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七(1/2)
章十七
“恐怕恕难从命了。”
花卿起手再次发起攻势,电光火石间,已经近身至面前。
尤聿怀胁架住他的胳膊,脸色肃穆道:“死了?”
“我说他自己冲下山坡去了,你会信吗?”
尤聿怀眉头紧蹙,他知道这种鬼话可能别人不会信,反而可能觉得他在戏耍自己。无为楼的杀手,临死之前难道会说这种小儿般的荒唐话?
所以,他信了。
他松开花卿的手腕,沉声问道:“位置。”
花卿有些惊讶,真的信了?但自己也委实没有作谎。
斟酌片刻,反正也没什么好藏掖的。倘若王十方没死,还可以再去杀他,倘若死了,正好遂了汤行的愿。
“城南馆驿东北方向林子,有个长坡,他从那滚下去的。”
果然是真的了,尤聿怀有些意外,当日长清派人追出了数里地远,也仔细看了周遭的细索痕迹和脚印……
难道王十方真有问题?
从兴州到梁州山遥路远,又如何接洽上的?
谜团实在是多,尤聿怀两指轻揉了揉眉心,擡眼注视着花卿道:“带我出去,给你解药。”
花卿眸子闪过一瞬讶异,当下开始运气调息,四肢果然有郁沉麻木的感觉,自己竟毫无意识的着了他的道,眼下确实成了任人宰割的,花卿也不作无谓挣扎,擡步走到前面领路。
尤聿怀扬了扬嘴角,把刚才撒药的小瓶子悄悄揣回怀里,然后背着手跟上了花卿。
这回字街确实大有文章,四周高墙伫立,墙外都是森森高树,要么就是另外一个院子。
如果想走出去真是要费不少时间,许太医的小药瓶果真派上了用场。
花卿身形修长,今日一袭黑衣,更显的格外利落飒踏。
刚才打斗时分散了精力,手臂如今才开始疼的厉害起来,花卿忘记了换药,估计这还是当天夜里月牙给包扎的。
刺痛传来,花卿不自主的碰了碰自己的胳膊,然后很快又放下手。
很不巧,一切都被后面仔细端详的人给看见了。
那日长清告诉尤聿怀,自己一箭射出,竟是没中,如今看来,倒也不是完全是没中了。
尤聿怀多迈了几步,与花卿并肩而行。
如此花卿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继续走路,又过了一会尤聿怀开口道:“其实,箭上也有毒,想来你应该是知道了的。”
花卿顿了顿,凌厉着眼神扬头看向尤聿怀:“你与我也没什么不同,净用这些下作之物。”
尤聿怀笑着且极为认真的说道:“花兄,我可是刚救了你的命,哪有这么说恩人的。”
花卿撇了他一眼,加快了步子,腹诽着这朝廷的人怎如此难缠,功夫不济还处处用毒,想着花卿就更恼怒了,眉目间都流露着些许愠意。
尤聿怀当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自顾自的掏出另外一个小瓶子,拿着在花卿面前晃了晃。
花卿停下脚步,二人相视无言。
月色濯洗去夜中尘埃,让人眸中景物更加清晰,一同那人也都予洒上了澄澈冷光。
尤聿怀笑了笑,把花卿拉到月光亮些之处,随后从小瓶子倒出几个小药丸,递给花卿。
“要约莫半刻钟吃一次,不然四肢会越来越软。”
花卿警惕的看着他,谁知道这是不是又一种毒药,今天真是出门没看黄历。
片刻,花卿摇了摇头,接过药丸吞了下去。
这些可都是许太医夜以继日的泡在炼丹房里的手笔,没想到这一晚上用的七七八八,给许太医知道了肯定心疼的不得了。
凛然月光下,花卿的面色显得有些苍白,但眼眸依旧是亮的,眼睫密长,翘挂在眸上,倒有些文弱雅秀的意气。
服了药丸,花卿果真觉得舒畅许多,不过这和那吊命的急药也无甚两样。
回字街垄共四大回三小回,得走到第七环才能走到正街上。
如今才刚拐到三环,几刻钟过去还得吃几遍药,花卿实在烦燥,停住道:“我身上带伤,你何必如此麻烦,总归也是打不过你的。”
尤聿怀顿了顿,一脸无辜的看着他:“自然,等会儿药便全给你,只不过我还有几个问题罢了。”
花卿摆了摆手,索性也不走了,走到墙边倚靠着歇息,垂眼道:“问吧,能答的自会回答。”
尤聿怀拢了拢胳膊,这会儿也刚察觉冷意侵入,两人相视一笑,都觉得当下情景甚是滑稽。
“可是吐蕃人给你们提供的拦截王十方的消息?”
“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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