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廿九(1/2)
章廿九
“侍郎,还温的。”
“嗯,去吧。”
“是。”
一天过去,花卿也没有醒过来的迹象,尤聿怀摸了摸他额头,有些烫,果然发起烧了。
随即放下碗,打了个热巾敷在他头上,人还昏迷着,服药是不可能了,于是又亲自打了半碗酒来,倒在手上给他擦身子。
酒挥发时会带走身上温度,自己在外办差手边没有风寒药也经常这么做,药酒效果会好些,如今只能将就用这粮酒了。
尤聿怀刚解开花卿的衣带,花卿就迷蒙着睁开了眼睛,两人面面相觑,一时无言。
花卿声音有些嘶哑道:“你做什么呢。”
尤聿怀楞了下,继续刚才的动作,自己心里安慰道:心虚什么。
“你发热了,我拿酒给你擦一下降温。”
花卿还带着几分警惕:“我自己来。”
尤聿怀怀疑的看了一眼,戏谑道:“你刚才喝孟婆汤时,是不是也要求自己去锅里打一碗?”
花卿缓缓闭上了眼睛,一时失语。
“别晕,你都醒了还擦什么,我叫人送药来,你先把这喝了。”
花卿睁开眼,看着尤聿怀端着一碗牛乳,闻起来十分香甜,眼下自己肚子确实很饿,这该喝。于是伸手去接,怎知自己手是这般无力,险些翻了碗。
“我来吧。”
尤聿怀抱着他坐起来,取来羹匙喂他。
“谢谢。”
“不客气,张嘴。”
一碗牛乳下肚,花卿觉得胸腔肚腹都温暖起来,困意也随之袭来。
尤聿怀见他眨着眼睛,想他应该是困了,失了这么多血,确实该好好修养几日。
“三日后,我回长安。”
“嗯。”
尤聿怀看着花卿瞌睡的样子,实在有趣,笑道:“你应该知道我想要什么,我可以帮你除掉汤行,前提是你辅我铲除整个无为楼。”
花卿感觉自己头脑晕涨的厉害,听了这句话瞬间清醒了三分。
“你什么意思?”
“自然是字面上的意思,你人在我手里,你就算想逃也逃不得。”
“你…”
“如今你这样子,怕是也没法报仇,你并不是莽撞的人,可曾留了后手?”
花卿有些意外,擡头看向尤聿怀,片刻道:“我在其他据点安放了火药,结果还不知道,剑南、陇右一带的买卖早已换成我的人,饶是已经架空了他的权力,但是...”
尤聿怀摸了摸下巴,接上了他的话:“但是自己一击未成,只落得了叛徒的名头?我猜猜,是因为一切筹码和权力都是凌驾在你没有叛变的基础上,你现在也拿不准主意了罢?”
“你如何得知?”
“那天,你杀的那个人,口口声声说你和朝廷联手反叛,我可没有私下打听。”
花卿顿了顿,轻叹一声:“嗯。”
“如此,坐实了也未尝不可。”
“你...”
尤聿怀俯下身盯着他的眼睛,沉声道:“加上我,岂不是胜算更大?”
花卿没有回答,沉默中垂下眼眸,片刻道:“为什么。”
尤聿怀直起身,走到桌前撚灭了油灯,黑暗中花卿转首看向他的身影。
“为民,为大唐。”
说完,尤聿怀自己也知道答非所问,只是笑着摇了摇头往自己房间走去。
翌日清晨,昨天夜里被尤聿怀派去查探火药一事的人已经回来了,梁州境内却有数地遭故,附近死伤百姓也不少,只是在查验身份时发现,死的刺客并不多,但并非全然失败了。
那些据点地下私藏的银两兵器都毁于火药,如此一来无为楼即使人在,也一时翻不起什么风浪。
尤聿怀没有第一时间告诉花卿,帮着菀乘算了算帐,刚要起身回房间,就看见花卿踉跄往楼下走去。
难道他真不愿同自己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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