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1/2）

孩子

刚站上台阶，柴溪音就松了他的手。

“锁了吗？”她问。

黎向川推了推，“没锁吧。”他也不知道。只管按了一下把手，门竟然开了。

“你先进。”柴溪音说。

黎向川推开门进屋，屋内扑面而来的寒冷潮湿气味很重，常年没有人，偌大的客厅甚是阴冷，平常没有人，帘子也不拉开，屋内一点光照都采不到。

柴溪音却只关注另一件事，她指指空荡的房间，“屋里的东西呢？都没了？”

黎向川指指楼上，“有一些搬楼上了，还有一大部分都在阳里我爸妈的房子里，不过所有的照片都带去了京豫，在我的书房。”

听到合照，柴溪音停顿一下，随即不咸不淡地回了个“哦。”

傅心彤如今那病跟这些照片脱不了干系，顺着照片要故事，那故事讲着讲着，便混乱了。

辛落和傅炳扬的死是两个车祸，在她脑海里时而混作一场，时而变成车祸和飞机失事。几条线乱七八糟的，最后竟然也能勉强算个完结篇。

天将欲黑，柴溪音想去楼上看看，黎向川想着多年不曾回来，不知道楼上的灯还会不会亮起来。

他跟在柴溪音身后，两个人一起开着手机上的手电筒，在外面还不明显，一跨进楼道，光亮逐渐强盛，黑暗也越来越浓。

“小心。”黎向川叮嘱道。

柴溪音看了一眼脚下，没什么障碍物，回头冲着黎向川说：“你别一惊一乍的，回头摔了都是让你吓的。”

“知道了。”黎向川摸摸鼻尖。

楼上的空间没多少了，全都被旧物杂物堆满，各种各样的。

右侧中间有一个小门，门上挂着锁，钥匙还插在里头。

柴溪音打开锁，推开那扇门，灰尘气息别样浓重。映入眼帘的，是一摞摞的纸。看起来像书，像课本，像日记本，中间还夹杂着一些纸张，像纸卷，像单据，又像...检查单。

柴溪音将疑似检查单一类的东西抽出来，除了露在外面的边边角角落上灰尘，其他地方都还完好，只是有一些潮气。

黎向川问：“这是什么？”

“在你家里的东西你问我？”柴溪音头也不擡，一手调整好手机的姿势，一手撑开纸张看。

检查单不是一张，看名字，也不是一个人。

最上面的，是佟静和的，内容也看不懂，是医生手写的那种完全看不懂的符号。

不过黎向川倒是想起来了。

“啊，这是静和的药方。”

“药方？我还以为是什么检查单。”她递给黎向川。

黎向川接过来看，“不是检查单，是诊所开的药方，小病小闹的。”

柴溪音没仔细听他在说什么，不觉得重要。

她接着往下看，第二张是黎向川的，也看不懂，接下去好几张都是这种，上面的都写着名字。

直到翻到一张厚一些的夹着红联蓝联的真的检查单时，柴溪音才又仔细看了起来。

这一些上面没有名字，只有最

她反复看着单据内容，从记忆深处拽出来一些有关于这些内容的解释，这是一张妇科检查单子。

单子有些熟悉，她翻到最后一页仔细辨认着，那个答案就要呼之欲出时，黎向川把单子抢了过去。

“你干什么？”柴溪音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问。她伸手去抢，黎向川却将单子撕个粉碎装进上衣口袋里。

本以为柴溪音会生气，会追着问，但是她没有。

因为，她知道那张单子是什么，她只是嗤笑一声，看着那一堆破纸说道：“原来，这个单子在你这里，我说呢，放在书包里好好的，怎么就会丢了，哪怕是隋玉珍也不会去翻我的书包。纳闷了很长一段时间呢。”说完柴溪音似是娇嗔一眼斜了黎向川一眼，黎向川瞬间不知如何应对了。

柴溪音又说，“你说你，拿它做什么？”

黎向川沉默着不言语。

“跟你有什么关系。”柴溪音低声说了一句，不是询问，是肯定的语气。

没想到黎向川竟然肯定地回答了，“有。”只一个字的回答。

柴溪音笑了起来，浅浅的，淡淡的有些好奇的笑，“哪里有关系？”

黎向川解释，“如果单子被别人看到你的后果很严重。”

“嗯？名字都涂过了，谁会看出来是谁？”柴溪音指着黎向川的口袋说，说完她垂眉低眼起来，“不是，我的后果很严重？跟我有什么关系？”

这下换黎向川愣了，满脸的疑惑，手伸进口袋抓了几张碎纸。脑海里不停歇地翻找过去的记忆，终于找到之后，他问：“这不是你的吗？”

“你疯了？”柴溪音的声音突然拔高，像是要冲出房顶，意识到调子都偏了之后她质问黎向川，“你从哪儿看出来是我的，名字都被我涂过了，难道就因为是从我书包里拿的？”

“那不然呢？”黎向川反问的理直气壮。

柴溪音哭笑不得，那不然呢？好一个那不然呢？黎向川究竟知不知道那是什么检查，妇科，是妇科检查。

当时高中生的柴溪音去做妇科检查，而且内容跟怀孕有关，怎么可能是她的，黎向川居然还信了。

他怎么能信？

柴溪音有些复杂的目光看向黎向川，黎向川将那张纸撕得粉碎，想要确认一下名字都不可能了。他只能好声好气地询问唯一知情人，柴溪音。

“所以，是谁？”他问的小心翼翼胆战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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