她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宣铭还给她打过几次电话,沈宴宁都是含糊不清的解释一通挂断了电话,这次辞呈递上来,宣铭又给她打了电话。
这次沈宴宁还是没有把实情告诉他,而是说身体有些差,需要去疗养。
“可能过一段时间我就回来了,现在只是暂时的。”
宣铭和沈宴宁说,这两天不是很忙,沈宴宁一走,又来了新的人,工作能力也很强,更受公司器重。
“这样很好啊,能力强不是很好吗?”
宣铭却不这么认为,话间给沈宴宁透露了这个新来的领导人品不行,还很歧视一些人。
他有些委屈,和沈宴宁说:“当时你在的时候,咱们哪有这样的啊,大家都盼你回去呢。”
沈宴宁听到这里正想要说些什么时,手机显示没电了,她只能安慰宣铭:“别担心啊,等我好了以后,回去请你吃饭。”
宣铭也不和沈宴宁抱怨了,说午休时间到了,他也挂电话了。
掐断了电话后,沈宴宁充好电。
刚才和宣铭说等她好了之后回去请他吃饭不是在匡他,而是沈宴宁真的觉得自己好了很多,就像是正常人一样,除了有些瘦以外,和他人别无二样。
就在这时,周陆嘉的饭买回来了。
因为今天下雨,两人就没有出去吃饭,只是把房间的窗帘拉开,窗户打开透透风。
和周陆嘉一起把饭菜从带子里取出来,打开盖子,还有雾气萦绕。
在沈宴宁身边盘腿坐下,周陆嘉给她夹了菜:“不是说想吃他们家的菜吗,之前都排不上队,今天总算是排上了。”
糖醋小排的汁水滴在颗颗饱满的迷离上,肉香就飘进了鼻子里。
“还有这个糯米肉球,是爆款。”
他介绍着这些菜,自己的那份饭都没有打开。
这家店他排了有些时间的队了,也幸好他去得早,不然今天又要是一场空了。
“你也吃。”
沈宴宁打开饭盒,也陆续将剩下几个没有打来的盖子打开。
“好吃吗?”
她点头,用汤勺舀了小排里汁水淋在米饭上。
今天没有剩饭,几块小排也吃完,顺带了其余的小菜沈宴宁都吃了一半。
食欲出奇的好。
周陆嘉看着她大快朵颐的样子,心里也不再那样难受。
一想到前些日子,沈宴宁吃不下多少饭,连小米粥都喝不完,再碰上点腥辣酸甜的食物就会更加难受。
哪里有食物不是酸甜苦辣的,沈宴宁在那段日子里就没吃过多少好饭。
下午的时候,李琛溪的电话打来,说目前有药能治沈宴宁,不能根治,就像一颗半死不活的花一样,每天需要注入营养来维持生命。
周陆嘉接他电话都是躲着沈宴宁的,听了李琛溪的话后,周陆嘉扭头看向坐在沙发上调电视的沈宴宁,又将头转回。
他的手搭在一旁,周陆嘉陷入了两难之中。
“等你什么时候想好了再和我说。”
李琛溪说完这句挂断了电话。
能让沈宴宁康复是周陆嘉求之不得的事情,就依照李琛溪的话说,沈宴宁曾经吃过那么多的药,做了那么多的检查,哪个不是折磨她,沈宴宁已经厌倦了这样天天被灌药的日子,她明明吃饭都很好啊。
好到,周陆嘉恍惚间以为沈宴宁好了,再也不会因为疼痛半夜蜷缩在一起,咬着被子不吭声,一个人度过黑暗的夜晚。
花本来就应该是向着太阳生长的,它遵循着世间的生死规律,遵循着它从一粒种子到生出嫩苗,直到长成鲜艳的花朵。等到它的花期一到,就必须要枯萎。
握着手机的手不住地发紧,转过头时,沈宴宁趴在沙发背上看着自己,像是在问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看到沈宴宁后,他的手一下就松开,朝她摇摇头,擡脚向着她走去。
在沙发上,沈宴宁打开了一部电影,序幕上写着《绿皮书》。
两个人靠在一起,听着男主念出:“亲爱的德洛丽丝......”
看到这里,沈宴宁扭头,对着周陆嘉说:“以后我也给你写信吧。”她想了一会,“不说“亲爱的”了。”
周陆嘉便问她那说什么。
沈宴宁视线投向电影之中,这时信也快写完了。
“我要写“挚爱陆嘉””。
她说完,嘴角弯弯,“挚爱陆嘉,我想了很久才想到这个开头,虽然是想得很久的,但是我想,你一定会喜欢这样的开头.....”
沈宴宁又重新看向周陆嘉:“你觉得怎么样?”
在她期待的眼神中,周陆嘉并没有先回答,而是又问:“那落款名呢,你写什么。”
沈宴宁今天笑得次数很多。
她从周陆嘉怀里起来,跨坐在他腿上,双手环住他的脖子,俯下身,长长的头发便散落在周陆嘉的脖颈处。
他的妻子在耳边说道,像羽毛落下:“那自然是——”
顿了顿:“爱妻沈宴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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