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恋爱日常(中)(1/2)
番外·恋爱日常(中)
关于“名分”这个问题,其实现在更像是一只薛定谔的猫。
“她也许是和我一样的”。
这些年里,这样的想法总是会在各种各样的场合,浮现在萧柯窦脑海中。
驱使着他想向付兰问一问,确认这是否是他的一厢情愿。
但是显然,萧柯窦很担心得到否认的答案,所以他们一直在维持着一种微妙的现状。
相比于萧柯窦不断思考自己的感情历程,付兰在这方面明显更加“得过且过”一点。
她更倾向于将注意力集中在战场冒险、对战训练这样的事情上。
尽管付兰也有些习惯了和萧柯窦这种“若即若离”的关系。
不必时刻把他带在自己身边,像朋友一样偶尔分享一些各自遇见的趣事。
当然也有一些和普通朋友不太一样的地方。
比如现在,握在付兰手中的水杯。
她对萧柯窦时不时做出的照顾举动接受的十分良好,尽管很多时候付兰并不认为自己需要被照顾。
付兰将杯子放回桌子上,两种材料都比较坚硬的物质碰在一起,发出轻微的“当”声。
另一边的萧柯窦正在专心致志地用餐,并没有将注意力过多的放在付兰是否接受自己的好意上。
——因为这是一件在他们之间非常寻常的事情。
这让他们现在的关系显得更加奇怪,好像直接跳过了恋爱的环节,提前进入老夫老妻的生活模式。
这个不知道是不是萧柯窦故意为之的策略,反正对付兰而言非常管用。
唯一的麻烦之处在于,萧柯窦本人并不很想一直维持这个可以算得上是不清不楚的现状。
付兰将空餐盘与水杯一并端到厨房里。
走出来时萧柯窦正在擦拭用餐结束后的口鼻。
他忽然擡头叫住从自己身边走过的付兰。
付兰手掌搭在桌面上,转头面带疑惑的看向萧柯窦。
“我可以借用你毕业典礼后的一段时间,做一件事吗?”萧柯窦微笑着询问。
“什么事情?”付兰好奇地说。
萧柯窦却只吐出两个字:“秘密。”
付兰双眼微眯,嘴角微微勾起。萧柯窦知道这是她产生兴趣的表现。
“希望是一个惊喜。”付兰并没有刨根问底。
或者说,她其实已经有了些许猜测,并且此时她甚至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颇为轻快的心情里其实带着些许不易察觉的期待。
萧柯窦很明白,尽管付兰表面上看起来很好说话,但她实际上是一个非常强势的家伙。
如果不提前做好预警,突然搞出一些与她有关的事情,那么很有可能会起到适得其反的效果。
毕竟她是真的会当场甩袖走人的。
第一军校的毕业典礼并不喜欢说些冠冕堂皇、毫无营养的致辞,但该有的流程还是有的。
哪怕是处于一向以冷硬著称一号星,在这种时候也非常注重仪式感。
今年可以算是最为特别的一年,他们是星际联邦实现统一后的第一届毕业生。
尽管并没有官方的文件、典礼、制度出台证明一号星实现了统一——朵维斯这家伙还死死压制在上边不放——但并不妨碍大家对这个事实心知肚明。
星际第一军校本身的名头就已经足够响亮,而在入驻一号星后的几十年间,它与一号星相互成就,几乎可以说是一号星的代表。
所以这一次的毕业典礼,校方邀请了各个附属星球的相关负责人,并特意从九号星请来一队知名的活动策划,为这次毕业典礼增加更精彩的环节。
——虽然付兰对这一切都不感兴趣。
她侧身拨弄着座位边摆放的小雏菊——这是送给毕业生的小礼物,象征着快乐与离别。
不用看,这样细腻而文艺的方案,肯定是出自九号星顾问的手笔。
经过基因改造的古地球植株现在拥有着比假花更加顽强的生命。
但在付兰无所事事地摧残下,这朵小雏菊此时看上去至少是个“奄奄一息”的水平。
好在很快付兰就要上台领毕业证书了,小雏菊终于逃过一劫。
在她起身的时候,坐在她身边的萧柯窦忽然拽住她的袖子,轻声说:“衣领歪了。”
“我看不见。”付兰回。
她半蹲下来,意思非常明确。
萧柯窦也顺势伸手将她偏移的衣领理正。
手指伴随着这个动作,不慎蹭到付兰的脖颈。
她并没有产生要害被人触碰到的警惕反应,只是怕痒一样缩了缩脖子。
虽然付兰对增加仪式感的事情并不怎么感兴趣,但穿着学院的制服站在聚光灯下,只要是个情绪正常的人,都会产生几分兴奋的情绪。
付兰站在台上时,目光穿过喧闹的人群,在每个人都洋溢着欢快的笑容中,对上了萧柯窦专注的凝视。
这时候付兰忽然发现,当注意力集中于一点时,人真的会忽略掉周围吵闹的环境。
她看见萧柯窦微微擡起手臂——这是使用光脑拍照的常用动作。
于是付兰偏头朝他一笑。
等付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时,蔫头耷脑的小雏菊已经不见了。
她看向一直坐在这里的萧柯窦。
“我的花儿呢?”付兰问。
“收起来了。”萧柯窦坦诚作答,“再在这里待一会儿,它大概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付兰撇嘴,把自己砸回座位里。
说起来,萧柯窦侍弄花花草草确实很有一手。
付兰当时丢给他的七瓣花种子,萧柯窦在那一年就培育成功了。
相比于斐尔顿养出的娇滴滴的七瓣花,萧柯窦培育的拥有着野草般疯长的生命力。
没过多久,家里的花盆就装不下这些肆意生长的七瓣花。
某天早上,付兰洗完澡出来,忽然发现房子里的光线不对劲,仔细观察后才发现,生长茂盛的花花草草已经将阳台堵满了。
她走到厨房门口,对正在用厨房机器人点早餐萧柯窦说:“你种的花是不是长得太多了?”
