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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氏(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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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岩:“?”

剑宝在旁哼哼:“占天,你少幸灾乐祸。”

“诶?”贞三不不赞同道:“你怎知是灾是祸?搞不好就是佳人独具慧眼,识得璞玉呢。”

“嘁。”剑宝戳白岩脸肉,“就他,璞玉?一脸傻相,小心被人卖了数钱。”

白岩莫名被戳,手捂着脸问贞三不道:“它怎么了?”

贞三不:“怕你丢下它,正撒娇呢。”

白岩闻言一喜,一个熊抱逮住剑宝,表决心道:“我不会丢下你的。”

剑宝左挣右拔,脱不开身,哇哇大喊“救命”。

贞三不在旁光看热闹,乐个不停。

任己拿齐笔墨纸砚进门,当头遇上的就是这幅景象。

剑宝气若游丝,虚弱道:“快,剪纸人,我不要在剑里呆着了。”

任己真是哭笑不得,赶紧拉白岩到桌边,放下笔墨纸砚,开讲秘法。

要作可附身的纸人,前两步尚算简单。

先在纸上摹个想要的形状出来,再依线条剪下。

任己照剑宝要求,勾出个人形的框子,笔触精简,手脚衣裳头发风度样样不缺。

剑宝满意极了。

任己:“我将它剪下,师叔放在另张纸上,对着边描一遍就行。”

白岩听懂,点头。

任己从袖中取出把剪刀,通体金,巴掌大。

此剪可断铁锁,裁个纸张更不在话下。

剑宝瞧着这剪,“咦?”

任己:“太师祖,怎么?”

剑宝:“没事,觉得你这把剪刀有点眼熟,从哪得来的?”

任己瞧瞧掌上锐器,试图回想,脑中惯常一片空白。

他实话实说:“不大记得,似乎我一直带在身上。”

剑宝“啊”一声,将此事揭过,全心全意投入纸人大业。

白岩足足剪了两个时辰,日头都剪落了,造出的纸人铺了一桌一地。

挑出残的坏的缺的损的,剩下百十来个可用。

剑宝:“差不多了,点面吧。”

纸偶点面,说易做难。

施术者需得平心静气,凝精汇神,聚气于笔尖,将心中所想人面,缩成七点,点于纸上。

七点化七窍,若有一丝一毫不到位,这纸偶就聚不了人形。

这才是关键。

白岩听完任己所讲,看完任己示范,挠了挠头。

贞三不不懂纸偶术,他拈出任己作出的纸人,小鼻子小眼,模样可爱,问:“这不挺好,不能用?”

剑宝:“术法之理,说来复杂。我要托身于纸,总得有关联。这屋里之人,目前也就他于我,算的上特别。”

“诶~”贞三不:“好吧。”

剑宝向白岩,“我知你为难,慢慢来吧,若是成了……”

剑宝别别扭道:“我亲自出来谢你。”

白岩看剑宝直竖起身,一本正经又不好意思的样,定是说了什么,他问任己。

任己传道:“师祖讲,若是成了,他就可亲自与你说话。”

白岩双眼一亮,受大大的鼓舞。

他束起两边袖子,开始点了。

——

抖。

抖抖抖。

颤颤巍巍,如风中残烛。

白岩手持毛笔,蘸满浓墨,悬在纸面停了许久,久到手腕受不住力,哆哆嗦嗦。

笔头溅出一星墨渍,沾到纸人上。

唉,这就废了一个。

剑宝一动,吹走这个,再将一个新的纸人送到白岩身前。

白岩放下笔杆,松松手腕,蘸墨撚尖,重新提笔上阵。

抖。

抖抖抖。

……

又废一个。

废了七八个了,白岩还没点下一笔。

任己:“师叔,是哪卡住了?”

白岩抿嘴,“心中想着,落在笔下,对不对?”

任己:“对。”

白岩:“我想不准他是什么样。”

剑宝机警道:“不对吧,你不是说见过我吗?”

任己传话。

“……”白岩对手指道:“那个时候,我还分不太清人的长相。”

“……”剑宝:“好吧,叫一朵花辨人,太为难了。”

白岩:“花?”

任己:“什么花?”

贞三不:“谁是花?”

连三问,剑宝被问住,解释麻烦,它含糊过去,“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先做纸人。”

三人一齐低头,看着摊在桌上纸人,脸蛋空白,一面无辜。

想不准,如何点?

贞三不:“有什么法子?”

剑宝琢磨琢磨道:“不必想准,就依感觉,点就是了。”

贞三不:“可行?”

剑宝心中没底,只能仰仗那点奇妙的感应。

它道:“试试,再糟也比现在强。”

任己将这话转个温和版本,白岩听了,点点头。

这一点,大半个夜晚过去。

贞三不一觉睡醒,还见着白岩灯下点面。

任己在旁相陪,两眼倒是睁着,但分不清是睡是醒。

贞三不凑到剑宝跟前,“也不必非得今日吧。”

剑宝同是颓的不行,它困即意味白岩强撑,“小子太倔,硬要点完,幸好马上最后一个。”

白岩落笔收尾,这最后一个也点完了。

剑宝念:“快睡,快睡。”

谁料白岩又是两眼巴巴,直盯剑宝。

贞三不:“师叔?”

白岩:“它什么时候出来同我说话?”

剑宝:“……”

没辙。

剑宝强打精神,一扬二十来个纸人浮空,推气念咒。

气海汹涌,运送过去,对头僵死,如泥牛入海,无半点回音。

想瞎碰,果然难成。

废了几轮,剑宝已不抱希望。

然总是山穷水尽,便有柳暗花明。

忽砰一声。

他周身一涨,有了四肢,两脚落地,摊手面前十指。

贞三不着实惊了,“这么胡来也能成?”

“小子,”剑宝难得夸一回:“你想做真做的成。”

他转头。

白岩在桌上蜷成一团,已然睡死。

剑宝:“……”

他向贞三不:“我能不能把他抽醒?”

贞三不捂眼,“还是别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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