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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咒皆终36(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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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咒皆终36

不远万里降临神山的客人应如何对待?

一只夏虫曾从它的主人那里听到过答案:不该久久羁押,如同一只鸟儿。

“大人,今日我从外面过,高庭神殿大门的倾斜迹象开始明显了。”萤虫跟在楼罗伽身后,脚尖浮动,掠过满地白霜,“不出三日,云之上的人都会知道这个消息。”

它的缝隙将越来越小,总有一天会拒绝所有的星子入内,将庭院与神山深渊隔绝开来。

往日,深渊到外庭,努努力还能上去,外庭进入次庭就需要借助工具,次庭到高庭……说实话,一般人爬不上去,这也是为何高庭之人总是盛气凌人,高高在上的原因。

而如今世界重组后,深渊的进出口都被把守,一个来自高庭,一个通往神山。

从神山过是天方夜谭,若想从深渊脱困,就要从底部往上直达高庭。

高庭之于深渊,犹如空中之于地面,东西在引力的作用下坠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可若要它飞起来,便切切实实难如登天。

深渊是真的会变成一座坟墓,变得与它的名字相符。

思绪万千,萤虫仰望楼罗伽,他的背影那么漆黑,衣袍浓重到不论透过何种滤镜去瞧都只剩墨色,她有些疲累,停下来喘气休憩。

楼罗伽不答话,也不曾停顿,他总是迎面向上,头也不回地奔赴神山。

黑色在雪山中算是显眼,但萤虫也不敢真的落后太远,须臾片刻便重新迈步跟上去,

神山撼动,远处传来熟悉的灵息,萤虫松下一口气,今日算是幸运,往日里十次有十次都空无一物,若要有收获,需要再来十的次方。

楼罗伽仰望天色,又瞧向灵息所在地,竟然不再走山巅的窄路,转身侧着身子跃进谷底,那一瞬,凛冽风雪刮过脸颊,他隐在黑色兜帽中的面色愈发青白,像只刚爬上岸的水鬼。

“大人!”萤虫几乎跟不上,她费力地穿梭过裂谷,底部的冰雪如吸血的蛭虫,吞噬她的星光。

“大人不必着急!”她察觉到楼罗伽的急迫,卷起袍边滑行,“先前算过日子,我们与银灯大人的会面中有大约有七次是在他养伤期间,七日已经足够他恢复星力,神山不比庭院,万事还是要小心为上!”

今日确实进山稍晚,风雪又大,楼罗伽着急也正常,但在神山乱了节奏是大忌,尤其是银灯所在的时间段,神山只会更凶险,稍不留神,就会葬身于此。

眼见楼罗伽置若罔闻,再往下便是结满冰锥的冰窟,现在神山不稳,那冰锥如千刃挂壁,锋利无比,砸下来可是会要人命的!

萤虫大胆地扯住楼罗伽的衣袍,“银灯大人会担心的,大人!”

楼罗伽猛地一顿,深深看一眼萤虫,随即毫不犹豫地顺着雪坡跳下去,像一块石头般砸入冰窟,风中还萦绕着他低沉的话语,“顾不了那么多。”

萤虫张张嘴,又不敢高声语,犹豫中,谷底突然中邪一样猛地塌陷,山上积雪顺坡而下,霎时间冲破冰窟,全面崩塌。

楼罗伽道自己从没有过好运气,却也道自己从不信这东西。

萤虫匆忙化作流光,寻到楼罗伽踪迹,贴附于袖口时,已经到了对岸。

与往常一样,雪崩后白雪倾泄,填满狭长幽深的冰谷底,在那之上,石怪银色的骸骨也与通明的冰雪一起融化,变做潺潺细流。

萤虫幻出形体,蹲在大小错落的水洼溪流旁,感受着此地逐渐散去的光明力量,“大人,从水面结冰的程度来看,银灯大人已经结束战斗许久了,您看,连块大点儿的骸骨都没有。”

是的,石怪的骸骨消融了,第一次见到的时候,莫说是萤虫,就连楼罗伽也惊到了。

那石怪的出现和消失都不符合常理,仿佛它忍受严寒从冰雪中长出来,就是专门为了银灯一样,旁人都不行,只银灯带着热意靠近时,它才轻易地被分割,被粉碎,化作虚无,彻底地消于此间。

唯有银灯,能真正杀死它,融化它。

楼罗伽环视四周,目光一顿,身形消弭。

萤虫紧随其后,与楼罗伽一同停在山崖下,那里停留着一具庞大无比的骸骨,骨尖耸立时,如次庭的参天巨树。

“这,这是……”萤虫眉头紧皱,心中惊骇不已,“这不是石怪的骸骨吗?为什么没有消散?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因为它是我杀的。”楼罗伽擡头仰望上面凸出的那块巨石,目光游离,落在山崖上隐隐约约的攀岩石块上,猜出大致,“是雪崩把它推到这里的。”

楼罗伽快要忘记那天的场景,如今猛地瞧见这只石怪骸骨,却不知自己是怎么了,有那么一瞬间,他又想起先前那个梦,那个他变成石怪的梦,好像他真的被冰雪推着掩埋,孤零零地趴伏在这里。

“好巧不巧,偏偏要在这里。”楼罗伽的神情怪异,他望着嶙峋孤立的骸骨,像是在跟它对话,“怎么,你想要再见着他?”

