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劝解(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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劝解

“还好吗?”

沈烛伊站在后门看着和姜劣一起回来的于浊仅,廊道的窗户大开着,穿来的寒风吹乱了她的黑色波浪卷发。

姜劣先进教室,于浊仅迎面回答:“老师,已经好多了。”

沈烛伊说:“跟我过来一下。”

两人站在廊道正中央,沈烛伊把其中一扇窗关了,飘动的头发也就落定。

她问:“和姜劣相处得还好吗?”

于浊仅知道她想得到什么样的答案:“他没有欺负我,我们的关系目前仍旧泛泛。”

“你知道向阳为什么转学吗?”沈烛伊问得突兀。

于浊仅擡起眼皮看她,自从上次她就年级组安排自己和姜劣同桌时所说的一番言论后,于浊仅总会觉得曾经对自己谆谆教诲的班主任没那么简单,像是还藏着另一副面孔。

沈烛伊看了对方几秒,“因为不该有的感情。”

于浊仅眸色动了动:“老师觉得,什么才算是不该有的感情呢?”

沈烛伊:“除去年级组能够实际控制的同龄校园早恋,还有无法预料到的网恋和师生恋。向阳的行为严重超纲,但厅斯奈容不下他,不是因为什么思想迂腐和接受无能,是因为不守规矩、甚至带头破坏规矩。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这个道理适用于管理层面,所以得杀鸡儆猴。”

“可他离开的理由没有任何负担,甚至在被比较的林凹权看来,向阳是被赞颂的,因为同学们并不知道他真正转学的原因。这样做,达到了什么杀鸡儆猴呢?”说到最后,于浊仅的语气都带了点嘲讽。

沈烛伊面色竟然平和下来:“管理效果并非一日就呈现,等到你们放假回家过春节,互联网交流信息一对称,他真正的转学原因也就会被挖掘出来。”

姜劣也是这样,起初大家都不知道他在霸凌事件里面,是暑假时不知道谁在网上发匿名贴大家才恍然,高二上开学整个学校就流传着他是霸凌组织者的蜚语,继而一发不可收拾。

于浊仅:“我依然无法理解年级组的做法,但老师们教学经验丰富,肯定有这么做的理由。”

说完这个话题,沈烛伊并没有就此停住:“在我看来,出演腐剧也是网恋,本来只是两个普通角色,但观众会在脑海中把他们完美化进而磕生磕死。”

好在前天查“下海”时顺便了解了什么是“腐剧”,否则于浊仅可能得当场一头雾水,“但我觉得,出演腐剧的那些人也不过是在谋生。”

“那你呢?你为什么去?”沈烛伊话语犀利,又像是知道学生大多不吃这一套,继而拿出学生总会厌烦的万能理由,“你不应该碰那些的,你马上就要高考了。”

于浊仅并无慌乱,也不想多言语:“我会兼顾好的,老师。”

沈烛伊:“你知道我害怕什么吗?”

于浊仅摇头。

沈烛伊语重心长地说:“有些东西会潜移默化地影响,你接触那些东西久了,你本来坚持的观点就会被否定。想想老一辈,他们朴实勤劳,不管吃多少苦都没有想过结束生命,但在当下仓廪实的日常里,很多人却选择自杀。为什么?只不过是他们知道世界上还有自杀这么一种方式存在,老一辈不知道,就算知道他们也觉得这种方式愚蠢且不负责任,他们骨子里有坚定的生活信念,当下却不同了,人人沉迷网络不愿交流,想到什么就能做什么,毕竟一个人。你参演腐剧也是一个道理,你的性向最终会改变,就算不改变,至少你也知道了有这么一种性向,哪天你烦了原来的性向,就会坦然地接受新性向,这也是为什么世界上双性人那么多的原因之一。但有些人过于过分了,她说她是男的就是男的,是女的就是女的,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这样医学评定的男女和第三性别还有什么意义?”

于浊仅脸色渐沉,“您讨厌同性恋?”

“是的。”沈烛伊毫不掩饰,但她面色柔和。

于浊仅心下一空,他一直以为沈烛伊是开明的班主任,平日里针对很多观点她也是包容的。

沈烛伊继续说:“但也不全讨厌。但那些在网络上官宣运营账号的、还有翻墙到国外网站堂而皇之出卖自己身体并乐此不疲的,我都讨厌,甚至觉得恶心。”

于浊仅不知道这些,他只是觉得沈烛伊有点不可理喻,怎么能歧视一个群体?

但一想到那天搜“Py”时出现的各种图片,他似乎又能理解沈烛伊了,那些图肯定不是P的,在大多数人看不到的地方,有人就是喜欢那种形式。

沈烛伊继续说:“爱情是钱买不来的,爱情一旦沾上利益,迟早会褪色。很多明星情侣相伴一生,网络上却几乎不营业,为什么?因为感情是两个人的事,若被网友指指点点,总有一天也会跟着怀疑对方,说一个跟你很近的人吧,谌独。”

于浊仅有些怔愣。

沈烛伊笑,“我朋友是他的粉丝,大学那会儿一直跟我安利他,再加之网络上几乎都是他,也就了解得差不多了。曾经他出演《去舍离》,你看那些cp粉疯成什么样了?后来邹窒死了,她们就拉着谌独下水。再后来谌独被爆出和J先生在一起,她们死活不承认。好在谌独有一群知心的‘丫头’支持,最后才正式官宣。但之后网络上几乎没有他们的身影,人们都以为他分手了,可上个月两人恩恩爱爱低调出席晚会。所以我想说的是,爱可以,但沾上利益的爱多多少少掺杂着虚伪。”

于浊仅平静地看着她。

沈烛伊顿了几秒,然后说:“我并不赞成你出演耽改剧,但既然木已成舟,那么我希望你能管好自己的初心,不要被染缸染了一身坏习。”

“谢谢您,我知道了。”于浊仅恭敬致谢,但还有疑惑,“所以向阳是因为交了个同性伴侣吗?”

“这一点你们学生还是不知道的好,他已经自愿转学,我们这些知道的人也该给他留点颜面。”

自愿转学?这是不是代表他没被发现,是他主动“自首”的?而且一切都太巧了,他才刚去见完鄂曲尘,下午就转学……

于浊仅知道不会再探出点什么,本想从这个问题中去猜测向阳是否真的讨厌同性恋,好印证那张纸条背后的真正含义。

如果向阳真的讨厌同性恋,为什么会和同□□往?如果他不讨厌,又为什么让体委把那张纸条转递给自己?还有师生恋,他和鄂曲尘真的发生了点什么不可描述的吗?但鄂曲尘仍旧走在校园,依旧衣冠楚楚。

于浊仅刚在位置上坐下,下课铃声就响了。

前桌两位女生难得地不再交流《断舍离》相关,而是有意无意往后瞟于浊仅。

于浊仅一心扑在语文试卷上,他浪费了一节语文自习,必须在三十分钟大课间补回来。

姜劣看了两位女生一眼,转而看窗外,低声说,“下雪了。”

两位女生被他这一出声吓到,姜劣可从来没有这么闲情雅致地说过话。

姜劣看回两人,面无表情。

两人尴尬移开视线,女生甲碰了碰女生乙,低声连说去厕所。

两人走后,姜劣撑着下巴看于浊仅,这是他们同桌以来姜劣第一次这么明张目胆地盯着他看,虽然面无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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