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宝前辈(2/2)
贞三不:“还是刁蛮任性,脾气很差的那种。”
任己:“……算有吧。”
贞三不:“他就差不多那样,想叫他做个什么事,主要靠哄。哄得他自己乐意了,就行了。”
任己:“……”
贞三不:“若是我去说,他应是能应,其代价必扒我一层皮。”
他拍拍任己的肩:“还是你来的好,或许他看你新面孔的份上,能少折腾一点。”
任己:“……”
他低头思索几转,有些念头。
贞三不掐指算到,笑言:“或许可行。”
任己:“程师祖通百道,若他也算到,抢先一口否决该如何?”
贞三不:“不会,他算不到。”
任己:“为何?”
贞三不:“他通卜道,却不能算。通正道,却不愿行。不然,也没有我和桃花君的事了。”
任己:“……”
贞三不拍拍任己胳膊:“你再理理,我替你找他们去。”
——
剑宝迷糊醒来,发现自己又落入魔掌。
眼前一张大桌,任己居左。贞三不居右。
它自己在当间。
这架势,怎么看怎么是有大事要谈。
剑宝仰身,看顶上白岩一脸呆相。
这大事怎么看也不是要和他谈。
果然,任己正坐施礼,“剑宝前辈,在下有一事……”
剑宝不等他说完,即甩出三字:“我拒绝!”
任己不防,登时噎住。
剑宝看他这幅模样,得意洋洋摇摇剑身。
贞三不:“他还没说,你拒什么?”
剑宝:“有你在场,反正不会是什么好事。”
“别太嚣张了。”贞三不:“你可还被封在剑里呢。”
“那又怎样?”剑宝:“我是回过味了。若是区区小阵,岂能拦我?如今拦住了,便不是小阵,我可不信你们谁解得开。”
贞三不乐:“你说得对,还真解不开了。”
剑宝:“哼。”
贞三不:“好了好了,不扯了。他是有事要问你。”
任己赶紧接上,“想问前辈是有何事在身。”
剑宝:“你们星石未收齐,我也没什么事了。”
任己:“前辈既然无事,不如与我们一道去世家领地?”
剑宝:“吃喝玩乐自然成行,若是想叫我作打手,那可算了吧。”
任己:“前辈误会了。”
“嗯?误会?”剑宝:“还道你小子是个明理的,没想到满嘴谎话。”
任己:“前辈何出此言?”
剑宝:“我离此界大概有六十年光景,南山未收得星石,也未灭得世家,必是遇上阻碍,而这阻碍之中又以大魇最为棘手。”
剑宝一戳贞三不,“有这家伙在,你能不知我是谁?能不想借我之力?能不变着法琢磨如何哄骗于我?”
“哎呀呀。”贞三不笑道:“六十年不见,刮目相看,你真是把我摸透了。”
剑宝:“哼,以前就知道,懒得提而已。”
“可你知我,却不知他。”贞三不指任己道:“我是如此向他提议,可他并不依我想。”
剑宝:“哦?”
任己:“前辈为弟子师祖,当以诚相待。收星石,灭世家,都是弟子之责,责无旁贷。若遇大魇,弟子尽力,若败,身死敌手,不敢怨怼旁人,只怪自己学艺不精。
“……”剑宝眯了眯眼。
它从鞘里蹿出一截,近处瞧了瞧任己。
它问:“你是桃花君弟子?”
“不对。”剑宝自否道:“若是桃花君弟子,怎会称我作师祖?”
任己:“我师项重。”
“嗯?”剑宝:“可我看你的道,像是正。”
“正”其一,不言谎。
方才那番若出自旁人,剑宝大可以为是一通冠冕堂皇的瞎话。
但出自“正”之口,便是真言。
可天下独一正。
若这姓任的小子修得“正”,桃花君岂不是……
“师祖,”任己:“我道还未成。”
剑宝:“是未成,立的晃晃荡荡,但差的不远了。”
任己:“师祖,我并非“正”。”
“?”剑宝“嗒”回鞘,它后仰贴上了白岩的肚子,“你爱咋说咋说吧。”
贞三不:“你既然辨的出他的道,他方才所说是真是假,自然知吧?”
“哼。”剑宝:“不是杀魇鬼,那你求我什么?”
任己:“弟子想请师祖护一护师叔,若有可能,点他入道。”
剑宝瞅瞅白岩,“点他干嘛?”
任己:“如今凡世和南山,容不下一个无用之人。”
“……”剑宝:“我听说他对南山有恩。”
任己:“恩久薄如水。”
“哈?”剑宝:“你这么替他考虑,什么关系?”
任己:“……”
剑宝:“是羞于启齿?”
任己:“并非,只是有些复杂。”
“复杂?”剑宝:“复杂的我见的多啦。”
“你爱我,我爱他,今日爱侣,明日仇敌。”剑宝:“我可不想没搞清楚就掺和进去,太麻烦啦。”
“……”任己不禁额上冒汗,“师祖,你误会了。”
“误会?”剑宝:“定没有,嘿嘿。”
任己:“……”
剑宝瞧了任己窘态,真是上下通畅,身心合宜,爽了。
它道:“不是我故意逗你,你看我如今身在剑中,说的当是器语。他听不着,即是无缘,入不了道的。”
任己:“可这剑是他从器池唤出。”
剑宝:“嗯?”
剑宝贴着白岩肚子溜到背上,在从白岩胳膊肘下钻进怀里……
它将白岩通身盘过一遍。
奇怪,何止有缘,身骨几近仙人之体。
它再仰起瞧瞧,白岩也低头看它。
剑宝:你小子,是得好好研究研究。
它回任己,“护他么,捎带事。点他入道,还得看看情况。”
任己:“要如何看?”
剑宝:“我要施秘法,你先出去会吧。”
任己瞧贞三不。
剑宝:“占天留下。”
贞三不点了点头。
任己于是出去,合好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