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下一场大雪了(1/2)
要下一场大雪了
小黑沿着围墙踢踏脚步,绕一圈回到翻爬的地方,静静等候。
方子轻在门口徘徊,擡手欲敲,又想起大半夜的扰人清梦缺德,收回手。
他蹲下,打着个哈欠,赶路是真的累,回看看身后门,又擡头看夜空,月轮往西移了一许,又一许。
再一许。
被屋脊挡住。
不知不觉两个时辰,方子轻站起跺跺脚,要天亮了,芹婶他们准备起了,被发现翻墙肯定又修补,下次没这么容易进来。
方子轻把怀里木盒放在地上,最显眼的地方,进门肯定看得见。
两三下攀上光秃的树,跳。
“咴。”小黑正卧着,不耐烦鼻子喷气。
方子轻摸摸它:“久等了,走吧。”
回头又看一眼,毅然往城门走,步行过去差不多到开城的时间,正好出去。
然后去哪呢,方子轻望着空空的似乎没有尽头的巷道,迷茫,打更的在附近,吆喝着,静谧的街隔了几条都能听见。
方子轻放慢脚步,寸寸而行,破浪在旁边嫌弃,等他走了一个马身才高贵地擡蹄迈前。
一匹黑马,一身红衣,呼两团白气。
方子轻仰头:“要下一场大雪了。”冷起来手臂的伤肯定会趁机发作,需要调理,前年闹小性子,错过调理时机,去年冬天,躲着没见面。
今年,或许病倒了就是这个缘故吧。
方子轻脚下一转。
踏进经常抓药的药铺。
用家里的名义让按老规矩抓。
药童好奇今儿怎么换人了,不过认得方子轻,没多问,老实照做,还唠嗑几句,打问着有没有意愿再来一次大义诊。
方子轻敷衍,专心看他配药,心里盘算着,不像重病的方,倒是有温养的功效,应该问题不大,养养就好。
他接过药包,像是突然想起有事,又放下,“有点事,我先放这里,等会来拿,要是晚了没来,拜托你们帮送过去。”
药童:“啊?”
“哦哦,行。”
方子轻把东西给回他手里,转身出门,牵过小黑再往城门。
没什么大事,养养就好了。
去萧大哥那里看看屋给怎么折腾,眼下冬天,萧大哥应该会在,夏天时去过一次,没人,估计又游山了。
确定了去处,方子轻踩着镫翻身上马。
找个地方睡觉去。
天上的云很重,没有太阳,头顶压沉的感觉越来越明显,是要下大雪的征兆。
胸腔内心脏跳动速率增加,是在相应调整热度,果然要冷了。
方子轻扯紧缰绳,吁停,马蹄在原地转圈,小黑发脾气,这人怎么回事,第几次了,这都第几次了。
它喉间发出呵哼声,想把人甩下背,结果方子轻自己下了,小黑找不到人撒气,扭头,用屁股对着,尾巴甩起。
方子轻熟练避开,捂住鼻子翻找行囊。
小黑见中招很高兴,大人有大量放过。
方子轻找出装竹牌的木盒。
在民间获得的竹牌,这一年收集的,阿兄偏偏病了,莫非……
是司命夺了命去?
方子轻被自己的猜测吓到,一身冷汗,十指血扎许多次,对面嫌烦了,于是去折腾阿兄,是这样吗?
可这样说不通,明明是对付他,都送上门了为什么不直接动手,去折腾阿兄?
难道司命不是要找的幕后黑手,找错人了?
又或司命对他无杀意,但碍于与幕后认识,不方便见面,所以拒见,然后通风报信,黑手生气,对阿兄动手?
亦或者,司命就是黑手,阿兄从中做了什么,被发现,然后……
方子轻不敢往深了想,心口焦躁不安,有什么东西扯着,很不好的感应。
天越发压下来。
方子轻疾马往回,豁出去决定当面问清楚,明明白白问个明白,到底怎么一回事。
红衣怒马,似离弦之箭,带着火,穿刺在黑暗。
守门将举着火把看底下,刚好像有动静闪过去。
“眼花了吧,走走,喝酒去,今晚指定落雪,哪个想不开的半夜跑出来。”同伴勾肩搭背走了。
方子轻隐在墙根,他不是很想被发现,等天亮吧,也没多久,虽然现在刷脸就能进,出示身份竹节,但会引起各方注意,根据以往惯例,不用天亮,小道消息流言蜚语能衍生出十个版本。
所以等门开混在人群中一起进,方子轻想,靠坐在墙根,略作休息,两天没睡觉。
小黑用自己的庞大身躯给他挡雪,也闭眼假寐。
是的,下雪了。
飘飘零零,朦胧了视野,赶早进城备年货看病卖东西的各路人们,互相攀谈热络,往城里进。
方子轻也与小黑攀谈,嘀嘀咕咕。
“你说我要不要沐个浴。”他问小黑,“好像挺脏的,帮你洗一下吧,回去先烧水,劈柴生火挑水,走这边。”方子轻拉着它右拐弯。
小黑站住不走,怎么拉都不动,斜视睥睨像是在嘲笑。
赶回来赶那么快,临到头却绕圈。
它擡脚转左边,扯着方子轻过来。
方子轻被轻松拉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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