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违的称呼(1/2)
久违的称呼
要是卜算结果好,自然万事大吉,但若卜算结果不如意,在未发生之事上唱衰,容易招致攻讦。
毕竟谁知道你是真的算出未来,还是看不顺眼借此诅咒。
也因此,连领俸禄有官秩的太卜令,都没敢在国运上炫技,顶多说些万古长存的吉祥话。
大长公主看着方子轻,胆子真大。
幸好是自己看着长大的,知道这孩子本性不爱说虚话,只干实事。
幸好这话是在她面前说的。
提醒以后不可轻易开口卜未来。
询问需要准备些什么。这是允许的意思。
因为很想知道。
把门关紧,方子轻在案桌排开六枚铜钱。
“殿下说一个时日,心中想到的头一个时辰八字。”
根据八字掐指算出顺序,方子轻拿起左数第三枚铜钱。
“此面为阴,此面为阳。”放入竹筒,让摇,“摒除杂念,问心中所想。”
大长公主照做。
摇出结果,阴。
方子轻又拿起左数第一枚,重复。
然后第六、第二……
依顺序,最终得出卦象。
“初爻为阳,二三为阴,四五为阳,上爻阴,内雷外泽,此随卦。”
大长公主:“即是何意?”
方子轻解释阳离阴合,从想到的时辰八字那天起,要经历离、合、再合、转离,再离、终合。
“简而言之,过程有波折起伏,但最后会实现。”
“那便好。”大长公主彻底松一口气,久压心头的大石卸下,她双手合十,“敬谢天地神灵相告。”
方子轻把用过的六枚铜钱依次串起,让找个安静地方收好,这六枚不能再用出去,会破运,为什么会破方子轻不知道,新姨警告的,不让流出。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所以不用为上策。
然后就是有点累,方子轻气喘,腿软坐在台阶上,看姑姑拿着铜钱身影远离。
庆幸刚才吃了东西,这一睡不用饿肚子,就是依旧无缘见陛下,有种冥冥之中的拦阻,方子轻想,撑不住阖眼,倔强地仰头装作看月亮。
除夕没有月,星点繁盛,敌不过灯盏明亮。
黑影无声靠近熟睡的人,将之抱起。
“我带他回去。”清冷的声音响起。
“去吧。”
“怎么睡着了?”方昕抚摸小儿子脑门,江儿突然让带进宫,子轻这模样,唇白脸白,没反应,伤口复发昏迷了?
江合:“卜太大,耗神乏累,睡着了。”
方昕提起的心放下:“这小子。”
……
方子轻艰难迷瞪开半条缝,吸一口凉凉的新鲜气,又吐出一口,总算聚焦看清眼前。
这里好像是家里房间,床帘布色,被盖样式,枕头软度,无一不是家里配置。
方子轻揉着脑袋坐起,啥时候回来的。
明明闭眼前是在……
“醒了?”方昕走进来,敲敲他脑壳,“尽胡来。”没好气。
方子轻呆呆地,迟钝喊:“阿父。”
方昕:“胡来,有什么天大的事,非得算,身体也不顾,知道自己才伤好多久吗?”
方子轻挠头,弱弱答:“知道。”
特别乖的样子,方昕也不好继续训,坐下在床沿:“一躺一个月,拿你没办法了我。”叹气。
方子轻懵了懵,一个月,亲昵地凑过去抱住胳膊:“阿父。”又嗅了嗅自己,没有奇怪味道,是洗过的,可以放心大胆亲昵挨蹭。
方昕被蹭得没脾气:“多大人了还黏着,六岁,还是十六,过几天十六了吧,初九,到时候给你办个生辰,办个大的,让都来看看你这弱鸡不自量力的样。”想想非常可行,“就这么定了,我让江儿发请帖去。”说着要站起。
方子轻抱住不松手不让起,眼神躲闪,看向地板:“元叔今年没回来,今年我去给他送年礼。”
边关战局变化莫测,元林镇守在前线,以防北胡耍诈突袭,没回来,方子轻自告奋勇去送礼。
匆匆走了。
“这小子。”方昕望着疑似被鬼追的身影。
骑的马,比步行快多了,天黑时方子轻住进驿站。
半圆的月,渐上枝头。
方子轻睡不着,下楼来找小黑,给梳毛,“你也睡不着对吗?”
小黑不屑地瞥他一眼,闭上继续睡,尾巴打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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