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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三不匆匆忙推门而入,道:“你徒弟出事了。
程子封坐在桌前,桌上摆一大盆的葡萄。葡萄前有一赌盅。赌盅对头是霜剑。
程子封打开盅盖,六点,大。
“我赢了。”他道:“这些葡萄都是我的,你不许吃了。”
霜邪颠颠,格外不服气,趁程子封转头的功夫,顶了盆走。
程子封无奈作罢,问贞三不道:“我哪个徒弟?”
贞三不:“余苗儿。”
程子封:“她能出什么事?”
贞三不:“有个小子缠她缠的厉害,她应付烦了,就推说某某山上有一株仙草结琉璃果实,旁有恶兽看守。若是谁采得琉璃果回来,她便应谁终身。”
程子封:“哦。”
贞三不:“她本来是胡说的,谁成想一打听,真有座山叫某某。山上也的确有株琉璃草快结果了。果子旁边,有只大虎在守。缠她的那小子是个世家子弟,已集结一帮人手上山去了。若是让他采到,可真要嫁了。”
程子封笑:“她既然说出口,就该想过应验的可能。”
贞三不:“是想了,但她想的是有人帮她解围。”
程子封:“谁?”
“……”贞三不:“你真迟钝啊。”
程子封:“?”
贞三不:“白虎啊。”
程子封:“吓死了,还以为你要说我。”
霜邪闻言,从葡萄盆里擡头。
贞三不:“……什么时候了,还瞎说八道。”
程子封笑笑。
霜邪左看看,右瞧瞧,感觉不关它事,又埋了回去。
贞三不坐上椅子,“她想着白虎,可惜白虎未必肯去。”
程子封:“为何不肯?”
“……”贞三不:“我也不知。你说明明是命定,为何白虎如此抗拒?”
程子封:“这话由你来说,可没什么说服力。”
贞三不“啪”抽了程子封一记,“少哪壶不开提哪壶,讨人厌。”
程子封摸摸手道:“我这讨人厌的有个猜测,你听不听。”
贞三不:“说说说。”
程子封:“白虎早先来问我件事,说他找老龟算了一卦,讲他和苗儿若是在一起,会生个娃娃出来。”
贞三不:“那不蛮好吗?同青龙一样。”
程子封笑道:“他们身为四兽,虽可化人,本质还是兽。为何与兽没有后嗣,与人却可。他问我所谓命定,究竟依何而定?为何而定?”
贞三不:“唔……什么意思?”
程子封:“这人与兽的子嗣,有何特别之处吗?”
“……”
贞三不琢磨琢磨道:“那苗儿这……”
“不必忧心,所谓命,没那么容易改。”程子封:“你方才说仙草有大虎看守,那采下琉璃果实的,必将是一只白虎了。”
贞三不脑中一转,理顺了,“原来如此。”
他转头问程子封:“那你呢?”
程子封:“我什么?”
贞三不:“你的命定。”
程子封瞥一眼泡在葡萄里的剑,道:“便从命……”
“难始,或难终。”
白岩卷着被子,听程子封念完这句便停了。
他往后仰头,见程子封直瞧着他。
“怎么不念了?”白岩问。
程子封:“我好像知道该在这做什么了。”
“我就知你也想起来了。”
贞三不唤了一声,与舒念直接从窗户翻了进来。
“是那日。”贞三不:“要还原还差一场大雪。”
程子封:“补上雪,还不简单?”
他擡手亮出铁剑,以指蘸了点杯中水渍,往剑上一抹。
霜花层层叠叠,凝结于剑上,莹莹烁烁,迷人双眼。
程子封将剑递给白岩,抱他踩上桌案,道:“对着窗户,小挥下看看。”
白岩依言而行,手腕轻动,剑尖只走了指长的弧度,那窗外顿起狂风暴雪,于城中撒开数道银白。
风灌进室里,卷了墙上的画走,在扬扬雪粒间舞出一抹白影。
那影子越拉越长,越拉越大,化作一只白毛大虎。
虎背上还有一人,是名女子,腰上缠细索,腕上带金镯。
她骑着大虎空中踏雪,由远及近,跃至窗前。
“师父!”女子:“刚在高处看到一地热闹,我去了啊?”
程子封见她所指似乎是个大集,道上流光溢彩,人密如织,确实热闹。
他如旧时一般接话:“去吧。”
余苗苗抱住白虎脑袋,逮正中亲了一口,笑言:“同我一块去吧。”
白虎得亏皮厚毛厚,维持住了威严。
贞三不同是仿照过去,提起酒瓶,打趣道:“师伯,你不喝酒了吗?”
白虎甩了两道尾巴,把他赶开了。
一人一虎消失。
没听到卡齿响动,那便是还没有触到关窍。
贞三不在窗前坐下,向程子封道:“我方才在屋里想了又想,到这城里起了的三件事都和我有关,而且是我过去极为重要的时点。”
程子封:“那裹脸的少年也是你?”
贞三不点头。
程子封:“你当时拦的谁?”
贞三不:“老龟。”
程子封立刻明白贞三不说的是哪段了。
老龟与占天初见,抽了一签,正是因这支签,占天得以入南山修道,才有了后头他们几人的相识。
听到这一嘴,舒念凑过来问:“你将脸裹起来做什么?”
贞三不:“为了捂的白一些。”
舒念:“捂白一些做什么?”
“……”贞三不瞪他,“明知故问。”
舒念愣了愣,反应过来,低下头道:“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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