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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十七(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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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接密旨出行,你们如何得知的。”

“不知。”

尤聿怀眨了眨眼,露出无奈的表情,朝花卿走近,伸手扶住了花卿的胳膊,盯着伤口处道:“那你直接说点能说的。”

经这一会儿,花卿感觉到药效时间快到了,四肢重新变得酸软无力起来,只得更近的靠在墙上保持平衡。

花卿擡眼看着面前那人,轻叹一口气,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言未作伪,有些东西确实不是我该知道的,杀你和杀王十方都是分开交代的。”

如此说来,倒是能对得上,可一拨人两个目标为何要分开,是因为不信任吗?

尤聿怀抿着唇作思考状,花卿又用力往墙上靠了靠保持平衡。

“药,我已经快没力气了。”

尤聿怀觉得手上那人的坠感越来越重,整个人也向一旁倾去,只得慌乱间一把扶住他。

尤聿怀的手揽在他腰际,只觉得这人真是瘦的不行,心里暗讽无为楼可真是虐待孩子的好地方。

花卿感觉有些难堪,不想死是一码事,这又是另一码事,想用力的挣脱他站住身来,却又是一个踉跄跌了回去。

“来,吃了。这是剩下的药,刚才说话耽误了,估计要一会儿才会恢复力气。”

花卿张口吞下,遂闭起了眼睛,当下这任人宰割的模样,自己真是没眼看。

尤聿怀又拢了拢他腰,架着他左臂扶着往前慢慢走,距离从春和楼出来约莫快两个时辰了,陈童之和其他人还在等,因此不得不快些。

砸晕了的那人定会醒来回去报告,有了花卿路上碰上来索命的也好当枚挡箭牌,如此真乃良策一记。

花卿垂着眼眸,耳廓染了抹红晕,这姿势自己实在是抗拒,扶就扶缘何搂这么紧的,又是一抹愠意从眉目间浮显,声音略带嘶哑道:“我自己能走,放开我。”

听这话的尤聿怀顿了顿,然后又作势搂的更紧些,花卿的大半重量都被分担了过去。

尤聿怀笑着回道:“花兄,君子言应无谎,你若有走的力气,现下我们应该又打起来了。”

两人彻底无言,可是路还是要指的,尤聿怀贴心的又补了一句:“不想听我说话,花兄可以擡手指给我方向。”

于是一路上花卿只动了手指头,头歪向一边也不看他。

七回已过四回,接下来的路就变得更窄了些,旁边完全是墙壁也没有院子了。

尤聿怀谨慎的往前走,说实话虽然对眼前这人还是放心不下的,但不知是哪来的心思。

总归今晚这一遭,自己倒是心甘情愿的。

无为楼在地方的势力盘根错节,入了嘉平派出去的差使竟没一个打听到此处有玄机,要绕开官家在这建这样大一个网脉,背后是多大的势力?

良久无言,尤聿怀感觉怀里的人脚步稍微有力了些,担在自己身上的重量也在变轻,心想好笑,于是开始话头闲聊:“你怎习得一手好刀术,我看其他的刺客都是乱七八糟的武器,不成体系。”

花卿擡眸看着他,这个问题看来不是很让人想拒绝,于是就接道:“师父教的,年轻时他的刀术堪称中原第一,后来归隐了。”

“这样,那你觉得我使刀使得如何?”

“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手腕僵的很。”

“哈哈哈,花兄真是一语中的,造诣甚高,尤某确实是自愧弗如。”

花卿睨了他一眼,讽道:“你就不能正常说话?”

尤聿怀愣住了,随即大笑,乐道:“可以,若你我二人不似如此逐角之势,我定会与你结为知己好友。”

“不必了,兴许会气死。”

尤聿怀在外人面前很少如此开怀,也正因为没有那些官僚名头的枷锁,才表现的愈发像个真正的少年,与长清莞乘一样,风流倜傥,少年意气。

尤聿怀年前才刚过了二十的生辰,长安尤家一脉唯一的后人,只得被迫是少年早成,担以重负。原本张说早就定了要亲自为他举办冠礼,只是这火烧眉毛的密旨一发,不得不离京南下。

二人走在小径上,月光下一黑一白,倒显得融洽,只是彼此心思各异,表面无浪罢了。

“快到暗口了,这条路的尽头有双斜围栏,走出去就是春和楼院后。”

“花兄不跟我一同离开?”

“我对你也无甚可利用之处了,该知道的你都问得差不离了。”

“花兄言重了,这箭伤之毒不及时治疗会侵入肺腑,损其经脉,方子我会叫下人送去春和楼,你留心接着便好。”

“为什么?”

“爱才之心,倘若花兄有一日离开无为楼,我定会亲自拜访求学刀术。”

眸光聚敛,尤聿怀整肃地注视着花卿,对于他此番言语,花卿反倒是摸不准他性子了,他既无心将自己毙于此地,那说明自己对他而言还是有用的。

权当感念那一串佛珠的恩情,花卿闭了闭眼,轻道:“嗯,知道了。”

于是尤聿怀收回在对方腰间的手,花卿此时已经恢复些精力了,行走无需在用他人搀扶。

眼前几步就是后院那处围栏,意味着此刻一别再见就要兵刃相见,尤聿怀望着圆月,视线回落看向花卿道:“花兄,就此别过。”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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