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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咒皆终3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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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咒皆终38

“传送阵有时空魔法是很自然的事情,一般来说,把它们重叠在一起绘制的目的很简单,就像绳索合股一样,都是为了保持稳固,防止传送过程中出现裂缝导致传送物落地时间出错,可这几天我发现了个疑点。”

星斗撑在研究室的桌子边展开一张卷轴,指着上面的阵法,“你看,我们通常都是直接重叠,但是这上面不一样,它是镜像叠加,当时看到这种画法也找了生物实验,怕出现差错,每一步都反复研究了几百次,发现确实和重叠画法的作用一样,我们便觉得他是单纯为了对称和美观,但不是的。”

“重要的不是出现次数多的,重要的是反复数百次才能出现一次的错误结果,它才是这个阵法的真正用处所在。”

“你等一下。”他把整个研究广场的光都屏蔽,摸索着重新回到桌子边,掏出颗微弱星芒,“你看,这种星石如萤火,可以持续亮一年,平常只能见亮,什么都照不明,可是——”

“你看好了。”

话音一落,他催动阵法使星火落入其中,霎时间,宛若闪电在面前劈开,呼啦一下,承载阵法的卷轴就燃烧起来,热气逼人,那一瞬,亮到失明。

光芒散去,楼罗伽盯着那与灰烬混在一起的粉尘看了很久,一个不好的猜想出现在脑海中,可他不信,良久,才眨了眨酸涩的眼睛,“……什么意思?”

“我们实验的对象错了,”星斗撑着桌子,“这个阵法的真正作用只会在发光体身上展现,不是为了稳固,它可以让一样东西压缩所有时间,集中在瞬间爆发。”

楼罗伽长期奔波的身形消瘦细长,像春日河中的薄冰,轻轻一戳,就要支离破碎,“什么意思?”

“……云祲,”星斗当然知道楼罗伽对那发光体的盼望,可事实却是……

“那个发光体不是天生就强大异常的,是传送阵透支他生命中所有的力量,集中在一瞬,才会那样惊天动地——”

“云祲,”星斗知晓楼罗伽应该是明白的,只是不愿接受,“那个传送过来的发光体,或许早就生命耗尽……”

“胡说。”开口是尚且平静,但瞬间,楼罗伽就揪上星斗的领子,没能控制住自己,“你见过他的!你和我一起见过他的,他没有耗尽生命!”

“我没见过他!”星斗没有反抗,任由楼罗伽把他揪起来,“云祲,我没有见过他,尽管他救过我,可没有人见过他,除了你,只有你见过他。”

“就算没有耗尽生命又怎样?足以融化神山的力量,你觉得就算他没有立刻消亡,又能撑多久?”星斗说,“他撑不了多久的,他是已经燃尽的纸张,你见到的不过是熄灭前的余辉罢了。”

“只需要星星生命的一瞬,他就灭了。”

他不会回来了,星斗在心里说道。

楼罗伽枯槁的手指神经质地松了又攥,双目通红,他把星斗逼到绝境,却不知道接下来要干什么,最后只恶狠狠地咬紧牙关,“我不信。”

眸光漫无目的地游移,落在那张由银灯亲手画下的传送阵上,良久,楼罗伽失魂般松开星斗,朝着它步步靠近,站定了仰望它。

那样繁杂庞大的阵法,动用了整个云之上几个时代的力量才修建好,让楼罗伽从青年等到壮年,甚至垂垂老矣。

这么久,这么久,好不容易才把阵法支撑起来,一切都准备得当,他们却说,这个阵法是要银灯命的。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到底什么样的事情,需要银灯拿生命作为报酬?让他自挖陷阱,作茧自缚?

“有求必应,有求必应,有求……”

楼罗伽口中喃喃,面色见了鬼般难看,突然,他快走两步扯下供在高台之上的图纸,整个人颤抖着,盯着图纸下方的署名看了很久,蓦地擡手撕裂它,形容癫狂,“骗我!骗我!都骗我——”

墨在撕扯中飘散,星光在整个空间嗡地荡漾起来,又随着纸屑洋洒落地。

无头苍蝇般徘徊,他在研究室里踩着碎屑转来转去,停住,站在那许久,重新跪下来翻出带有署名的碎片,沿着边缘细细抚平褶皱。

不经意翻转时,阵法背面花纹隐隐发亮,那是以前从未发现过的东西,如今星墨散开,它被填充的纹路空空荡荡,真面目便展现在眼前。

楼罗伽动作一顿,又埋头去翻那堆狼藉,将含有纹路的碎片单独拨出来,沿着失去光芒线条的拼在一起,正是那个有问题的阵法,再往下,是银灯的署名。

挨个翻过来,在光的侧影下,泛着色彩的光谱出现在眼前——是我想来见你。

谁?要来见谁?

是我,想来见你。

见谁?

楼罗伽一个字一个字辨认,反反复复看了一遍又一遍,他要见谁?他要见……

我?

……我有什么好的,让你如此这般、万里迢迢地……我没什么好的。

所以,别来了,你别来了。

他仰起头,看着叠满文书术法、一眼望不到尽头的研究室,把写有银灯二字的碎片揣进怀中,烧掉了整个高阁。

亿万万年来所有的研究与记载在此刻付之一炬。

内庭从神山继承而来的巨树被完全焚毁,化作枯木伫立,狂风聚拢,滚滚浓烟不散,厚重阴云如苔藓遮蔽穹顶,落下的雨水滚烫,腐蚀地面。

一夜之间,伫立于云之上顶端的第二领域跌落神坛,从人口密集的大领域变得人丁零落,劫后难重生。

点灯人的创始者背叛了点灯人,也背叛了整个云之上。

整个世界都发布了楼罗伽的缉拿令,以‘云祲’二字追捕。

但数年匆匆,白云苍狗,直到内庭重新有星子诞生、领主换了好几茬,也没有人能抓到楼罗伽,他像水一样没有形状,像云一样飘忽不定。

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又仿佛所有人都知道他在哪里。

有人说在次庭见过他,他站在圣域的海边眺望,推平了最高的山脉,让大山变丘陵,只剩神殿高高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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