萤虫惊悚地看向楼罗伽,只见他被冰锥刺伤的臂膀微缩,露出一个淡淡的笑,道,“可惜了,他只从这里路过了一次。”

言语落地,楼罗伽竟突然擡手折断了那骸骨,骨刺扎入手掌都未在意,只把那沉重摧倒在地,沉入层层冰雪中。

那疯狂的模样,像是杀了一个人。

萤虫噤声不语,她见过楼罗伽发疯,因此,直到与楼罗伽一同站在洞窟里,也不敢开口问任何事情。

洞中不似往日温暖和煦,可桌子床铺以及未熄的篝火,都昭示着时间没错,那为何洞内没人?

石心没有在篝火中点燃,洞顶的符文失去能源而停止运转,使得洞内温度骤降,哪怕无风侵袭,也倍感寒冷。

萤虫无法支撑,她封闭意识,化作流萤,停靠在洞顶符文中。

楼罗伽在洞内枯坐,良久,才擡头环视一周,目光落在床脚挂着的圆筒上 ,那是银灯新添置的东西,他还未见过。

旁边遮掩着藏了几罐笔墨,想必是未来的哪个他带过来的,如此昏暗,还要趴在这里用眼睛,楼罗伽不由得有些埋怨那个自己,怎么纵着银灯这样做。

说起来,今日银灯的伤势不知如何,看这情况,应该好得差不多。

盯着看了一会儿,潜意识里竟泛出种熟悉感,他突然起身伸手取下那圆筒,正要掏出里面的东西,洞外传来一丝响动,紧接着,银灯衣袍微扬,款款而入。

楼罗伽没有任何被抓包的窘迫,他把圆筒里抽出一半的东西按下去,随手放回原位,擡头望去,目光炯亮,“你上哪儿了?眼睛怎么样?”

“还有些模糊。”银灯翻开落满雪的兜帽,抖落一身冷意,“碰见了两个迷路的小星子。”

“……是吗。”楼罗伽向银灯走几步,一错不错地望着他,目光露·骨,他知道银灯还看不清明,如此,才敢明目张胆,“你把他们送出去了?”

“嗯。”银灯走到篝火前烤手,擡头隐约看见圆筒并未封口,他也不甚在意,“你看见了?”

“没。”楼罗伽走过来挨着他站,凑得很近,挡住洞口丝丝缕缕的寒风,“没来得及。”

闻言银灯拎起圆筒,和煦的笑意融洽,又问他,“想看?”

“嗯。”楼罗伽没有撒谎,他确实对那张图画抱了几分好奇,小时候匆匆一瞥,竟想不起一星半点,他记忆向来不错,此种情况算是罕见。

他都这般承认了,按银灯的性格来说,应该会把那东西给他看,但出乎预料地,银灯竟然封起了圆筒,煞有些郑重其事,“还没有画完。”

“那你画完了可以给我看吗?”楼罗伽直觉那个东西很重要,紧接着询问,见银灯微怔,又重复,“可以吗?”

银灯没想到楼罗伽还有这样执拗的孩子气,他轻笑,“当然。”

“这算是承诺吗?”楼罗伽不信般,朝银灯索要一个肯定。

“……算吧。”

听银灯说到这里,楼罗伽突然想起什么般,“既然是承诺,就没有不兑现的道理,是不是?”

“自然。”

“那……”楼罗伽跨两步走到银灯面前,微微低头,声音压得很低,透着些危险,“上一个承诺,是不是该兑现了?”

“啊?”银灯此刻才是真的懵了,他不记得什么时候有对楼罗伽许诺,“什么承诺?”

“你说过的。”楼罗伽凑得很近,他的手越过银灯按在墙壁上,具有压迫感,却不曾与银灯相贴,尚且保留一丝距离,“若我走出神山,你就告诉我。”

“告诉你什么?”这话怎么这么耳熟?啪,银灯脑中灵光一闪,猛然意识到楼罗伽说的承诺是什么。

方才那个小孩离开之前曾问过他是谁,他是怎么说的?他说,等你出了神山,我就告诉你。

什么情况?

“你,你……”银灯眉头微皱,他不由得困惑地笑出声来,“你怎么会知道?”

楼罗伽不答话,只是认真地看着他,银灯见他不似开玩笑,也认真起来,在那一瞬间想了很多。

莫非是楼罗伽跟在他身后?不可能,那样空旷的雪原,若楼罗伽在身后,他不可能注意不到。

还是说,楼罗伽在他的身上下了追踪阵法?不会,历史记载中,阵法的大范围使用还要好多年以后,而且,以他对阵法的精通程度,不会毫无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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