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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石(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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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己步子一顿,向贞三不:“可靠?”

贞三不:“它应该还在南山,只是不知在哪。”

任己:“……”

“没了星石,掌门的安排就行不通了。”贞三不:“怎么办?”

任己:“还有一个月。”

贞三不:“再想辙?”

“我原就有备选,”任己:“不过擡上台面罢了。”

贞三不:“……好。”

任己:“你亲身试了一趟护山法阵,如何?”

贞三不想起那三杀,叫苦道:“险些死了。”

“怎可能,师叔在呢。”任己笑问:“如何?找的出破绽吗?”

贞三不摇头:“找不出。”

“以你之能,找不出,便是没有。”任己:“这就奇怪了,世家的探子是如何进来的?”

贞三不:“既然无破绽可钻,大概走的正道。”

任己:“何意?”

贞三不:“今日我下山见一屠夫,与南山有缘。但依他口述,仙童引他入山之时,问了他八字。”

“八字?”任己皱眉:“引路弟子核名定时即可,何须过问八字?”

他想了想道:“更何况今日当值引路的,也并非小童。”

贞三不:“我猜也是,那屠夫遇的仙童,八成是世家假扮。”

任己:“取了他的八字,有何用途?”

贞三不联系那阵中所见,屠夫尸首大概是真,他虽有缘,却殒命于此……

“八字定命,”贞三不:“倘若将两人命线置换,可否蒙过法阵一时?”

任己:“命线置换,他即我,我即他,或许可行。但命不符身,能撑多久?”

“无须多久,过了法阵再换回来就是。”贞三不:“倘若损耗不大,就危险了。”

“……”任己:“要查一遍人了。”

再后路上,两人沉默不语。

看任己模样,八成在盘算如何查,如何清。

贞三不则想:命线置换,倚仗于器,来者应是世家。但那随意附身的似乎走的不是这个路数,难道,还另有一拨吗?

除了世家,与南山为敌的,还有哪拨?

总不会是……

贞三不被枝杈捎了一下,思绪打断。

他已到大殿,比骑着花鹿的舒念早上一步。

舒念肩上一只蟋蟀将军,嚓嚓振翅。

贞三不问:“有?”

舒念摇了摇头。

“……”任己一推殿门,里头“咔咔”两声碰响,似有东西堵在门后,推不大动。

贞三不从门格往里瞧。

大殿目之所及,上下左右,飞的全是抽屉。

抽屉翻转腾挪,来回移动,一茬接一茬地换向深处。

深处“哗啦啦”响,似有人在翻找东西。

任己敲敲门问:“师父,在找什么?”

里头听见了声,将抽屉收回大半,门口清开,空出一条道。

任己推开了门。

大殿深处有一排通天大柜,其上插满抽屉。

密密麻麻从左列至右,从上排至下,足有万万之数。

现在不少位置缺着口,抽屉都飘在外。

南山掌门项重白发曳地,身形矮小,是个干瘪的小老头子。

他立在柜底,左踮脚看看,右踮脚翻翻,擡起头来向任己,一副愁眉苦脸,“徒弟,星石好像丢了。”

“……”任己:“师父,你忘了吗?”

项重:“啊?”

任己:“我们发现弟子之中一人行为有异,意图盗窃星石。师父你提议,说不如引蛇出洞,以星石为饵,让他盗走先,再借护山阵观他过往,看看来历如何。”

“咦?”项重不可思议道:“我想了这么离谱的招吗?”

任己:“是的,师父。”

“哎呀,”项重抓了抓头,“可别真把星石弄丢了,谁去追了?”

任己:“莫师伯。”

项重:“她何时回?”

任己:“应当快了。”

说人人到。

丑妇擡脚进门,见抽屉横飞,愣道:“怎么了?”

项重摆手不提,一甩袖将抽屉收起。

通天大柜整翻了个面,背朝外,露出副简略的画,仅四纹一横。

项重问莫阑珊,“星石呢?”

莫阑珊平静道:“不见了。”

项重:“你不是去追小贼了吗?”

莫阑珊:“他烧成了灰,灰里也没有。”

“……”项重面色瞬间晦暗,“这,这可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说话间,卫云霄也到了。

她递给任己一个小瓶。

听得星石不见,她“哦”了声,语气平淡。

项重看看她,再看看莫阑珊,苦道:“你们一个个怎么这反应?”

“所谓星石无,邪剑出。”卫云霄:“你给那计划时,我就有预感,星石十成是要丢。如今应了卜辞,霜邪定出,大好事一件。我这反应,已经算的上克制了。

“唉哟,”项重叹:“旁人不知霜邪底细,如此说也就罢了。”

他指自己,莫阑珊与卫云霄:“你我她三人皆知霜邪不过一把凡兵,其上威能乃是承师父之道。”

项重:“能取它而出的,南山上下只有一人,能用它的,也只有一人。”

卫云霄:“你说的能用,是借星石抹去“自我”,变作霜邪的壳子。于我等而言,这与死何异?”

项重:“死一人保南山,不合算吗?”

“合算,当然合算。”卫云霄:“何止他一人,我们不也随时准备为南山而死?只是这法能成就罢,如今成不了,无须纠结,另想他法便是。

项重摇头叹气:“还有什么法?”

卫云霄看向任己。

项重看到,亦转向任己,“徒弟,你有法子?”

任己拱手道:“原是备选,请师父师伯参详。”

项重点头:“快说来。”

任己正要言,莫阑珊忽擡手止道:“等等。”

“?”项重:“怎么?”

莫阑珊转向殿中一盏灯火。

火苗徐徐跃动,一如往常。

卫云霄:“怎么了?”

莫阑珊:“它进来了。”

舒念:“谁?”

莫阑珊:“害我之鬼。”

此言一出,在场齐齐一悚。

卫云霄:“他方才在?”

莫阑珊点头,“我感觉到了一瞬,它死了一个分身,刚刚应该是另一个。”

“糟。”项重:“它听了什么去?”

“……”任己:“师叔呢?现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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