萧柯窦端着两个盘子转身,从门口的空隙看向阳台上随风摇曳的花骨朵。
“是长得太快了。”萧柯窦将其中一个盘子递给付兰,“所以你打算怎么处理它们?”
“我?”付兰顺手接过,盘子里摆放着鸡蛋、南瓜饼等她早上常吃的食物。
她将盘子端到桌上,顺势坐下,问:“那不是你种的吗?问我干嘛?”
“那是你给我的七瓣花种子。”萧柯窦坐在她对面,笑容里带了几分揶揄。
“那是七瓣花?”付兰看上去有些惊讶。
她本身对花花草草不感兴趣,脑海中对七瓣花唯一的印象就是斐尔顿荒废的花园里,那几朵可怜巴巴的小花。
没想到这小花还挺能长的。
付兰咀嚼着南瓜饼,思考要怎么处理这东西。
将口中的食物吞咽下去后,她对萧柯窦说:“要不把种子送人吧,我觉得会有不少人对这个来自首都星的观赏类植物感兴趣的。”
可能是在想事情,付兰的用餐速度要比萧柯窦慢了很多。
他吃完自己的早餐,顺手拿起付兰刚才吃南瓜饼时挑到一旁的鸡蛋。
纤长的十指剥离鸡蛋的外壳,没有破坏任何蛋白的结构——一颗完整的鸡蛋剥好放在付兰的盘子里。
付兰倒是一点儿也不客气,正好吃完了南瓜饼,顺便一口干掉鸡蛋。
她仰头的时候看见萧柯窦正在慢条斯理地擦拭着双手上的碎屑。
并听见他应了一声。
后来萧柯窦通过光脑,将这些花种邮寄给五湖四海的人们。
就像是斐尔顿曾经期盼过的那样,这些七瓣花安稳的盛开在居民温暖的小家内。
等到毕业典礼结束后,他们一同下到地下停车场,付兰扭头对萧柯窦说:“在这里等我一下。”
她说完就扒拉下自己身上宽大、行动不便的外套——据说是从古地球时期的学士服演化而来。
付兰走到一辆悬浮车前,拉开后车门,将外套甩了进去。
然后和驾驶座上的萧呈宁对上目光。
是的,萧呈宁百忙之中抽空来陪女儿参加了这次毕业典礼,只是因为她和萧柯窦相处的氛围过于融洽,加上老父亲即便坐在礼堂里,还要看顾着公司事宜,所以从始至终他都没什么存在感。
至于付质女士——她还站在台上和本届的毕业生合影呢。
合影结束后她还要与各星球负责人一同参观第一军校,一大堆应酬的事情等着她去办。
“晚上记得回家。”萧呈宁偏头对付兰说。
付兰狡黠地眨了眨眼睛,转身关上车门溜达到萧柯窦身旁。
“走吧。”付兰悠悠闲闲说着。
她向前走了几步,发现身后的萧柯窦没有跟上来,又这样背对着他走了回去,笑着说:
“你不是问我要了毕业后的一段时间吗?我等着你给我的惊喜哦。”
萧柯窦回以微笑,只是笑容里带上些许不安。
他似乎还没有下定决心。
付兰在心里哼唱着一首流行音乐。
她宽大的外套里是一身宽松的浅色运动装。
“巧合”的是萧柯窦今天也穿着同色系的衣服。
他们一同走在校园的林荫道上,尽管穿着款式最普通的衣物,看起来也十分养眼。
第一军校内部的造景可要比一号星的公共设施部门审美高得多。
林荫小道的尽头是一片宽阔的人工湖,湖面上九曲廊桥带着些古地球时期的东方韵味。
他们又走上廊桥,这里算是校内比较偏僻的地方,平时晚上还会冒出来几对野鸳鸯。
现在,这里的无边美景只属于这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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