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围(1/2)
破围
各家拜献完毕,器池周围无形封墙现出金边。
正东西南北,各开一门。
四兽亮出虚影,青龙白虎玄武朱雀分别镇守门前。
南山众弟子身上一震,号牌圈纹起了变化,显出何门,何序。
贞三不:“我是青龙,师叔呢?”
白岩亮给他瞧,朱雀门,六十四号。
“这么大的数,必然最后一个。”贞三不想了想道:“师叔,朱雀门就在那处,你自己去吧。”
白岩顺他指着看去,见一只红色大鸟,蹲在门楣之上,羽毛生火,熊熊而燃。
而那门后天上,浮着两人,似在督守。
他向贞三不点点头,自个去了。
待他近了,见朱雀门前排起长龙,队首向朱雀亮过号牌,开门得进。
白岩扒封墙看看,那队首进到门里,攀上祭架,点起了香,跳起了舞……
唔,感觉一时半会出不来了。
他立着看了一会,就觉无趣。
原地坐下。
坐了一会,又躺了下去。
他望天上白云悠悠,无所事事,干脆数起了云朵。
“一,一,一,一,一……”
正数的发昏,忽有个黑乎乎的东西弹落他鼻上。
白岩定睛一瞧,是个黑虫。
黑虫胸腹一吸,疵出两粒大牙,狠狠咬了白岩鼻尖一口。
白岩甚至未觉着痛,便沉沉睡了过去。
“呼——呼——呼——”
——
许久。
他应当睡了许久。
白岩废力地睁开眼,见天地四周一片黑茫。
他觉得身下凉凉,像是躺在块大冰坨上。
他翻了个身,往下瞧。
嘿嘿,还真是。
他趴在一面冰上,而那冰里还睡了个人。
这人一席黄衫,腰上坠了把小葫芦。
白岩不认得这人,却觉得这人实在会找地方睡。
于是他闭起眼,也想往冰里沉一沉。
就听有人道:“喂。”
白岩应着:“嗯嗯。”
那人道:“你再睡,我走了啊。”
白岩急了,“别走,别走。”
他挣扎起身,这才真的醒了。
一开眼,一束火苗蹿来舔他下巴,惊了一跳。
白岩擡头,见一片红色羽翅。
翅上羽毛一落,便“噌”地烧起大火。
白岩打灭身上火苗,再看那朱雀门前,没人了。
他赶紧奔过去,号牌一甩,丢给那大鸟。
纵身一跃,跳进了门里。
白岩终于到了器池边。
天色渐晚,督守之人早闲在上头半天,这会见居然还有一个,立起了身。
白岩瞧着祭架,竹子搭的,往池里伸出一截。
他笨手笨脚往上爬。
爬呀爬,好不容易到了头,刚一直腰……
轰隆!
天降惊雷,泥潮翻涌,地面颤动,连带竹架嘎嘣嘎嘣响。
一道惊鸿光柱打在青龙方位,似有野兽低吟嗡嗡震在耳旁。
督守之人所御飞器竟瑟瑟发抖,难以操持。
他们强驱转向,赶去青龙门。
白岩全程蹲着,抓紧竹杆。
待震动止歇,他瞄瞄下头黑乎乎的泥面,回想任己做法。
说句话嘛,简单简单。
他对器池呼道:“我来了。”
泥浆:“……”
没什么动静。
白岩:“?”
他取出剑鞘,咣咣敲竹架。
“喂!喂!”
那器还真给他“喂”出来了,泥浆咕噜咕噜吐着泡泡,滚出把剑。
白岩对着剑伸出鞘。
那剑不为所动,慢悠悠地在泥上躺着。
白岩:“?”
白岩:“讨厌!”
白岩忿忿爬了下去,趴在池边,拿鞘当棍子,伸出去够。
还够不着。
他于是伸鞘进泥里可劲地搅,迫的浪将剑往他这头推来。
拨拨弄弄,好不容易拿着了。
剑一出池,泥浆尽褪。
铁刃,稍钝,略宽,略长,普通长剑一把。
唯一不普通的,大约剑面近柄的位置,有道血痕。
这什么?
白岩上手一摸,给抹花了,糊成一片。
“……”白岩:“应该不要紧吧。”
他美滋滋地将剑入鞘,抱在怀中。
可以回去啦。
白岩一出朱雀门。
日头落幕,器池闭合。
封墙金边尽褪,与四兽虚影一并归于空无。
白岩瞧回路。
两旁小树齐整,开簇簇鲜花。
树静,而风不止。
白岩擡腿就走。
他一步落下,印打金纹。
路上袭来一阵火,火舌青绿。
临近,符纹奏效,兜头泼下一瓢冷水,“吱吱”熄了。
再一步,迎面针群,符纹应对,针尖调转回身,射了回去。
白岩脚步不停,见百般杀人利器通通自顶上过。
左飘暗星流镖,右发霹雳弹子,砰砰一路花火,着实有趣。
待到了门口,再回头望过。
两侧鲜花染血,道上多不少来人,以面扑地。
白岩:杂耍后就当休息,合情合理。
他推开了门。
任己候在院中。
白岩伸手将剑亮给了他看,“你瞧。”
任己笑:“师叔果然说到做到。”
白岩得意极了,只向一人嘚瑟怎么够?
他前后左右瞧,院里不见旁人,独任己一个,于是问:“其他人呢?”
任己:“都在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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