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合回来(2/2)
老幺在宫里收到风声,也想出来玩,二叔真不够意思,这还有你亲侄子呢,他试图出宫,但被看得紧——小皇子被看得紧,一双期盼的眼睛圆溜溜盯着元姚。
鬼灵精怪想办法的元姚:“……”败下阵来,好吧好吧,不出了,陪你,谁叫我是哥哥呢。
艰难地熬到十一月,总算有名正言顺出宫的机会——皇后带着往大长公主府,想请尘潜把平安脉。
方子轻这天正好在。
元姚酸酸地瞪着他,活像被抛弃了的深闺怨,也不说话。
方子轻:“?”小醋精这是又怎么了,也想把?那我勉强给你把一次,当练手,他将四岁的他托起放高椅上。
元姚面无表情中带着点委屈:“媳妇你好狠的心,与二叔那般愉快。”不带我玩。
方子轻:“……”一边儿去。
他扭头就走。
小孩子果然麻烦。
.
册立储君的典礼如期而至,阳光明媚,万里无云。
但方子轻没去。
他本来想去看的,涨涨见识,但显然另一件事更重要,特别重要。
江合回来了!
“阿兄——”
江合是踩着典礼前一天归的家,年关将至,每年方昕差不多也这时候回来,腊月初、月中时候,方子轻也以为阿兄要腊月才回,结果吃个晚饭的功夫,就这么出现在眼前,方子轻整个人愣愣的。
鸦青色的衣,修长好看的手,一丝不茍的交领,下巴好看,嘴巴好看,鼻子好看,眼睛更好看了,虽然通身沾染陌生气息。
“阿兄——”
方子轻放下碗扑过去,也不管油腻腻的嘴,三下五除二往上爬,亲昵地蹭蹭,要把别的气息蹭掉。
桌上在吃饭的方昕:“……”他半个月前到家的,和元林属于前后脚抵达,早知道多留几天跟江儿一块回,臭小子不声不响不带捎个信。
视线移向后边跟着的寒月,你也是,不声不响。
寒月挠挠头。
“阿兄你快看,我重了。”
“嗯。”略晒黑的江合稳稳托住乱动的他,接过手帕,给擦嘴。
方子轻安分下来,仰着下巴让擦,笑逐颜开愉悦得很。
“给你带了礼物,是想现在看、还是明早起来再看?”江合温声问。
方子轻:“现在现在。”当然是现在,走走走。
晚霞赤艳,通透半边天,照在脸上红扑扑,照在黑黢的皮毛上,竟像披着红绸缎。
后院马厩里多了两匹马,其中一匹格外不同,格外矮小,站别的马旁边显得没长大,是匹马驹。
方子轻歪头,家里是有养马的,因为阿父要常出去,后来阿兄也要出去,就又置办了一匹,正是多出的两匹里大的那只。
小的这只哪来的,黑乎乎,全身都黑乎乎,耳朵直筒筒立着,还挺精神,马蹄擡起又落下,走来走去个不停,黑色的马尾一甩一甩,很不好惹的样子。
这就是那个礼物吗?
江合:“北胡特有的马种,这只一岁不到,喜欢么,该到学骑术的年纪了。”
方子轻往近靠靠,扒着围栏好奇打量,他是挺想有一匹自己的马的,但阿父阿兄骑的都特别极其高大,他站旁边感觉一蹄就能踢飞。
现在这小马驹站在阿兄的大马旁边,也显小巧玲珑,方子轻伸手想碰碰,被哼了一鼻子气,走远了。
方子轻小伤心,嘟起嘴,委屈,这么不待见他的吗,明明小龟就特别亲他。
江合摸摸他安慰:“它性子高傲,不喜让人触碰,不急,慢慢来。”
返回桌上继续没吃完的晚饭,添一双碗筷,芹婶现又做了几道菜,方子轻吃得比平时更多,一个没注意就撑着了,哼哼地躺床上,在江合的房间。
江合沐浴洗漱去了,奔波劳碌,一身风尘仆仆。
大抵两三炷香,携带周身水汽进来。
方子轻贪婪地嗅嗅,阿兄身上的味道变了,不是药的味道,但依旧好闻。
“这信打不开,里边写的什么啊?”方子轻举着没有写亲启的那封委屈巴巴问。
天天抛铜板,到现在阿兄回来了都不是时机,好郁闷,他刚抛过一次,趁着沐浴。
现场又抛一次。
“看,不能拆。”
其实他可以拆,偷偷打开就可以了,也没谁会追究到底按没按要求,这是给他的信,信是用来看的。
江合把封口撕开,给他看里面。