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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令(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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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令

进了良县城门,任己掏掏袖兜,取出八口先前递到的信。

那信上标出一处,正是此地物阁所在。

贞三不:“怎么安排?”

任己:“先到物阁问问情况,若无异常,配副车马,直接去秦城。”

贞三不:“好。”

白岩当然没什么意见。

他瞧瞧前方小市……车马往来,游人如织,即一马当先地去凑热闹。

路旁两侧商摊小贩售各色物件,应有尽有。

三人走马观花,左右看遍,发现件稀奇。

这买主瞧货,不问质量如何,价钱几多,张口闭口便是:“此物相关法令为何?”

那卖主货多,答得犹犹豫豫,常说着说着,就从摊下擡出本厚厚法令汇编,翻着对照。

贞三不:“看来这秦氏法令牵涉甚广,那华知音做的是个好生意。”

剑宝:“事事有法,样样有令,麻烦死了。”

任己:“但愿别妨碍我等行事。”

任己话音刚落,就有一名发令小吏,手高举,握纸张一卷,从城中远远跑来,呼:“新令到!”

众人闻声,个个紧张不已,买卖也不做了,跟在小吏之后,去到一面大壁之下。

此壁早就贴了无数张纸卷。

擡头均是“令”字,落款为此地令尹红章。

其间写着不许如何,不可如何,不得如何。

法令过多,以至于这面宽阔大壁容纳不下。

不得以,张覆着张,面盖上面,厚重无比,几乎是糊出个纸壳子套在壁上。

小吏临到壁前,仔细辨认各令时日,挑个最旧的,将新令贴在上头。

众人一瞧,见新令上写:“自明日起,禁书禁画。”

有人问:“是禁看书看画,还是不许写字描画啊?”

小吏:“全禁。”

“全禁?”

一下议论纷纷。

小吏擡手一挥,便有几人拉开线绳,在地上圈出一块空。

小吏:“至今日日落,所有书画通通交来此处,胆敢藏私,定严惩不贷。”

众人遂一哄而散,各自回家收整。

任己听得身旁有老者小声念叨,“法无明文,如何布令?如此自断手足,真是疯了。”

老者所站离得小吏并不近,然那小吏竟似长千里耳一般,擡头嚷道:“谁?谁敢反对?胆子不小,想作狗吗?”

老者脖一缩,速速离去。

任己:“……”

贞三不碰碰任己胳膊,“你瞧那边巷墙。”

任己依言看去,那墙上纹路斑花,其间隐隐绰绰,似藏着南山暗记?

他走近细辨,果然。

会留此类记号的,是一早埋在各世家的暗线。

“奇怪。”贞三不:“怎么也不在都城,到了这呢?”

任己摸摸墙上,只刻有来时,无走时,意味着还在此地。

“更怪了,”贞三不:“为何滞留在此?”

任己:“可能有大变故。”

远处忽敲锣打鼓,有人高声唱和,“令尹出巡!闲人避让!”

街上人等听呵斥自觉退开,口中嘟嘟囔道:“又出来遛狗。”

狗?

任己望向街头。

一高大轮车缓缓驶来。

车上架高椅,罩圆盖。

一名男子歪坐椅上。

车轴系数根铁链。

链子另头拴的,是三只半人高的大狗。

它们拽着重车,一寸寸地往前挪。

任己一个没拉住,就见白岩蹬蹬蹬跑过去。

他到大狗近前蹲身,笑眯眯去摸大狗的毛胸脯。

大狗毛发浓密,却不绒不软,糙的像一把枯草,干的扎手。

白岩再往里探探,摸到湿湿黏黏。

抽手出来,一掌鲜红。

大狗汪汪呜呜不止。

白岩:“你在说什么呀?”

大狗停了哼叫,四足抓地,喉咙废力厮磨,“呜……师……”

男子自轮车跳下,猛踹大狗一脚。

大狗痛叫一声,缩作一团,再出声又只有“汪呜”两音。

男子手握皮鞭,甩空啪啪两响,对白岩道:“你是哪个?”

白岩:“要问姓名,该先自报上名来。”

“我?”男子哼道:“我乃此地令尹,秦穆德。”

“令尹?”白岩:“那是个什么东西?”

秦穆德冷笑,“我还道你是什么人物,原来是个傻子。”

他身旁随从上前呼喝,道全秦穆德名号,为秦氏宗亲,受封令尹。

此地事宜不论大小,均过他目下,是县级一等官员。

“官?”白岩:“那我知道了,只用动嘴巴,不必动手脚的人就是。”

他瞧瞧秦穆德,“可我觉得你不像呀。”

秦穆德:“哪里不像?”

白岩:“你手上全是粗茧,怎会是官呢?”

剑宝闻言,自剑袋稍稍探出头来。

它瞧秦穆德的手,白白嫩嫩一对肉掌,哪有茧子。

可秦穆德却似受了很大惊吓。

他匆匆揣起双手,又反应过来自己太过刻意,两手僵垂。

“我看你是外人,不与你计较。”

他匆匆坐回轮车,吩咐左右:“打道回府。”

侍从神色莫名,但依令行事。

轮车驶远,人群散去,任己贞三不赶紧过来。

任己:“师叔,刚刚?”

白岩摊手掌给他看。

“这狗……”任己:“该不会……”

揣测再多,亦是无用。

三人合计,先找知情人问清楚。

他们依物阁标记而行,停在间商铺门口。

商铺招牌“文轩”,像是个舞文弄墨的清雅之地。

任己未得进门,便有数个伙计擡了几大草筐的书与画出来,往大壁方向去了。

掌柜见门口这几人,掏出帕子擦擦汗,道:“几位,铺子做不成生意了。”

任己:“我等来并非生意。”

他亮出八口给的信物。

掌柜一看,赶紧上前将信物按下,高声:“原来是故友。”

他带几人走进内室,方才说开亮话,“此地告密者众,需多加小心。”

任己明了,开口就想问问是否有南山弟子在此。

掌柜忙阻了他说话,伸手在袖中掏出本法令汇编随身精简版。

“幸好我身上还有一本,”掌柜:“也幸好几位早来一日。”

他翻到册子后半,指其中一条,上头白纸黑字写着:禁谈“南山”。

任己:“……”

任己手指点点“南山”二字,问:“是否有弟子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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