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音(1/2)
知音
上路,剑宝又将白岩盘过一遍。
它刚刚分出那丝珍贵神识不见影踪,像是被这臭小子收了,不知藏到了哪。
它出鞘,瞅着这小子。
白岩也瞅着它。
剑宝:“你是不是听得见我说话?”
白岩呆呆地看着它,没什么反应。
剑宝:“……”
难道真是碰巧?
它躺回袋中,伸了个懒腰,道:“任徒孙,来来来。”
任己近身:“师祖,何事?”
剑宝:“方才你什么时候就在了?”
任己:“金鼎出现之时。”
剑宝:“你有听见那鼎说话吗?
任己:“无。”
剑宝:“钟声呢?”
任己:“也无。”
“是吧。”剑宝:“正常都不应当听见。”
任己:“……”
剑宝:“你这师叔什么来历?”
任己:“师祖有何在意?”
剑宝:“器宿魇胎,声为鬼鸣。他能听见,你可知这意味什么?”
任己:“弟子愚钝,不知。”
“同类方才相通。”剑宝拍拍白岩,笑:“这小子难不成是鬼吗?”
任己:“……”
“你不大意外,”剑宝:“看来知道一些。”
任己认道:“师祖,这牵扯几桩旧事,待到了歇脚处,我再慢慢道来。”
“好。”剑宝:“说妥了,你可别忘记。”
任己:“自然。”
白岩在旁听着这几句,插嘴道:“你们是在说我吗?”
剑宝:“废话。”
白岩巴巴看向任己。
“是。”任己接着白岩期待的眼神,想想道:“师祖说师叔与众不同。”
“这样啊。”白岩高兴了。
剑宝:“哼,与众不同,可不见得是夸奖。”
白岩面上由晴转阴。
剑宝改口:“是夸是夸。”
白岩又由阴转晴。
这两番变化看在眼里,属实奇特。
剑宝“噌”地跳起:“你小子!肯定听得见!”
它似模似样起势,要再抽白岩几记泄愤。
任己与贞三不赶紧拦着。
吵吵嚷嚷好一阵,方才消停。
再次上路一会,白岩走累了,惯常左右乱瞟。
任己与贞三不互换背他,甚至剑宝嘴上念叨着“哪有剑背人走”,也身体力行地驮着他飞了一段。
几次接力,终于换上大道。
前方不远停了一行商队,不少车马。
剑宝:“快快快,去叫他们捎我们一程。”
任己应声,他快几步,率先上前。
一近货箱,就闻到浓墨与纸张的味道。
伙计躬身货箱,察觉有人来,擡起头。
任己说明来意。
伙计回:“你去问问领头吧。”擡臂一指,指向队首的一架马车。
领头一袭蓝衫,坐在车厢前板,手捧一卷书册,正看的起劲。
其全神贯注的架势,旁的都无暇在意。
任己:“请问……”
他话未说完,那领头先惊一跳,手上一松,书册落在地上。
黄封皮,大题字,《邪仙历风月》。
纸页迎风招展,除蝇头楷字之外,还有许多热辣小画。
任己:“……”
“啊哈哈。”领头尬笑几声,跳下车板,捡起书册揣进怀里,问:“兄台何事?”
任己如实相告。
“搭车啊。”领头爽快道:”方便方便,我这车有空,能载诸位。只是货未理完,需等上一等。”
任己:“自然。”
一谈妥,白岩抱剑宝先进车厢,贞三不随后跟上,任己在外问领头酬金。
领头摆手:“与人为善这等乐事,谈黄白之物反倒俗了。”
任己不愿平白受恩惠,意欲再商,就见个身材瘦小的伙计过来。
他上下打量任己,眼里满是好奇,完了附耳与领头悄声说几句。
领头:“多出个箱子无地放?怎么会?我去瞧瞧。”
他向任己道:“兄台先上车,我去看看情况便来。”
说完转身便走。
剑宝顶开帘子,乐道:“做买卖行当,却不兴谈金银,真是个妙人。”
贞三不亦在旁嘻嘻,“不取金银,自然是要取别的。”
任己:“……”
领头去得快回得也快,怀抱一个小箱,身后还跟着的那个瘦小伙计。
领头道:“你来驾马。”
伙计一点头,前去调整缰套。
领头上了车厢,将小箱置在座下,放落车帘。
不一会,觉车一摇,伙计坐上车板,小鞭啪啪两响,马行车动。
贞三不问:“兄台是做什么买卖?”
领头:“到了秦地,自然要做与此处相关的买卖,这位先生不妨猜猜看?”
贞三不想想,道:“秦氏依法令治民,写法抄令需得笔墨纸砚,书完盖印,大概出不了这笔墨纸砚印五样吧?”
领头笑:“差不离,又差的远。”
贞三不:“怎讲?”
领头:“先生可读过邪仙传?”
剑宝暗道:怎哪都离不了这本书?
就听贞三不应:“读过开头两回。”
“那不怪先生不知。”领头:“此书第四回有云,文帝孟章拜访能人秦氏,听其讲说众生莫不能教,莫不能训。只是世上有他真法一则,更有千千万歪门邪道之说,众生难以分辨,以致误入歧途。”
领头:“文帝知晓,当即赐秦氏法印一枚,此印加于真法之上,违则有伤。其他歪邪之说,无印加持,违则无事。如此下来,孰真孰假,一眼自明。”
贞三不懂了,又问:“这与买卖何干?”
领头:“秦氏地域辽阔,只一印哪治的了。故真法大印之下,还有金银铜铁木五等小印,对应官分五等,共而治下。至今八十载有余,大小印合发法令千千万,莫非别人,怕是秦氏自己也记不大清了。”
领头:“我这有秦氏法令汇编三百本,说文图解三百本,道本溯源三百本,外加随身小册八百本。走这一趟,足够我赚个盆满钵满了。”
“原来如此,妙绝妙绝。”贞三不:“兄台原来是个书本行家。其实我家中惯喜好舞文弄墨,不知有没有什么稀奇物件,适宜带回去作个礼物?“
领头闻言便笑,道:“真是问巧。”
他俯身,又将方才塞进座下的小箱子取出,打盖拿出个巴掌小盒,递给贞三不一观。
盒里放的是一卷线绳,像是寻常用来捆扎书画的,普普通通,没什么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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