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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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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三不匆匆忙推门而入,道:“你徒弟出事了。

程子封坐在桌前,桌上摆一大盆的葡萄。葡萄前有一赌盅。赌盅对头是霜剑。

程子封打开盅盖,六点,大。

“我赢了。”他道:“这些葡萄都是我的,你不许吃了。”

霜邪颠颠,格外不服气,趁程子封转头的功夫,顶了盆走。

程子封无奈作罢,问贞三不道:“我哪个徒弟?”

贞三不:“余苗儿。”

程子封:“她能出什么事?”

贞三不:“有个小子缠她缠的厉害,她应付烦了,就推说某某山上有一株仙草结琉璃果实,旁有恶兽看守。若是谁采得琉璃果回来,她便应谁终身。”

程子封:“哦。”

贞三不:“她本来是胡说的,谁成想一打听,真有座山叫某某。山上也的确有株琉璃草快结果了。果子旁边,有只大虎在守。缠她的那小子是个世家子弟,已集结一帮人手上山去了。若是让他采到,可真要嫁了。”

程子封笑:“她既然说出口,就该想过应验的可能。”

贞三不:“是想了,但她想的是有人帮她解围。”

程子封:“谁?”

“……”贞三不:“你真迟钝啊。”

程子封:“?”

贞三不:“白虎啊。”

程子封:“吓死了,还以为你要说我。”

霜邪闻言,从葡萄盆里擡头。

贞三不:“……什么时候了,还瞎说八道。”

程子封笑笑。

霜邪左看看,右瞧瞧,感觉不关它事,又埋了回去。

贞三不坐上椅子,“她想着白虎,可惜白虎未必肯去。”

程子封:“为何不肯?”

“……”贞三不:“我也不知。你说明明是命定,为何白虎如此抗拒?”

程子封:“这话由你来说,可没什么说服力。”

贞三不“啪”抽了程子封一记,“少哪壶不开提哪壶,讨人厌。”

程子封摸摸手道:“我这讨人厌的有个猜测,你听不听。”

贞三不:“说说说。”

程子封:“白虎早先来问我件事,说他找老龟算了一卦,讲他和苗儿若是在一起,会生个娃娃出来。”

贞三不:“那不蛮好吗?同青龙一样。”

程子封笑道:“他们身为四兽,虽可化人,本质还是兽。为何与兽没有后嗣,与人却可。他问我所谓命定,究竟依何而定?为何而定?”

贞三不:“唔……什么意思?”

程子封:“这人与兽的子嗣,有何特别之处吗?”

“……”

贞三不琢磨琢磨道:“那苗儿这……”

“不必忧心,所谓命,没那么容易改。”程子封:“你方才说仙草有大虎看守,那采下琉璃果实的,必将是一只白虎了。”

贞三不脑中一转,理顺了,“原来如此。”

他转头问程子封:“那你呢?”

程子封:“我什么?”

贞三不:“你的命定。”

程子封瞥一眼泡在葡萄里的剑,道:“便从命……”

“难始,或难终。”

白岩卷着被子,听程子封念完这句便停了。

他往后仰头,见程子封直瞧着他。

“怎么不念了?”白岩问。

程子封:“我好像知道该在这做什么了。”

“我就知你也想起来了。”

贞三不唤了一声,与舒念直接从窗户翻了进来。

“是那日。”贞三不:“要还原还差一场大雪。”

程子封:“补上雪,还不简单?”

他擡手亮出铁剑,以指蘸了点杯中水渍,往剑上一抹。

霜花层层叠叠,凝结于剑上,莹莹烁烁,迷人双眼。

程子封将剑递给白岩,抱他踩上桌案,道:“对着窗户,小挥下看看。”

白岩依言而行,手腕轻动,剑尖只走了指长的弧度,那窗外顿起狂风暴雪,于城中撒开数道银白。

风灌进室里,卷了墙上的画走,在扬扬雪粒间舞出一抹白影。

那影子越拉越长,越拉越大,化作一只白毛大虎。

虎背上还有一人,是名女子,腰上缠细索,腕上带金镯。

她骑着大虎空中踏雪,由远及近,跃至窗前。

“师父!”女子:“刚在高处看到一地热闹,我去了啊?”

程子封见她所指似乎是个大集,道上流光溢彩,人密如织,确实热闹。

他如旧时一般接话:“去吧。”

余苗苗抱住白虎脑袋,逮正中亲了一口,笑言:“同我一块去吧。”

白虎得亏皮厚毛厚,维持住了威严。

贞三不同是仿照过去,提起酒瓶,打趣道:“师伯,你不喝酒了吗?”

白虎甩了两道尾巴,把他赶开了。

一人一虎消失。

没听到卡齿响动,那便是还没有触到关窍。

贞三不在窗前坐下,向程子封道:“我方才在屋里想了又想,到这城里起了的三件事都和我有关,而且是我过去极为重要的时点。”

程子封:“那裹脸的少年也是你?”

贞三不点头。

程子封:“你当时拦的谁?”

贞三不:“老龟。”

程子封立刻明白贞三不说的是哪段了。

老龟与占天初见,抽了一签,正是因这支签,占天得以入南山修道,才有了后头他们几人的相识。

听到这一嘴,舒念凑过来问:“你将脸裹起来做什么?”

贞三不:“为了捂的白一些。”

舒念:“捂白一些做什么?”

“……”贞三不瞪他,“明知故问。”

舒念愣了愣,反应过来,低下头道:“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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